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老頭,聲音冷硬,“你是誰?”
蘇裴楠回過神,忙擺擺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楚凌和云璃才看清楚,這個老頭兒的腿還有些殘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他似乎不能說話,臉上的傷又有些猙獰。楚凌擔(dān)心云璃會害怕,很快為其他幾位長老敬了酒以后,牽起云璃就往別院走。
云璃倒是沒有多害怕那個面容丑陋的老頭,回到別院后就看到隨風(fēng)有些不自在的現(xiàn)在悠然居里,云璃放下了籃子走上去。
“隨風(fēng)大哥,你這是怎么了?”云璃好奇的問。
“王妃,那個,我就來問問,女人……懷孕了要注意些什么?”隨風(fēng)有些尷尬的問,他本來想去問廚房里的大嬸的,可是他又怕那些人笑話他。
“?。俊鹊?!隨風(fēng)你夠可以的啊!居然這么快就……”云璃大驚小怪的叫道,她還擔(dān)心他太呆,不會過于喜歡那種事呢?深藏不露??!
“你……就不能小聲點,快說,要……注意些什么?”隨風(fēng)這次真的不耐煩了。他的確對那種事不熱衷??!可是他抵擋不住鎏鑰刻意勾引??!能怪他么?
“那你等下吧!我先給你寫幾個方子。”云璃也不逗他了,轉(zhuǎn)身進了屋。
楚凌走到他身邊,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大了?。《籍?shù)?。等過兩年,璃兒的身體長好些了,他也就可以當?shù)恕?p> 日子平靜無波的過著,唯一有收獲的就是,在擁靈山安靜的環(huán)境里,和樂別院里前后半年里,多添了兩個寶寶。
楚辭家的小公子取名楚宇齡,齡魚現(xiàn)在是每天都對楚宇齡愛不釋手。楚辭覺得吧,沒這娃之前,齡魚不待見自己,他忍。有這娃之后,齡魚還是不待見自己,他要怎么忍?。窟@還要不要人活了?。?p> 隨風(fēng)家的小公子承了薛懇的姓,因為薛懇認了隨風(fēng)做孫子,所以現(xiàn)在隨風(fēng)依舊是隨風(fēng),不過是---薛隨風(fēng)。
薛隨風(fēng)給兒子取名為薛盟,云璃好奇了很久,鎏鑰才告訴她,那是他們與薛老先生的結(jié)盟物。云璃聽完后是真不知道說什么了,不過如今的隨風(fēng)武功也蒸蒸日上,偶爾與楚辭比武,楚辭也覺得,是不是自己不夠勤奮的原因。
云璃也樂得看到這樣一片和樂融融。只是她最近心里總是忐忑不安,總有種即將生死離別的感覺要到來。
從他們一行人回到擁靈山已經(jīng)快一年,如今又臨初冬,天氣轉(zhuǎn)寒。今年的擁靈山總讓云璃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這種感覺終于也在隨風(fēng)與鎏鑰成親這天來臨。
本是歡歡喜喜的大喜日子,從南姜快馬加鞭而來的禁軍打破了這份喜悅。
“屬下參見王爺,北寒國卓希爾大舉攻入南姜北境,已攻破迎州各城,皇上命我前來求請王爺出山,拯救南姜北境百姓于水火。”禁軍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直視楚凌。
楚凌皺著眉,慢慢伸手接過了圣旨,“回去告訴皇上,整頓兵馬,本王三日后回帝都?!?p> “是!屬下告退?!苯娡顺龊蜆穭e院,翻身上馬離開。
云璃終于知道了她多日來的忐忑不安來源于哪里了!她起身走到楚凌身邊,拉住他的手,眼神有些飄忽。
楚凌攬住她瘦弱的身子,拉她入懷,聲音冷厲,“各自交代好家中事務(wù),三日后,所有人必須與我同回帝都?!?p> “是!”楚辭等人齊聲回應(yīng),他們本就是熱血男兒,如今家國有難,豈會坐視不管。
楚凌看著云璃回了悠然居,兩人都只是坐著,并沒有說話。云璃只是一再摸著她的玉佩,她不知道他這一去要多久,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
楚凌將她抱在懷里,吻住她額頭,輕聲說:“璃兒,等我回來好不好?”
云璃蹭了蹭他的頭,聲音有些暗啞,“那你一定要回來?!?p> “好!”
