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一手拈著翠葉鏢,一手拿著時雨鞭,在濃重的霧氣中小心謹慎的來到船頭,沿著船舷透過層層霧氣,用盡目力往下看,只見黑乎乎一片,隱隱可見不時攏起張牙舞爪的山石。白薇眉頭緊蹙,心道:“這明明是在大江之上,何來的山石,奈何霧氣濃重委實看不清楚,怕是要親自下去查看一番才可!”遂即召來一朵云,利落跳上云頭慢悠悠飄到方才看到的山石邊上。
近了才瞧清此處竟不是山石,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堅硬之物,泛著幽幽熒光。白薇跳下云頭,踩著黝黑的堅硬地面往前走,越走矗立的堅硬之物越多,原本乳白色的霧氣竟帶上了些詭異的血色,白薇咬著唇,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繼續(xù)躡手躡腳的往前走。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忽然不遠處傳來如泣如訴的歌聲,白薇嚇得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急忙躲到暗處。
半晌,詭異的歌聲停止了,一哀怨的男聲道:“怎的來了卻不現身呢?”
白薇心中咯噔一聲,頓時額頭冒起了冷汗,男子好似因為等久了,語氣變得十分狂暴,歇斯底里的嚷道:“你為何不敢來見我!可是覺得我這臉太丑!既然你不愿出來!便讓我來找你吧!嘿嘿,待我找到你,定要連皮帶肉把你吃下肚子,這樣你就不怕看到我了!”
白薇嚇得一個哆嗦,思來想去都記不得六界中有這樣的妖物,正拿不定主意時,一輕佻的男聲響起,“無顏,你這又是何苦呢?”白薇悄悄探出腦袋,只見不遠處燃起一叢幽藍的火光,晏三正笑盈盈的朝一紅衣人道。
“何苦?晏嵐,當初我為你,替你父君做了多少事呀?你可還記得?”幽怨的男聲忽然變得十分柔美。
“自然記得,無顏為我可算是傾盡所有!晏三不敢忘記!”晏三朝紅衣人作揖道。
“不敢忘記?哈哈哈哈!說得當真是好聽啊!你父君怕我泄露那事,將我封印在這旋龜體中時,你可曾幫我說過一句話?”
“自然,因為你的事,晏三險些與父君翻臉?!?p> “哼!事到如今你竟還如此虛情假意!你當真以為我不知?是你將我倆之事告知王,王一氣之下才毀了我的臉,再將我封在這丑陋的旋龜體內!”女聲變得十分凄厲,瞬間陣陣妖風。
“無顏,我這也是為了你好!若是讓二哥先將我們的事告知父君,恐怕你早就沒了性命!”
“無顏!無顏!晏嵐,我如今真變成無顏了你心中應十分歡喜吧!”
“顏娘,你這是什么話!自你出事后,我日日夜夜都念著再見你一面,再聽你唱上一曲,如今見了你,這才歡喜的。”晏三滿面含春的責怪道。
“哈哈哈哈!你晏嵐是什么樣的,我自然清楚不過!不過幾千歲的年紀,就敢與那位沆瀣一氣謀害父神!”
女聲話音未落,晏三面色就沉了下來,冷聲道:“顏娘說的什么話?父神是被前魔君謀害的,與小王有何干系?”
“是嗎?晏郎,我可記得,那一日……”女人話未說完,只聽“啊”的一聲驚呼,“哈哈哈哈!晏郎,你急什么?此地斷無他人,況且那事不是同你并無干系嗎?我不過說一說罷了!你怎的還動怒打我呢?”
“顏娘禍從口出,你應當知曉的!今日,我來此,不過想請顏娘回去罷了!其他的事,來日方長,多的是時間可說!”晏三變回了春意融融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