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念頭風輕語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沒有了。
這個宏云一向高調,但是煉制出末洺后,就再也沒有煉制出上榜的兵器來,整日活在過去的榮耀中,并不值得同情。
第一次失敗正常,第二次失敗也正常,可是第三次若在失敗,那就意味著輸了,同時眾人看向宏云的目光,也是狂熱褪去,變得冷靜了許多。
只有之前講故事那人,依舊是一臉的崇拜,同時忍不住道:“藍袍大人,你是不是也該開始了,難不成你不動手,就想依靠著別人失誤來獲得勝利嗎?”
正巧,此時風輕語走了回來,手中拿著一個只有人頭大小的爐鼎來,隨即拋給徐凌秋。
徐凌秋揚了揚手中的爐鼎,隨即便拿出材料準備開始煉制。
“這么小的爐鼎,能煉制出黃階兵器嗎?無論是從容量還是雕工,都像是人階爐鼎?”
“那又如何,你看宏云那個樣子,像是能煉制成功嗎?”
“也對,若是到最后兩人都是三次失敗,那就有意思了。”
對于周圍人的議論,徐凌秋沒感覺有什么,可是宏云的臉上,卻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我不能輸,我可是煉制出十八柄神兵之一末洺的人,我絕對不能輸!”
宏云心中暗暗地想著,同時看到對面的藍袍正拿著個人頭大小,只有人階品階的爐鼎,正在認真的煉制,心中更是感覺對方是在侮辱自己。
頓時,心中怒火叢生,看了肩膀上的地火鳥一眼,隨即拿出一顆暗紫色的丹藥,扔給了地火鳥。
地火鳥也不猶豫,張開口便直接吞了下來。
緊接著,地火鳥身上便騰起了炙熱的火焰,就連自己身上本就稀疏的毛發(fā),都已經燒焦,顯然這火焰已經遠超了地火鳥的承受范圍。
“催火丹!”
徐凌秋不禁對這個宏云暗暗鄙視,更是直接開口道:“好一個煉器大家,竟然犧牲自己靈寵的性命,來增強煉器的成功率?!?p> “竟然如此!”
人們看向宏云的目光,已經由崇拜轉變成了鄙夷,就連之前那名狂熱分子,如今雙眼中也透著迷茫。
催火丹不屬于丹藥,是煉器師用礦石和魔獸晶石所煉制,目的是為了加速催化火焰。
若給靈獸服用,那魔獸便會在短時間內增強火焰的質量和速度,但是代價便是魔獸的生命。
而魔獸若是認定的主人便此生不變,至死護住,主人給任何東西,都會毫不猶豫的吞下。
宏云的此種做法,已經徹底失去了人心,不過宏云雖然沒有出言反駁,卻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所書寫,只要這一場贏了,就能夠贏得一切,沒有任何人敢說閑話,反而會大力吹捧。
只見地火鳥的雙眼完全突起,嘴巴大張,不要命的向外吞吐火焰,整個身子更是不自覺的抽搐著。
此時火焰幾乎將整個上清紅炎鼎包裹起來,翻騰的熱浪使得周圍的人汗流浹背,不得不再次回頭。
那宏云身上的紅袍,似乎也不是尋常之物。
在熱力達到一定程度時,原本有些發(fā)黑的紅袍之上,似閃過一道道裂紋,那裂紋之上閃爍著橙紅色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威武非凡。
不過這一次,卻再也沒有驚呼和崇拜聲響起。
但仍有好奇心重之人,忍不住問向講故事那人:“這紅袍可有什么來歷。”
“此紅袍乃是宏云無意所得,也正是這袍子才使得宏云走上煉器之路,我并不知道名字,只知道此紅袍會為主人抵擋熱量,同時吸納熱力供主人吸收之用?!?p> 這一次說話時,此人變得有些有氣無力,稱呼上也不再尊稱宏云為大師,似乎心中有什么東西崩塌了。
“起!”
終于,在一片鄙視的目光之下,宏云打開爐鼎,從中飛出一個顯現著土黃色光芒的短戟。
從閃現的光芒可以看出,這是一柄黃階中品的兵器,若是論材料以及三分之一的成功率來看,這宏云還算不錯,可這確是借著地火鳥的生命之火來煉制的。
“哈哈哈!藍袍,你可煉制好了!”
隨著煉器的完成,生命之力耗盡的地火鳥,已經從宏云的肩頭滑落,摔在了地上。
但是宏云看都未看一眼,反而放聲大笑,得意的看著徐凌秋,仿佛套裝的煉制手法已經到手了一般。
“你就這么確定你贏了?”徐凌秋雙手依舊托著灰白色的爐鼎,淡然問道。
宏云手握黃階中品短戟,得意洋洋的道:“那里打開爐鼎,讓我看看你究竟煉了什么出來?!?p> 宏云畢竟煉器多年,自然能看出徐凌秋的煉制已經完成。
所有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徐凌秋手中的爐鼎,雖然心中希望徐凌秋能贏,但是卻清楚的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徐凌秋不說話,宏云用短戟指著徐凌秋,大喝道:“將黃階套裝的煉制手法交出來!”
