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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妃謀

106、回憶-陽和煦與朱雪槿的過往(上)

盛世妃謀 玉昵醬 2539 2017-06-30 08:30:00

  106與107為回憶篇,為朱雪槿與陽和煦的感情線打基礎(chǔ)。

  108章節(jié)開始就是VIP了,7月1日三更預(y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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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聽了陽懿楠那諸多關(guān)于陽和煦的話,這剩余的后半夜,朱雪槿的所有夢境,都給了陽和煦。那夢境是如此清晰,清晰到從相遇到如今,陽和煦的每一個樣子、每一句話,她都清清楚楚。

  *

  將軍府的習(xí)武場,向來是榮天瑞常在之處;他沒有一刻忘記自己少時的承諾,也一直以“奮武將軍”四字為榮;不必與先生讀經(jīng)之時,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此處消磨。陽和煦與陽玄圣來將軍府,就與回皇子所差不多,無視了一干福身問好的小奴,如入無人之境的從側(cè)門直接來到習(xí)武場。果不其然,兩人才入其內(nèi),便見一個背影正奮力拉弓射箭,而箭箭皆中靶心,可謂百發(fā)百中;陽玄圣還有些納悶,榮天瑞向來是用劍,何時弓術(shù)竟如此精通;而且見身影似乎也有些瘦小,話還沒出口,陽和煦已經(jīng)興奮的沖了出去,一面喊著“奮武小郎君”一面飛也似的從背后將其抱住——如同往常見面時一樣,親密的像是親兄弟一般。

  直到弓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陽和煦才發(fā)現(xiàn),好像有點不對勁,似乎手臂觸到了軟軟的不可描述之物。他松開手,抓抓頭,才要說“怎么幾天不見,你矮了不少”的工夫,已經(jīng)被一個耳光扇的暈頭轉(zhuǎn)向、眼前直冒金星了;同時,一個女子凌厲的聲音響起,“你這小賊,我殺了你——”

  “雪槿,切莫傷他!”

  下一瞬間,陽和煦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用力的拉了一把,后整個人都撞到了一個寬闊的胸膛里;待他能夠看清事物的時候,卻驚得下巴險些掉了地——剛剛被自己抱住的哪里是榮天瑞,而是一個氣呼呼的嬌俏女子;那么那不可描述的柔軟不就是——

  眼見著陽和煦的雙眼定定的望著自己的胸口,被喚作雪槿的小姑娘驀地羞紅了臉,彎腰拾弓,就要對著陽和煦來個“正中靶心”;榮天瑞忙擋在陽和煦面前,對著雪槿拱手搖頭道,“雪槿,這位是我國八皇子,絕對動不得粗。”

  “哼!”雪槿嘟著嘴,手中弓卻并未放下,而是繼續(xù)恨恨的盯著陽和煦,那模樣像是要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

  *

  “半夜三更,你又醉醺醺的,不好好休息怎么還跑出來了!”

  盡管已經(jīng)是深夜,但因為地勢原因,北京城的確是比蘭陵要暖一些的;但陽和煦卻忽的感覺到一股涼意,轉(zhuǎn)頭去望,正對上朱雪槿那氣沖沖的模樣。陽和煦也不知怎的,本來呆呆的,卻一下就笑了,那笑容似春風(fēng)一般,似乎能夠吹開千朵萬朵桃花;后在朱雪槿完全沒有反應(yīng)能力的情況下,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口中迷迷糊糊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如果說第一次“接觸”是陽和煦的無心之失,這一次這說辭可站不住了。朱雪槿當(dāng)即怒火攻心,用盡所有力氣一把推開陽和煦不說,還順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陽和煦的鼻子上,那憤怒的有些走了音的語氣引來一干夜行人的側(cè)目,“我是你祖宗!”

  陽和煦倒地前的一瞬間,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有沒有流出來倒是不清楚,因為他暈過去了。

  “別裝死,快站起來!”朱雪槿氣還沒消,尤嫌不足的又補了兩腳;直到半晌之后,發(fā)現(xiàn)陽和煦依舊沒有醒來,她方才蹲下身,探了探陽和煦的鼻息和脈息,確定他并非偽裝后,才氣鼓鼓的如同剛剛架起榮天瑞一般,將昏過去的陽和煦架起來,憋著一肚子的氣、雙眼冒火的送他回了房中。

  *

  “噗——”