“我不管你傷重傷輕,我只要你活著回來……”說到最后云璃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下來,這時候,她終于有她娘當時的心境了吧!那種擔(dān)心和害怕的感覺直沖她的心口,疼得想要撕裂開她的胸膛沖出來。
“好!我一定活著回來。不會讓你空等一場。”楚凌知道她心里有多難受和有多害怕,他能做的就是盡量答應(yīng)她。
兩人站在屋里緊緊相擁,不再說一句話,靜靜的享受這片刻的溫情。
楚辭站在窗前發(fā)愣,他也不知道他要對齡魚交代些什么,齡魚一向不與他親近,有了孩子后,更是離他很遠。
“我會帶著宇齡在這里,等你回來的?!?p> 楚辭不可置信的轉(zhuǎn)身看著那個清瘦的女人,她面色平靜,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可她的話,卻讓楚辭熱淚盈眶。
“我會照顧好宇齡,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定要回來,不管什么時候,都要記住,這里還有你的妻子和孩子等你回家。”
楚辭上前緊緊抱住她,男兒淚一滴滴落下,兩年來覺得的不公平在她的這些話里,通通變成了灰。
“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回來的。魚兒,對不起,你和我在一起,從來沒有開心過,現(xiàn)在又要你為我擔(dān)驚受怕。我對不起你?!?p> “我并沒有不開心,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和你相處,其實很多時候,看到你,我的心里都是安穩(wěn)的,所以你……一定要回來?!饼g魚淚流滿面,她總覺得她和楚辭不夠相配,可如今,在乎的那些在生死離別面前又算什么?
“我會回來的,我會好好的回來的!魚兒?!背o哽咽的說不出別的話,他如今不再是一個人,他有家,有需要他的妻子和兒子,他舍不得放下,那他就必須活著。
之后齡魚拿出一個繡好的荷包,說那里面是她在擁靈寺求得平安符,要楚辭一定要帶上。
楚辭握著她的手舍不得放開,欣喜和感動充滿了他身體里的每一個地方。他吻住她的唇,齡魚不再像以往那樣拒絕與抗拒,乖巧的回應(yīng)著他。
隨風(fēng)一向比較呆萌,看著自己襁褓中揮舞著小拳頭的兒子,心里一陣酸澀。
“你要是無聊了,就和王妃聊聊天,多陪陪爺爺,如果我不能回來了……”
“你瞎說什么呢?”鎏鑰憤怒的瞪他,“我告訴你,你要是敢不好好的回來,我就把你兒子丟給爺爺,我自己在嫁一個?!?p> “你敢?”隨風(fēng)也怒了,他這還沒走呢!她就敢再嫁。
“誰叫你說你回不來的?。俊宾惕€繼續(xù)瞪他。
“我……我不是怕萬一嘛!”隨風(fēng)吞吞吐吐的說,“再說那是戰(zhàn)場又不是菜園子,能一樣嗎?能是我想怎樣就怎樣嗎?”
“那你也必須活著回來,我可告訴你,我才十六歲呢!你要是敢讓我當寡婦,我就帶著男人到你墳前做那種事,我綠死你?!宾惕€瞪著他,豆大的淚珠兒就掉了下來。
隨風(fēng)一見她哭,就沒了火,“你……你別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說話?!?p> 鎏鑰的眼淚流的越來越多,隨風(fēng)手足無措的給她擦眼淚,“我嘴笨,我傻,要不你打我?guī)装驼瞥龀鰵???p> 說著就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鎏鑰被他逗笑,“那你一定要回來?!?p> “好!我一定回來?!彪S風(fēng)心疼的吻干她的眼淚,將她抱在懷里,輕輕安撫,“我一定回來補給你一個完整的婚禮?!?p> “好,那我信你?!宾惕€也抱住他,附在他肩頭默默流淚。
如影覺得除他以外,好像都有家事要交代。他無奈的笑了笑,突然有些羨慕楚辭和隨風(fēng),也不是云璃沒算計過他,只是他跑的快,云璃夠不著,于是在擁靈山一年多,他竟然依舊孤身一人。
“如影大哥?!?p> 如影詫異的回頭看著身后的女子,面容清秀,是一個小家碧玉的姑娘。他自然認識,無奈地笑了笑。
“怎么?你爹又罰你抄書了?”
“不……不是,我聽說,你們要去打仗了?!毙」媚镅廴t紅的,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有些別扭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