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乃禁軍中郎將李韜,不知兄弟可否交個朋友?”他身后跟著十來個人。
“李大人不必了,小弟不敢高攀?!?p> 他走上前,手握著我的肩膀:“小兄弟與我對視目光毫無畏懼,想必膽識過人?!?p> “李大人過獎?!蔽覠o聲的后退一步。
“小兄弟,我看你細皮嫩肉,不太像行伍之人,家里應(yīng)是富貴人家,為何當(dāng)了兵?”
“小弟的私事還請大人莫要多問,告辭?!蔽夜笆洲D(zhuǎn)身準備走。
李韜臉色一變,大手用力搭在肩膀上把我轉(zhuǎn)過來就是一拳。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李韜可不是這么好糊弄的?!?p> 我偏頭躲過他一拳,誰知他下手極快,手臂一橫打在我的耳朵上,瞬間有些暈眩,他驕傲的吹了一下拳頭,周圍的士兵紛紛為他叫好。
隱士聽到聲音從井邊趕了過來,把我擋在身后。
“朝陽,這家伙交給你了?!蔽胰嘀鋵Τ栒f。
“是?!?p> 正要上去打,那邊來了一個衣著銀盔甲的男人。
“誰敢在造次?給我拿下。”
沒幾秒的功夫我們都被按在地上。
“看看你們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李韜你作為御林軍中郎將帶頭內(nèi)斗,該當(dāng)何罪?”
李韜跪在地上磕頭:“回司馬將軍,末將當(dāng)杖責(zé)五十大板,禁閉兩天?!?p> “你!”他指著我,“該當(dāng)何罪?”
“無罪!”
“我看你們在這軍營里吃好喝好養(yǎng)出脾氣來了,來人先把他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身后來了一群人把我架起來就往外拖,我急了扯著嗓子喊:“將軍不分黑白,我不服!”
“你小子嘴巴再硬也挺不過我這板子硬,給我打!”
朝陽她們見狀掙扎著要過來救我,奈何這些彪形大漢力量極大掙脫不開。
“何人在此喧嘩?”
只見楊廣從寢殿里走了出來。
“稟陛下,臣管教不力,這些士兵在此私自內(nèi)斗,按軍法當(dāng)杖責(zé)五十大板再禁閉兩天?!?p> “朕不過才行軍半日不到,竟出現(xiàn)私斗,朕要你等何用!”
我抬起頭對楊廣說:“陛下,李韜作為禁軍中郎將結(jié)黨營私,還對我等出言不遜?!?p> 楊廣居然沒有認出我來!只是對我說:“不論誰先錯,錯在誰,軍內(nèi)私斗都不輕饒,朕念及這才是行軍出巡第一日,就罰你等去輜重部隊,沒有朕的指令不得歸位!”
李韜連連磕頭:“謝陛下隆恩!”
我也不好再反駁,畢竟生死全在天子一念。
“謝陛下隆恩。”
用過午膳后,我們到了輜重部隊報到,頭軍把我們分配到看護糧草的隊伍,這無疑是最輕松的工作,跟普通士兵走路行軍是一樣的。
我問頭軍:“大人,我等是被處罰的士兵,為何這懲罰如此輕松?!?p> 那頭軍忽的單膝下跪抱拳:“三公主,陛下命我護送您去陛下寢殿?!?p> 我還以為楊廣認不出他女兒了。
“還等什么?走吧?!?p> 到了大堂,楊廣和城守大人正襟危坐,旁邊跪著司馬得勘將軍,楊廣那老頭子眼神凌厲,活像我爸教訓(xùn)我的樣子,雖然有些可怕,但更多的還是親切,畢竟這具身體流的些有一半是他楊廣的。
“父皇……”
氣氛尷尬得可怕,我嬉皮笑臉的先開了口。
“跪下!”楊廣喝到。
我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別說我沒骨氣,堂上坐的可是只大老虎。
“朕以為對你疏遠一些能讓你有所收斂,沒想到如今已是無法無天,竟敢女扮男裝混進朕的隊伍中來,當(dāng)真不想要你這條小命了?”
“父皇,是我頑劣任性,我知錯了。”
楊廣的口氣雖然充滿責(zé)怪,但更多的是擔(dān)心,自從大女兒南陽公主嫁給宇文家時起,他對這個小女兒格外溺愛,以致楊允嬋任性無理。
“朕念你年幼無知就不重罰了,好好在輜重部隊呆著,我讓監(jiān)軍盯著你,不可再胡鬧,這里可不比宮里,若朕對你再三容忍,將士們會不服?!?p> “是,那嬋兒告退?!?p> “下去吧,朝陽看好公主?!?p> “是,陛下?!?p> 隊伍休整了一天后再次出發(fā),一路風(fēng)平浪靜,先到了京杭運河的北端一路乘船安全抵達江都。
十一月,我隨楊廣住進江都宮。
楊廣派人接我去他殿中用膳,一路上小太監(jiān)告訴我,這江都原是楊廣的封地,也就是說是他的另一個勢力范圍。原來他三征高麗不成,百姓怨聲載道,來江都是回“老巢”了。
“兒臣參見父皇?!?p> “免禮,過來用膳?!?p> 我坐在楊廣旁邊,等他開了筷才吃。
“嬋兒,你過了今年便十六了,朕與江都謝家私交甚好,謝家次子今年十七,待朕看好了日子你嫁過去?!?p> 這是在拿我拉攏謝家嗎?來到江都兩日不到,已經(jīng)多次聽到大家提起謝家的錢權(quán)勢大。
“父皇,前幾月不是已經(jīng)將兒臣賜婚李世民了嗎?”
楊廣放下碗筷:“不許再提李家一個字!過幾日謝家便會來宮里接你。”
楊廣怒氣沖沖的出了門。
這么看來,李家已經(jīng)造反起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