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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肯林場

21 希思羅

布萊肯林場 塔維河的漁夫 2265 2017-07-21 18:33:18

  凱蒂從荷蘭公園離開,直接去了希斯羅,目的地是香江。就算凱蒂也要經過羅敷等邊檢口岸入境,她通過艾倫-賓漢姆頓辦理的5年多次往返商務簽依然有效,并不需要單獨申請新簽證。

  耶昂姐妹的簽證已經被簽發(fā),在梅菲爾等著林義龍。

  “義龍,我們就這么走?”薇拉見到林義龍,看到了林義龍的旅行計劃。姐妹倆原打算返回林場裝箱,被林義龍告知她們將直接搭乘下午的航班飛燕京,“我們沒來得及準備啊,現(xiàn)在只帶了這點東西?!?p>  “你需要帶什么呢?”林義龍問,經歷了去年三人旅游之前令人無趣的準備時間,林義龍決定取完護照后直接從帕丁頓站直接離開前往希斯羅。

  薇拉啞口無言。姐妹倆皮膚細膩順滑得有些過份,不需要使用護膚品;在梳妝包里只有腮紅和睫毛膏,洗發(fā)水護發(fā)素之類的東西不能帶上飛機,還得到目的地再買。在城市里,衣飾鞋帽之類的也不缺。在林義龍看來,耶昂姐妹的正穿著的平底涼鞋,連衣裙已經可以讓她們舒適地撐過12小時的飛行。

  林義龍的這套理論耶昂姐妹毫無疑問是經常聽的,她們十分理解林義龍這么做的原因。理解是一回事,實際情況卻又是一回事:8000公里的國際旅行不帶一些東西,總覺得哪里有些問題。至于是什么問題,薇拉也好納迪亞也罷,都有些答不出來。

  這也許只是一個熟悉度的問題,如果把耶昂姐妹的目的地換成是莫斯科,以兩姐妹對兩地熟悉程度,也會盡可能地不帶東西:她們了解那里,知道在兩地如何生活,在哪里買食物、衣服,在哪里辦公、娛樂。這樣說來,仍然應當歸結這種不安于不確定性上。

  有點不情不愿地,耶昂姐妹跟他一起搭乘希斯羅機場慢軌列車,進入第五航站樓候機。

  在“協(xié)和號”候機廳,林義龍偶遇了曾經在佛羅倫薩見過的自稱是拉普切餐館老板,西奧多-特來文先生。

  特來文先生旁邊站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年輕金發(fā)美女,在林義龍和耶昂姐妹進入之前,她是當仁不讓的候機廳焦點。

  也許覺得林義龍有些面熟,或者被耶昂姐妹外形吸引,特來文先生一直盯著林義龍看。

  在池塘那邊的人看來,特來文先生的體型只能算適中而已——顯然在池塘這邊的標準看來,特來文先生身形還是有些“大”的,這樣的身形外加謝頂?shù)幕野最^發(fā),日耳曼系的面孔,和圍在嘴邊精心修剪的胡須,構成了一直注視林義龍的候機旅客的外形特征。

  “義龍,那個男人一直盯著我們看,真令人害怕?!奔{迪亞少見地在林義龍旁邊撒起嬌來。

  “他應該注視的是我。”林義龍說道,“那是我在佛羅倫薩偶遇的紐約人,我拒絕和他見面兩次,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p>  “那我們還是去普通候機區(qū)吧?!奔{迪亞這么建議道,“至少更合適一些?!?p>  “沒什么,這樣做反而有些失禮?!绷至x龍小聲說道,“等會兒八九成,他要來和我搭話,那個時候你和薇拉直接去那邊的浴室沖個澡,我已經預約好了?!?p>  “你是林先生?!边^了一會,特來文先生終于回想起在佛羅倫薩的農業(yè)展銷會,主動地和他旁邊的金發(fā)美女往前湊,試圖和林義龍攀談起來。

  “我們在哪兒曾經見過面么?我有些記不起來了,很抱歉?!绷至x龍遇到不想見到的人,開始裝得記性不太好。

  “半個月前,佛羅倫薩的展銷會上。”特來文先生說道。

  “??!”恍然大悟狀,林義龍的記憶能力仿佛有了質一般的飛躍,“我只記得你的聲音,面貌有些記不清了,也許現(xiàn)在的電話對音量還原并不好,你說是吧?!?p>  然后,林義龍瞥了一眼陪伴特來文先生的美女。

  “沒錯。”特來文先生欣然會意,示意旁邊的美女離開。

  耶昂姐妹也退下,林義龍和特來文先生露出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惺惺相惜的笑容。

  “真是榮幸,我們能在這里偶遇?!绷至x龍說道,“你是要去JFK嗎?”

  “不,我要飛京都。”特來文先生說道,“去那看看和牛。”

  林義龍“哦”了一聲表示知會,卻立即進入沉默,像是不太知道說什么的樣子。

  “正好在這里,我想一并說了吧。我理解林先生你為什么一直躲著我,我并不是拉普切餐館的職員或者經營層,我是利茨酒店的餐飲部主管,西奧多-特來文?!碧貋砦南壬谜Z氣很誠懇地小聲擺明了自己的身份,“這對你有沒有幫助呢?”

  “有一點,但不多。”林義龍點點頭,與他查詢到的細節(jié)直接對照,“為什么不在那時候直接擺明身份呢,那樣會更好?!?p>  “因為我們采購主管和供應商也在,我并不想破壞酒店和供應商的關系。”特來文先生說道,“我為我第一次的不真誠表示抱歉。”

  “這沒什么可抱歉的,只要你能按時付款,我們還是能繼續(xù)做生意的?!绷至x龍用平穩(wěn)的語氣嘲諷道,“假如出價合適的話?!?p>  “我在這個領域也不算生手了,林先生?!币娏至x龍試圖拿一手,抬抬價,特來文先生提醒道,“白松露一直是我們酒店的拿手菜,但去年的收成并不好,多多少少影響了我們的聲譽,所以我想......“

  “既然您是老手,您就更應該知道,白松露只能靠運氣,今年有,明年就可能沒有?!绷至x龍說道,“白松露都采用”暗標“的競價方式,我怎么可能知道單價到底能賣多少呢?而且,我為什么要選擇一點沒什么特色的池塘那邊的買家呢?”

  “你說的有道理,我有更好的建議?!碧貋砦南壬林卣f道,“我就以半磅重為分界,小于半磅的我給你8英鎊/公克的價格,大于半磅重的我給你25英鎊/公克的價格的保底價,只要能產出松露,我都要了;如果市場價遠高于保底價,我希望就以‘暗標’最高出價額外出50便士自動變成最高出價。”

  “這個價格很公允。哎,真可惜,我沒有這么做的理由。”林義龍這么說道,“你看,我不會像某些酒保那樣非常矯情去選擇一桶陳年白蘭地主顧,可是,這種主要基于雙方信任的默契總是需要一些真誠的?!?p>  特來文先生微微一笑,從包里掏出了一本日記本,抱怨道找不到名片,“隨意地”打開一頁寫得滿滿的工作日程放在桌上,然后轉身離開。

  林義龍瞥了一眼日程記錄,起身,追上了特來文先生,把這本珍貴的日程記錄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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