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富房子在小鎮(zhèn)最繁華地段,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同臺基,房梁內(nèi)柱是多根紅色巨柱支撐著,每個柱子上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外壯觀。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大字“張府”。
陸巖“啊啊啊”的逛了一輪下來,嘴巴硬是的沒法合上“擱在古代,這規(guī)格,算是造反了吧。”
揉揉酸掉的下巴,搖搖頭“這么有錢,當(dāng)初多給柳柳點安葬費,就沒那么多事了,她好你們好,不好嗎?”
晃蕩到張府后門的一棵大榕樹下,抬頭看了看,打量一眼,計上心頭!
天色逐漸暗下,雨越下愈大,陸巖龜縮在一處屋檐下,以為張小財會因柳柳家的事不敢出門,正絞盡腦子想辦法怎么把他引出來的時候,張小財來了!
午夜,恰好是賭場營業(yè)最火的時候。
張小財春光滿面,精神抖擻,意氣風(fēng)發(fā)!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總算來了!
老娘冒雨瑟瑟發(fā)抖可等了你一晚上!
張小財最近幾天心情愉悅,債務(wù)全無一身輕,殺人不用吃牢飯,只被老爺子關(guān)幾天訓(xùn)斥幾句,今晚試探出門,老爺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點都沒過問。
張小財扭著胖肚,一手撐著傘,一手翹著蘭花指,唱著勾欄的葷曲,華麗一轉(zhuǎn)準(zhǔn)備來個下腰.......
“砰!”
張小財一臉難以置信。
陸巖手里的木棍斷成兩截,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看著暈倒的張小財,慌忙上前查探,還好有氣息,可別這樣死了!慌忙左右查探,鎮(zhèn)上空無一人,才把張小財往回拖。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恰是放火越貨時!”
陸巖使出全身蠻勁,把人拖到榕樹下時,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大口喘氣,一整天都沒吃飯,瘦瘦小小的個,把一個胖子拖那么遠(yuǎn)!
張小財出門離家也沒走多遠(yuǎn),奈何張家大,后門離正門差個好幾條大馬路!一路上害怕時間拖太長張小財清醒,反過來把她收拾可就不美妙了!
拿出偷來的捆牛繩,一頭利索的綁在張小財?shù)膬芍_踝上,另一頭甩到大榕樹粗壯枝丫上,運用杠桿原理,把張小財往上吊!
剛把人吊到一半,陸巖感覺自己真的是一分力氣都抽不出來了,把人拖到樹下沒休息半刻,全程一直在喘氣,這個身體太弱了。
就在陸巖支撐不住松手的時候,被一股強烈到窒息的恨意占據(jù),快松開的手又緊緊抓住捆繩,不知哪來的力量,一使勁一把把張小財拉倒了枝丫最上端。
“柳柳......”陸巖震驚瞪大眼睛。
張小財悠悠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頭朝下吊著,腦充血讓他十分難受狠命掙扎,看到樹下的人影,頓時怒吼“誰踏馬的把老子吊上的,不想活了!趕緊把老子放下來,要不然要你的命!”
張小財吼完,張家院內(nèi)的狗聽到動靜狂吠起來,由遠(yuǎn)及近,越來越急。
柳柳緊緊抓住捆繩,張小財?shù)钠疵鼟暝沧屗尾涣硕嗑茫撊醯暮完憥r說道,“謝謝你,讓我來結(jié)束這一切”。
陸巖木木看著“自己”朝張小財側(cè)陰陰咧著嘴“我今天要你血債血償!”
“不~~~!”
“嘭!”
陸巖看著“自己”松開了手,看著張小財重重落地,腦瓜開瓢,鮮血濺滿她的鞋褲……恍恍惚惚中仿佛看見了當(dāng)時柳柳抱著阿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那時候她阿爹也如現(xiàn)在這場景一般……
“快走!”柳柳急切催促。
陸巖猛的回過神,撒開腳丫子朝黑暗里狂奔,不多時身后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