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歐陽旭突然叫道:“出來了,出來了!”
慕容墨月見沐藥兒手心一轉(zhuǎn),凝了內(nèi)力重重的拍在慕容墨崇的后背,之前吸進體內(nèi)的銀針也全都露了出來。
徒然收了內(nèi)力,沐藥兒身子一虛,往后倒去,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僵硬若頑石,沐藥兒自知那是慕容墨月,這屋里除了歐陽旭和她,此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的,只此一人。
方才耗費的內(nèi)力和精力太多,此時有些使不上力,只能全身癱在他懷里,見歐陽旭將慕容墨崇抓著肩膀扶著,便對身后的人道:“把我抱下去,讓歐陽旭扶著他躺下”
見后面的人沒動靜,沐藥兒突然想到谷藍對他不近女色的傳聞,但現(xiàn)在委實沒力氣大聲說話,只能朝對面的人開口:“歐陽旭,把谷青叫進來”
歐陽旭扶著慕容墨崇,看著慕容墨月,動了動嘴角,剛想開口叫人,便見慕容墨月突然傾身將沐藥兒抱在懷里,走了兩步,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歐陽旭狐疑的看了眼慕容墨月,卻也沒說話,慢慢的將慕容墨崇放平,開始專心的拔已經(jīng)黑了半截的銀針。
沐藥兒全身無力,柔柔軟軟的依著軟塌,對慕容墨月說了聲謝謝,后者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目光凝結在自己的手上。
這個女人,身子怎會如此柔軟,竟好似全無骨架,抱在懷里,當真如水一般!
慕容墨月雖從未接觸過女人,卻經(jīng)常聽風離葉在耳邊埋怨。
花滿樓的柳姑娘抱著比西鳳樓的胭脂姑娘柔,凝香樓的翡翠姑娘摟著比花滿樓的柳姑娘軟......
全夸了一遍,最后總是來一句:古人道,書中自有顏如玉,是為真,古人云,女人是水做的,是為半真半假,小爺摟的姑娘自城南排到城北,最軟的身子也只不過爾爾。
此時,他倒是覺得,古人云,是為真。
沐藥兒莫名其妙的眨眨眼,因為耗了很多內(nèi)力,索性全身心的放松下來,從懷中拿了個藥水喝下去,才恢復了一點精神。
球球一直被沐藥兒晾在一旁,此時才從角落里跑出,跳到她身上,用舌頭舔了舔的手,沐藥兒用手戳了戳它的腦袋,有氣無力道:“小家伙,接下來就靠你了”
球球用小爪子抱著她的手不愿放開,嗷嗷叫了兩聲,沐藥兒用手扯它的尾巴:“別鬧,快去”
球球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一步三回頭的朝床邊走去,歐陽旭剛將銀針全部拔完,回頭看到一只小白球,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頓時驚喜萬分:“哎呦,哪里來的雪靈狐,這毛長的”
球球無視他,直接跳到慕容墨崇的胸膛,低著腦袋聞了聞,歐陽旭驚訝的見它小爪子一蹬,兩個巴掌大的小身子竟然直接跳到了半米多高的床上,瞪著眼睛去看它,它竟然在慕容墨崇充滿血絲的地方直接用鋒利的爪子劃開了一條縫,然后伸出舌頭在上面舔了舔,來回舔了數(shù)下后,慕容墨崇胸膛的那些血絲竟然不見了!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歐陽旭回神的時候,球球早已蹦跶到沐藥兒的懷里,一副‘求夸獎’的賣著萌,擰在一團的小眼睛卻看得出它有些難受,沐藥兒拿了兩個藥丸給它,球球蹦跶著吃的歡快無比,擰著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歐陽旭伸手給慕容墨崇把了脈,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最后突然放下慕容墨崇的手,兩步跑到沐藥兒身邊,驚喜的看著她:“沐姑娘,你怎么知道這十皇子中了毒,還有你怎么會銀針換血這么古老的針法,這雪靈狐你又是從哪里得到的”
方才的所見所聞,令歐陽旭激動難耐,一時忘了院子里的事,腦中盡是對沐藥兒的好奇。
沐藥兒懶得理他,全身無力的躺在軟塌上,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歐陽旭還想再問,就被慕容墨月打斷:“好了,歐陽,你在這里看著,讓沐姑娘先回去休息”
語落,起身便要抱起沐藥兒,沐藥兒趕緊道:“不用麻煩王爺了,王爺將谷青叫來便可”
球球剛消化完藥丸,抬眼看到慕容墨月的動作,立即齜牙咧嘴的瞪著他,慕容墨月涼涼的掃了它一眼,球球小臉一顫,嚇得往沐藥兒懷里鉆,沐藥兒嘴角抽了抽,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個沒出息的!”
慕容墨月也在此時將沐藥兒攔腰抱起來,先前的柔弱無骨又來刺激慕容墨月的大腦。
沐藥兒手腳無力,也懶得掙扎,只能任由他抱著自己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qū)W陽旭道:“你每半個時辰給他把一次脈,他醒的時候先別讓他開口”
門剛被打開,谷青谷藍就迎了上來,看沐藥兒軟軟的躺在慕容墨月懷里,谷藍有些著急:“小姐,你沒事吧”
沐藥兒從慕容墨月懷中抬眼:“沒事,就是有些累,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轉(zhuǎn)頭對同樣擔心的谷青道:“谷青,你和谷藍去將十皇子先前吃的藥再熬一份,等他醒了給他喝,然后再用無水給他擦拭一遍身子”
似是因為太虛弱,聲音也只能他們幾個聽見,谷青谷藍應聲而去,慕容墨月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