  “呃——”朱雪槿當(dāng)即便冷汗下落,肩膀上傳來的痛楚無以復(fù)加,她死死咬著牙,吸了口冷氣,并未有一聲痛呼;那賊人似乎并不放棄,搖搖晃晃的也未松手,想著刺透朱雪槿的右肩,刀尖便可直抵陽和煦的心房;卻驀地發(fā)現(xiàn)受到那香影響的不止面前四人,尚有自己,此時,他算是體會到何謂自作孽不可活了。所以盡管依舊死死抓著雁翎刀,他的身軀卻開始不自主的向后倒去;而刀也隨著他的軌跡,重重的在朱雪槿的肩膀至手臂,手臂至手腕,手腕至指尖,長長的蔓延,血液幾乎成行的是噴薄而出,于她斗篷之上,綻出朵朵紅蓮。

  陽和煦眼見著朱雪槿的臉色由蒼白變至灰青,卻始終未吭一聲;濕漉漉的頭發(fā)胡亂的貼在她的額頭上,雙眼因疼痛而充血,紅的驚人,眉頭擰做一團(tuán),牙齒咬的吱嘎作響,看得出,忍痛忍的十分辛苦;后她終于支持不住,雙眼一合,頭無力的垂在陽和煦的肩膀上,心跳較之前都微弱了許多。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過突然,當(dāng)陽和煦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工夫,嘴唇都被咬出了血,眼淚沿著臉龐連線落下,一旁的土地已經(jīng)有了濕潤的土坑;他顫抖著、用盡力氣抬起手,放在已經(jīng)痛的昏過去的朱雪槿肩膀上,那種粘稠的感覺讓他幾近椎心泣血;再揚起之時,那一巴掌的緋紅晃得他整個人痛心徹骨,正如落入冰窖之中,從心頂涼到了腳尖,又似乎陷入了萬劫不復(fù)的痛苦深淵。

  “雪槿,雪槿……”陽和煦叨叨念著朱雪槿的名字,手無力的垂到一旁,香氣越漸濃烈,已經(jīng)開始奪取他的意識;他側(cè)著頭,臉龐蹭到朱雪槿凍得冰冷的耳;他想張開雙臂,以身體為朱雪槿取暖,只不過卻再沒這個能力了。

  *

  榮天瑞將朱雪槿輕輕置于榻上,為方便宋仲景觀察傷口,還特意拿了一側(cè)的煙灰自團(tuán)花軟墊,給朱雪槿墊在背后,以方便她舒服的坐著。朱雪槿對著榮天瑞感激的揚揚嘴角,榮天瑞卻是絲毫笑意也無,只緊張的退到一旁,眼神直直的盯著宋仲景,生怕他下一刻就把朱雪槿弄不見了一般。

  宋仲景將藥箱放在床側(cè),后動作熟練的將朱雪槿手臂上的紗布拆下來,一點一滴做的極為謹(jǐn)慎小心;榮天瑞見那尚帶著血痂又觸目驚心的傷口后,就像是風(fēng)沙入眼一般,又傷又虐,直想落淚。距離宋仲景最近的朱烈,都聽得到他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嘆息了一聲后,朱烈開口,道,“好在那傷到槿兒的刀上并沒有毒,但傷口這么深……怕是痊愈的話,需要一定時日吧?!?p>  “痊愈自是無疑,可老朽擔(dān)心……唉,”宋仲景的這聲嘆息之中,惋惜的成分更多,“這刀痕甚深,丫頭的肩膀至指尖的位置,日后定要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了。”

  饒是遼國女子的豪爽大氣舉世皆知,可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不愛美。想來朱雪槿本是纖纖玉手,伸出卻露出一道丑陋的疤痕,雖她向來不喜撫琴描畫、丹青書法,卻如何拉弓、如何弄劍;陽和煦簡直不敢想象若真的有那么一日,朱雪槿該如何面對;他的頭嗡的一下,幾乎想也沒想,便急急道,“雪槿是因我才這般,我不嫌棄她的傷疤,我會負(fù)責(zé),我會娶她,我……”

  陽和煦此言一出,別說是朱雪槿,就連陽玄圣、榮天瑞、朱烈、以至宋仲景都愣了,陽和煦的語氣漸弱,臉一下憋得通紅,氣氛一度陷入惱人的尷尬;半晌,朱雪槿才紅著臉,本想大聲說,無奈發(fā)出的聲音就是那么虛弱,小的要人努力的揚起耳朵才能聽得清楚,“誰要嫁給你啊,你當(dāng)真是要氣死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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