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先行一步,玄素稍后就到?!奔热惶瞥呀?jīng)和齊言共騎,那玄素就不需要陪同了,她也正好問問齊羽的情況。
齊言往不遠(yuǎn)處的林子微微瞥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待唐楚二人走遠(yuǎn),齊羽就騎馬從小樹林走了出來,來到了玄素的邊上。
“殿下現(xiàn)在是否可以將事情始末告訴玄素了?”玄素看著齊羽。
“邊走邊說吧”齊羽說完調(diào)轉(zhuǎn)馬頭,慢慢往獵宮方向走去。
玄素跟上。
“殿下為何會在此地 ? ”
齊羽明明奉旨去靖州巡營了,玄素之前想要親自去送兵部的敕令,本意就是想去靖州尋他,如今他卻出現(xiàn)在了春獵的現(xiàn)在,玄素怎能不吃驚,要知道,他這可是抗旨啊。
“這件事要是細(xì)說,就要追溯到楚楚遇刺之時了,我差人查過,行刺之人是掌監(jiān)司的?!?p> “掌監(jiān)司 ? ”玄素疑惑道。
她知道行刺的人是掌監(jiān)司的,但這跟齊羽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卻是不搭邊。
“是四哥的人”齊羽聲音微沉。
玄素臉上異色一閃而過,隨即道 : “殿下是怕齊王殿下會在春獵之時二次動手 ? ”
齊羽點頭“為防萬一,我只能如此。”
“為了郡主,殿下竟不惜冒險抗旨,如此,值得嗎”玄素眼光微垂。
“值得”齊羽聲音淡淡,但玄素卻能聽出這兩個字的堅定。
話到此處,兩人皆是沒了聲音。
齊羽目光遠(yuǎn)眺,看著唐楚離去的方向,沉靜如水的眼眸透出一抹亮色。
而玄素雙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次春獵,父皇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用意?!弊吡艘欢危R羽突然出聲問到。
玄素聞言抬了抬眼眸,卻沒有接話。
“若是不方便,就算了。”齊羽說完就要揚鞭策馬。
“殿下”
齊羽頓了頓,看著她。
“其實,你這次完全沒有必要跟著郡主的?!?p> 玄素的話讓齊羽大是不明。
“此言何意 ? ”
“靖州之事,非齊王殿下所為?!毙卣f出的話讓齊羽變了臉色。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jīng)查清,那掌監(jiān)司之人就是四哥安插進去的,若不是他還能 ... ”話到此處的齊羽卻突然停了下來。
“人雖是齊王殿下的,但卻不是受他之命,這件事皇上曾命大使司查過,否則我又怎敢斷言。”
“蘇大使司 ? 他回齊都了?”齊羽臉上閃過驚訝之色。
“是,已回齊都月余。”
“如此說來,是我誤會四哥了 ? ”齊羽停下了馬,臉色變換不定。
玄素說的話,齊羽還是信的,這種事情玄素沒道理騙他,況且這里面還牽扯到了蘇麟這個統(tǒng)軍監(jiān)司的執(zhí)令使。
“齊王殿下對郡主的態(tài)度雖然惡劣,但還不到殺人的地步,此事是有人故意栽贓罷了?!?p> “難道和此次春獵的哨兵殺手是一路人 ? ”齊羽眉頭一皺。
“也許是,也許不是?!毙貐s沒有給齊羽明確的答案。
“你們也是苦無證據(jù)吧”
玄素微微點頭“哨兵到西嶺之時,那里早已經(jīng)空空如也,沒有留下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p> “既然不是四哥,那又會是誰呢?誰跟楚楚有此大仇,要殺她而后快 ? ”齊羽似是問玄素,又像是自問。
“殿下心里,已有定論了,又何必再問。”
“走吧”齊羽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春獵結(jié)束在即,齊羽即將要趕往靖州,今天玄素告訴他的事情,讓他之前做的準(zhǔn)備不得不大改。
在去靖州之前,齊羽必需保證唐楚的安全,現(xiàn)在目標(biāo)變了,他的計劃要重新部署。
......
唐楚二人回到獵宮時,已經(jīng)是下午,獵馬場早已經(jīng)擠滿了人,他們算是回來的較遲的了。
因為還沒有到結(jié)束的時間,所以唐楚把牌子交了上去后就找個地方休息了,其實她是去找吃的,只不過打著休息的幌子。
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一些人,唐楚還看到了玄素,只是玄素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她就沒上前搭話。
一直到春獵結(jié)束,唐楚也沒看見齊羽的人,心下猜到他可能先行一步趕去靖州了。
春獵結(jié)束后,當(dāng)然就是揭榜的時候了,只是當(dāng)榜單揭曉的時候,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第一名竟然是齊揚那組。
唐楚見了也是一陣吃驚,齊揚跟玄素一樣也是單人組,卻拿了十三塊牌子,對此唐楚除了暗嘆這廝運氣爆表之外,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第二名是玄素,十塊牌子,這次倒是容易接受,玄素的實力在齊都也是數(shù)得上號的,拿個第二也沒什么奇怪。
唐楚這組是九塊,位列第三。
唐楚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問題,這次春獵的前三名竟然都是第一次參加春獵,而往年的冠軍齊郢這次才六塊牌子,前五都沒進。
春獵前十名是可以得到皇帝的親自封賞的,雖然所謂的封賞對這些上流人士來說是蠅頭小利,但主要是能在皇帝面前露臉,這才是重頭。
一輪封賞過去,時間已經(jīng)接近入夜,每年的春獵結(jié)束后都會有一個晚宴,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唐楚對這種場面卻不太喜歡,找了個理由溜號了。
現(xiàn)在的獵宮,要說安靜點的地方,那就是城墻上了,所以唐楚選擇了這里作為放風(fēng)的地點。
晚間微風(fēng)輕撫,伴有蟲鳴楚楚。
過了今晚,春獵這個坑就算過去了,唐楚心情大好,恰巧今晚夜景也不錯,閑暇之余她不禁哼起了小曲。
“沒想到郡主還會曲子”一個人影走上了宮墻,卻是人未到聲先至。
“玄使司,你怎么來了 ? ”唐楚微微驚訝,玄素是春獵第二名,不去跟那些大佬高談闊論,跑到這里吹什么風(fēng)。
她這是完全沒有把自己這個第三名當(dāng)回事了。
“想找個地方靜一靜,就來了,沒想到郡主也在這里。”玄素把手中的酒囊遞了過來。
唐楚搖了搖頭,酒這種東西,她一直不喜歡。
玄素不以為意,把手收了回來,然后喝了一口。
“以前郡主酷愛烈酒,如今卻是滴酒不沾,而從不染指的曲音之技卻哼得優(yōu)美至極,失憶之癥真是神奇?!?p> 唐楚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她本就不是那個唐楚,這些行為上的差異她不想也沒有必要跟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