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干什么!無論怎樣,至少也要等我母親過來在說!”
穎兒護在徐凌秋的身前,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四名祭祀,眼中沒有絲毫畏懼之意。
“哼!你那母親,當年竟然與外族私通,生下你這血統(tǒng)不純的蛇人,說起來,到了族內(nèi),你為何不化作蛇形,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
二祭祀此時仍舊氣憤難解,等下也不顧周圍圍觀的族人,指著穎兒大聲質(zhì)問道。
“夠了!”
徐凌秋看到穎兒眼中隱約有淚花閃過,一把將穎兒拉到身后,看著二祭祀冷笑道:
“你無非就是要為你兒子報仇而已,你大可以沖我來?!?p> 徐凌秋目光微轉(zhuǎn),手中暗扣詛咒之毒,此毒雖然已經(jīng)使用過一次,不過眼前四位都是凝元境,對付起來卻也是綽綽有余了。
“你們未免太不將我這個族長放在眼里了吧!”
一聲輕喝聲雖然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只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飄過,正是祭祀中的兩位女性,族長兼大祭祀的彩琳,以及五祭祀。
“二祭祀,我不是與你談過整件事情了嗎?為何還糾纏不休!”
彩琳雖然是名女子,但此時美目中卻帶著凜冽之色,一時之間無人敢與之對視,能作為一族之長,彩琳自然有著其不可侵犯的威嚴。
幾名祭祀對視一眼,之前還十分的囂張,如今雖然眼中憤然不服,但是卻都不敢第一個開腔說話。
二祭祀硬氣的哼了一聲道:
“我的確同意了,讓我兒讓出進入祭祀之地的名額,可你也要承認我兒有著族長候選人的地位,如今族長候選人被外族打傷,作為族長,你是否需要給我一個說法!”
族長看著氣息萎靡的東雷,七尺高的漢子,如今面色慘白,需要人攙扶才需要站穩(wěn),微一沉吟,道:“我說了,徐凌秋事關(guān)祭祀大禮,此事容后再說。”
三祭祀一向與二祭祀交好,上前一步道:“騰蛇杖雖然是我族至寶,多年受損,修復(fù)之后產(chǎn)生異象也并不奇怪,難道族長你擔保他,就沒有什么私心!”
說著,目光在徐凌秋和穎兒身上來回掃視著,其話外之意不言而喻。
周圍的氣氛一凝,不過就在此時,二祭祀?yún)s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祭祀大禮乃是我族大事,不過事后我必須要一個交代?!?p> 二祭祀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使得熟悉他脾氣的眾人感覺有些不解,不過明日就是祭祀大禮的日子了,卻也認為此時的確不是爭論的時候。
不過就在眾人放下心來,就連彩琳也稍有松懈時,卻見二祭祀的身上突然暴起了一陣暗紅色的光芒,整個人完全化做一條紅黃相間的巨蟒,直沖向徐凌秋。
如此近距離之下的偷襲,就連彩琳的反應(yīng)都慢了一拍,眼看著二祭祀就沖了徐凌秋的身前。
可是徐凌秋卻淡然的站在原地,只有在二祭祀暴起的瞬間微微動了一下,隨即就恢復(fù)了波瀾不驚的平靜。
“徐公子!”
剛剛走到母親身邊的穎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可是在她的角度已經(jīng)看不見徐凌秋的身影了,全都被二祭祀龐大身軀所遮擋。
東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眼中精光閃動,似乎又恢復(fù)了些力氣,可是轉(zhuǎn)眼間,雙眼中的精光迅速暗淡,整個人更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只見徐凌秋的腳邊,亮起了一道璀璨的藍光,那只一只懶洋洋的裂痕蛟蟒,竟然凌空浮起,擋在了二祭祀的身前。
也不見裂痕蛟蟒有什么動作,只是雙目一凝,直勾勾的盯著二祭祀看去。
二祭祀在飛躍的半空中急停住身子,同樣直勾勾的看著裂痕蛟蟒,只不過雙目卻是呆滯渾濁,似乎失了心神一般。
“砰”的一聲!
裂痕蛟蟒一甩尾,二祭祀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怎么了!”
直到此時,二祭祀才蘇醒過來,腦袋一晃,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看向裂痕蛟蟒的目光中,不禁帶著一絲深深地忌憚。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似乎感覺到了一種來自于血脈的壓制,使得他們不敢妄動。
“現(xiàn)在,還有誰要懲治徐凌秋!”
彩琳面色陰沉如水,所有人紛紛低下了頭。
“二祭祀目無法紀,先免除祭祀職務(wù),勒令禁足在家。”
隨著彩琳的吩咐,兩個侍衛(wèi)上前,將已經(jīng)癱軟的二祭祀拖走,幾個多年老友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敢為他說清。
“不可能的,假的,都是假的!”