宏云此時已經開始想象,自己在得到手法后,王城那些風言風語將會徹底消失,自己有能回到往日的榮光中。
可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總是有著巨大的差距,徐凌秋一攤手,原本安安靜靜的灰白色熔爐,開始變得躁動不已,似乎隱隱有東西要掙脫束縛沖出來。
徐凌秋不再出手壓制,在爐鼎頂蓋一拍,一道紅芒一閃而過,轉眼間便沖入半空中。
一股強烈的鋒芒之氣與炙熱之氣交互在一起,讓人不敢直視,而那紅芒閃過后,顯現出的深黃色光芒,也昭示了它的身份“黃階上品!”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看到這一幕,宏云瞪大了眼睛,臉上的周圍隨著頭部的晃動而一陣顫抖,驚聲呼叫的樣子,絲毫沒有煉器大師的風范。
“不可能,我這材料是黃階中品的材料,怎能煉制出黃階上品來,你一定是作弊!”
一開始宏云名聲在外,再加上行事高調,幾乎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徐凌秋煉器時一直是不聲不響的,眾人都沒有過于在意。
徐凌秋伸手一招,將這柄黃階上品的匕首握在手中,目光凌厲的看向宏云,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煉制出十八柄神兵之一末洺的煉器大師面前作弊,不僅周圍無人發(fā)現,就連你也沒有發(fā)現?”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宏云,而宏云臉上因為怒火上涌,被憋得漲紅,但是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后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哼聲道:“你可敢讓我檢查你的爐鼎!”
徐凌秋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直接將爐鼎拋了過去。
宏云用器火用力一灼,就聽見爐鼎發(fā)出“咔嚓咔嚓”的碎裂聲,這爐鼎竟然經不住器火的燃燒直接碎裂。
爆裂其起的碎片,在本就狼狽的宏云臉上,又增添了幾道傷口。
這一次,宏云可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爐鼎不僅什么問題都沒有,反而十分脆弱。
此爐鼎不僅品階低,而且從未經過保養(yǎng),徐凌秋的御火之術渾然天成,在爐內煉制時絲毫沒有碰到過爐鼎內壁,可這宏云可好,直接用器火燒。
“這藍袍大師,用這種爐鼎都能勝他,看來水平之高,已經完虐這宏云了?!?p> “還真是,而且宏云這個人,人品還不怎么樣!”
風輕語縷了縷頭發(fā),表情有些古怪,她只知道徐凌秋根本無需用爐鼎,只是為了做做樣子,就挑了最小的,這樣方便帶走。
卻沒想到,自己好像將庫房中最差的爐鼎拿了過來。
眾目睽睽下,宏云不好發(fā)作只是開口道:“我今日不會拿你如何,但是你拒絕了王城的邀請,我走了,但事情沒完,還會有人來找你!”
說完,宏云一揮袖,便準備離開。
“慢著,將上清紅炎鼎留下再走!”徐凌秋冷聲道。
宏云目光同樣一寒,靠近過來威脅道:“此鼎,乃是王城所賜,你確定你要拿嗎?”
“你若在說廢話,我要的就不僅僅是上清紅炎鼎了,你就將命也留下吧!”
徐凌秋最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這種不識時務之人。
若是此人還不識趣,大不了將他擊殺,然后煉制出幾件精品,超越末洺的黃階上品兵器送與王城,此時便會解決。
人命也講價值,這宏云的命,在王城絕對不值幾件兵器。
“哼!”
宏云氣的臉色發(fā)白,但是到最后也沒敢留下幾句狠話,只是甩下上清紅炎鼎,便轉身離開。
走路時,恰巧那只已經沒了生機的地火鳥,就落在宏云的身前,只見宏云似乎一臉晦氣的重重一腳,將地火鳥的尸體踢飛,隨即飛快的消失在人群中。
伴隨這一腳,之前那位極為熟悉他故事的青年,眼中的崇拜之色徹底的消失不見,反而看向徐凌秋的目光充滿了憧憬。
準確的說,目光是落在了徐凌秋遮掩身形的藍袍之上。
自此之后,星野城便多了一位身穿藍袍的青年,五十年后,這名藍袍青年同樣成為了一名煉器師,綽號就為“藍袍”。
這些,徐凌秋自然是不會清楚,自己只是一時用藍袍遮掩,并以此取名,便影響了一個,年紀比他大很多的青年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