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小晉也不敢怠慢,臉上雖已被這烈日炎炎照的通紅,汗如瀑布傾瀉,但還是連連的點著頭,趕忙繼續(xù)帶領著駱興一行人,朝著小鎮(zhèn)的東南方向,走去。
蘇仨下意識的摸了摸腦門上的汗珠子,輕輕甩了甩手上的汗?jié)n,隨口說道。
“話說,駱員外,為何說那穆姑娘,是破案的關(guān)鍵?穆姑娘怎么可能會是兇手?!她肯定是被那老大媽冤枉的!我看那什么張大娘,陳大娘的!完全就是監(jiān)守自盜!再栽贓他人!”
駱興咬了咬自己下嘴唇的死皮,搖搖頭道。
“蘇少俠誤會了,駱某未必說是那穆丫頭是罪魁禍首。”
“既然你也說她不是罪魁禍首了,咱們?yōu)槭裁催€要費時間去她那兒?難道不是應該將所剩的時間利用在那個什么雄爺身上多做文章才是嘛!”
哎喲,真是的。
蘇仨這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頂著這毒辣的大太陽,縱使駱興再好的耐性也早就被耗的差也差不多了。
駱興他用力的在口中醞釀了一口口水,往自己干澀的喉嚨里咽了咽,眼看著這會兒還得去找穆丫頭了解詳情,方才早在金一雄那兒可就耗費了自己不少的體力了,如今還要再有一答沒一答的回答蘇仨的問題,駱興可是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應付了。
只怕是駱興再張張嘴,那說不定是話都還沒說呢,喉嚨里可就先噴出火來了。
好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段棋還是很靠得住的,他立刻自告奮勇的接過了話茬,代替駱興回應著蘇仨,說道。
“蘇少俠,恐怕此事咱還得從多方面的角度前去查探才是,如今咱已經(jīng)和金一雄約在明日午時賭場相見了,眼下如果再去從金一雄的身上多找文章,似乎就顯得無趣的多了。而老爺現(xiàn)在再去找穆丫頭,恐怕老爺心中自有所慮?!?p> “切,他有啥慮??!這不白費工夫嘛!要我說,那駱興也是個當官兒的,級別還比那杜大人高上一級呢!這直接公堂之上喧穆姑娘無罪不就好了!”
蘇仨的話音剛落,段棋心中也是苦笑一番,他這下可是知道了駱興為何面對蘇仨的問題,總是每每頭疼不已了,現(xiàn)在看來,蘇仨說到底也只是個孩童罷了,雖說在天山派有過些許修行,可現(xiàn)今學到的,恐怕只是空有一身江湖意氣罷了,最為重要的生活處事之道,實在是過為淺薄了一點。
“在下深知蘇少俠打抱不平之心,其心心切不已,但是蘇少俠方才所言,確實差矣。”
蘇仨兩眼茫茫,呆呆的看著一邊說話的段棋,他實在不明白,這么做究竟是有何不可的,明明就是目的明確,簡單粗暴,這當官的不為民做主,那還不如回家賣紅薯呢。
“哦?段兄弟的意思是?”
段棋輕拍了一下蘇仨的小肩膀,面露微笑的對其解釋道。
“何謂差矣呢,原因有二,其一,如果讓駱老爺和杜大人以官的身份,不做任何調(diào)查,就判定穆姑娘無罪的話,實在難以服眾,不但難以平民憤,更是容易激起民憤,如此一來,大家只會覺得官官相護,以職位之便庇佑著穆姑娘,這樣的話,即使穆姑娘無罪,老百姓也不會對穆姑娘有所改觀。更何況,你可知人言可畏,萬一這事兒傳到了京城,恐怕駱員外的仕途,就如風火殘燭了?!?p> 說到這,段棋刻意的頓了頓,仔細的看了一下蘇仨的表情,見蘇仨也是聽的認真,似是在腦海里仔細的分析客觀實情,并未要做反駁,于是段棋也就不再補充說法,繼續(xù)的說了下去。
“這其二嘛,想必駱大人此番前行找尋穆姑娘,可能未必是要去試探其是否為真兇,相反的,更是想找尋穆姑娘無罪的證據(jù)才是,一旦找到了能證明穆姑娘無罪的證明的話,想來日后在公堂之上,也是有理有據(jù),方能服眾啊!”
原來如此,蘇仨聽了段棋的這番講述,這腦回路,可算是終于回到了正軌之上,他也終于是嘗出了味道來,反觀而看,自己對駱興可謂是始終帶著成見啊!
蘇仨頓時再看段棋的這幅模樣,不知為何,居然看出了自己師兄蘇南的幾分模樣來,雖說外觀顏貌看起來相差甚遠,可為之相同的地方是,二人都會以平常之心與自己探究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完全不像駱興那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言辭說教的模樣。
就按照蘇仨的年紀看來,恐怕像段棋這樣有‘手段’的說教,才是最有效,最能聽進耳的吧!
就在這言語之間,小晉又是將駱興等人帶到了一間比方才賭場還略微破舊的小草屋前。
“老爺,這兒就是他穆家的居所了?!?p> 駱興定睛看了看這件破舊的小屋子,頓生一臉的詫異,這件小破草房,屋面空隙不少,屋頂?shù)匿佄镆彩卿伒牧鑱y不堪,咱就先不說這下個雨會不會有所滲水了,就怕是一陣大風刮來,就能把這屋子給刮走了。
“這,這就是穆丫頭住的地方了?”
“回老爺?shù)脑挘牡拇_確,穆家他平時少不耕作,穆丫頭他爹也是少有做活,所以穆家一直如此往復,清貧如洗,話說這間草屋,也是咱小鎮(zhèn)上的百姓們,共同出力為其搭建的,如今幾個年頭過去了,房屋破損如此嚴重,缺也不見他修補,可見日子的確難度。”
駱興苦笑一陣。
“喝!這過的可還真清貧,這間屋子已經(jīng)如此破舊了,還常年住人,可真是不易??!”
突然,駱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立刻追問道。
“誒,慢著,小晉你方才說,這件屋子已經(jīng)如此破舊多年了么?”
“回老爺?shù)脑挘拇_如此,這么些年來,很多居民們見這對父女可憐,所以也曾出力幫其修繕過幾回,可過了幾番時日之后,房屋再度殘破,這穆家平時也與鎮(zhèn)民們少有接觸,人緣也就如此,你說兗南州也并不富裕,誰也沒那閑工夫一直出手相助下去不是?這日子一久,也就如此了?!?p> 駱興聽之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
“還真夠嗆的,如此看來,一間破舊成這樣的屋子,都不見其修補,如今又要去偷拿玉扳指,實在說不過去??!這其中,還真實難串聯(lián)成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