東雷也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坐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叨念著。
“東雷免除族長繼承人的資格,同時十年內(nèi)不允許參悟‘天麟術(shù)法’。”說完,彩琳便不再看向東雷,轉(zhuǎn)而看向徐凌秋歉意的道:
“徐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見怪。”
徐凌秋搖了搖頭道:“無事?!?p> “徐公子,明日就是祭祀大禮,希望此事不要影響你的興致。”彩琳再次客氣的施禮。
徐凌秋連連擺手道:“真的沒事,既然祭祀大禮可以讓我也得到不少好處,我自然不會介懷這些小事?!?p> 彩琳離開后,穎兒依舊心有余悸的看著徐凌秋,似乎想要看看徐凌秋是不是真的沒事。
良久,才開口道:“徐公子,沒想到你還會玄階戰(zhàn)技,而且是越級施展。”
徐凌秋聳了聳肩膀說:“恩,一直都沒能成功,今日算是能施展第一式了。”
“什么!”穎兒驚訝的張著小嘴,失聲道:“以前你都沒有施展成功,那萬一這次還是失敗了怎么辦!”
徐凌秋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道:“沒有什么是不冒風險,就能輕而易舉得來的,人的潛力無限,但卻要看你如何激發(fā)。”
穎兒面上依舊是不解之色,徐凌秋也不強求她會懂,那些所經(jīng)歷的過往,以及許下的承諾,都在徐凌秋的心中壓著,催促他不斷前行。
隨后,人群隨著眾多主事人的離去而紛紛散去,不過這注定了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徐凌秋在修煉之余,細細品悟今日所施展的碧空劍決時,卻始終都能聽到外面不時地轟隆聲和喊叫聲,似乎整個營寨的人,除了徐凌秋之外都動了起來。
而睡飽了裂痕蛟蟒,盤旋著身子,看向窗外如弓弦般的月亮,似乎也在等待著明日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幾個一身穿著銀色絲質(zhì)衣服的年輕蛇女,便敲開了徐凌秋的房門,恭敬的道:
“徐公子,請隨我們前去祭壇,公主殿下開啟祭壇之光后,便是開始之時?!?p> 徐凌秋點了點頭,跟隨著蛇女們一同前往。
在路上,徐凌秋發(fā)現(xiàn)蛇女們的注意力大都落在了自己身后的裂痕蛟蟒身上,似乎它才是主角一般,不禁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什么。
祭壇就在營寨外的不遠處,不過卻有著天然的屏障包裹,而在青蛇山脈霧氣最濃烈之時,這里的霧氣反倒最是稀薄,可以供眾人前往。
只見那山脈之下,雕刻著一個手持著騰蛇杖,額頭有一道深深刻痕的男性雕塑。
若不是從側(cè)面能夠看到雕塑的身后有著一道蛇尾,徐凌秋險些以為這天麟蛇族供奉的是某位人族前輩了。
“真美,公主殿下真美!”
“是呀,簡直比她的母親還要美上幾分!”
走到近處,就看到除了免除職務(wù)的二祭祀之外,其他的祭祀都圍著雕塑壓低身子,口中不知道在叨念些什么。
而雕塑的正前方,一個身材曼妙的蛇女正在翩翩起舞,那蛇尾舞動之下,腰肢如水波般流轉(zhuǎn),不覺得就將目光吸引了過去,難以自拔。
徐凌秋看得也有些呆了,不過卻還不至于如其他人一般迷失了心神,反而問道:“公主?難道彩琳族長還有著其他女兒?”
穎兒的事,昨日徐凌秋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穎兒沒有蛇尾,似乎是因為父親是人族的原因,所以也隱隱遭到了些許排斥。
只不過因為母親是族長的原因,才沒有人剛過多議論。
身后的蛇女搖了搖頭,輕笑一聲,似乎早就猜到了徐凌秋會有如此一問,開口道:
“沒有,族長只有穎兒公主這么一個女兒,在祭壇上面的,便是我們的穎兒公主?!?p> “這上面的是穎兒?”
徐凌秋看得出來蛇女們沒有調(diào)笑他的意思,不由的仔細的看著上面的蛇女。
真的不禁發(fā)現(xiàn),不說火辣的身材和那勾人的蛇尾,這女子的面孔,竟然真的和穎兒有著七分的相似。
不過就是那三分的改變,卻使得穎兒猶如換了個人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明亮動人。
臺上的穎兒似乎也感受到了徐凌秋的目光,如水的雙眸同樣望著徐凌秋,不知怎的,這一縷回眸,讓徐凌秋確認臺上的就是穎兒。
眼睛為心靈之窗,一個人的眼神不會輕易的改變。
漸漸地,祭祀們的低語聲消失了,穎兒的動作也停了,但是目光卻始終落在徐凌秋的身上,人群開始為徐凌秋閃開一條通路。
就這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徐凌秋緩緩的走向了仰面含笑的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