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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肯林場

21 藝術(shù)的支持者

布萊肯林場 塔維河的漁夫 2207 2020-03-20 10:04:01

  林義龍原本的計劃是,等艾米演出結(jié)束后,立即前往機場,然后坐上凌晨一點鐘的飛機返回。不過執(zhí)飛航次的那架飛機發(fā)生了機械故障,需要去檢修,整個航班因故被取消。作為賠付,林義龍和艾米在機場拿到了道歉信和作為補償?shù)?20萬韓元。

  “既然這幾班都滿員的話,我們就改到周五早上那班吧?!绷至x龍想了想,他還可以在韓陽呆兩天,艾米也可以回家去見見雙親。

  “沒有這個必要?!卑自诼牭搅至x龍的解釋之后回答道,“我父母預(yù)定了下個月中旬往希斯羅的飛機,我奶奶也會一起來——希望義龍哥別責怪我,我想讓家里人住我那里?!?p>  “負擔花銷沒問題,但河岸街還是算了?!绷至x龍想了想,答道,“這個位置太過特殊,你父母本身就來過那兒,不是我說什么,他們肯定會知道我們之間的潛藏聯(lián)系。雖然我并不太在乎,如果讓你爸媽和我父母正面交鋒,以后我怎么讓你父母在我父母面前抬起頭來啊。”

  任先生和他妻子如何會感覺不到女兒找了一個有錢的男友傍身,可即使這樣,他們對外也只是宣稱“女兒找了一個富裕男友自由戀愛”,因為按照他們的社會地位——“你們家這么有錢!”——是不可能接受或者說對外宣傳林義龍和艾米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的。

  艾米不太高興,但她也知道林義龍是為了照顧她爸爸的面子,既然如此,他應(yīng)該有更適合的地方臨時讓自己的父母居住。

  “新梅爾丹怎么樣?”林義龍?zhí)岬搅诉@么個建議。

  “我記得義龍哥家不是在那邊么?”艾米問道,“我爸爸肯定還要拜訪伯母的吧,為什么去河岸街公寓會被發(fā)現(xiàn),但去新梅爾丹就沒問題?!?p>  “邏輯是這個邏輯,但......”林義龍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他只是本能的感覺,可這個理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然后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也罷,如果你有信心,河岸街公寓也好。”

  艾米這時才露出笑容。

  在去林母公寓的路上,艾米拿到了舞團非常不錯的第一時間反饋,但正如林義龍吐槽過得那樣,艾米雖然兢兢業(yè)業(yè),可舞臺效果并不是那么好,然而這并不是艾米的錯——反饋上特別注釋了這一點。

  “好?!卑孜樟宋杖^,然后就被林義龍揉了兩下腦袋。

  “說好了的能量補充餐呢?”艾米沒有對林義龍膚淺的舉動不耐煩,反而談起了這個問題,“真的,自從中午那頓之后,我就再也沒吃東西了。“

  艾米10點鐘完成所有的整理工作,本來林義龍打算在機場貴賓候機室吃一些,然后在飛機上再吃一些,但這個計劃因故被取消了。

  “送完東西,我們就去吧?!绷至x龍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大多數(shù)餐館和小吃店開始閉店,但就鐘愛夜生活的韓陽來說,是沒什么問題的。

  在這個國家,首屈一指招待人的食品仍然是烤肉。

  “哎,話說,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吃烤肉呢!”林義龍突然想到,雖然兩人就餐次數(shù)很多,其中也吃過兩次烤肉,但每一次都有艾米之前的朋友或者同學一起,卻從來沒有一起吃烤肉的時候。

  “義龍哥不愿意吃烤肉么?”艾米問道,“每次我們都去吃火鍋。”

  “我愿意吃,但不太愿意善后罷了?!绷至x龍答道,“火鍋的鍋底比烤肉鍋底更好清潔?!?p>  “這是什么理由?”艾米白了林義龍一臉。

  “難道艾米不覺得,吃烤肉比吃火鍋更難清潔么?”林義龍反問道。

  “不覺得,因為在家都是媽媽做清潔?!卑状鸬溃拔抑灰缘煤煤玫木托辛?。”

  “真幸福。”林義龍把幾塊五花肉放到了烤盤上,自己準備了油鹽碟,“我媽媽很反對我和我爸爸吃烤肉,所以經(jīng)常給我們制造各種麻煩,讓我們遠離這種食品,潛移默化中,這種影響很成功。雖然我挺愛吃烤肉,但每次吃的時候,都覺得麻煩。不如買半成品,直接放進烤爐里?!?p>  艾米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為什么我每次來這里,除了烤肉就只有烤肉了呢?”林義龍問道,“我媽媽同學要招待我們,就是烤肉;我一些同學跟我聚會,還是烤肉;就連商業(yè)宴請,也都是烤肉。這是為什么呀?!?p>  “因為烤肉這種東西,就是大家聚在一塊熱熱鬧鬧的才香。”艾米說道,“像義龍哥拿烤箱的做法,實在是太孤單了。

  “我聽說江戶那邊,不早就有那種一人烤肉一人火鍋了么?”林義龍問答,“而且,在沒遇到艾米之前,我也不是沒自己一個人吃過自助?!?p>  “不感覺孤單么?”艾米問道。

  “那時候我確實在‘享受孤獨’。”林義龍突然想起之前在新梅爾丹住的時候,自己也會去吃自助烤肉,但凱蒂和耶昂姐妹以及艾米的存在,改變了一點點,至少和愛人在一起,能讓他感到溫暖。

  “那么,我們四年前見面時,義龍哥為什么給我名片呢?”艾米不懷好意地問道。

  “只是覺得小女孩一個人出來留學太單純,在倫敦多一個聯(lián)系人也總是好的。”林義龍答道,“因為當年我經(jīng)歷了一些適應(yīng)期,很難熬,有一個咨詢建議的人說說話,還是有意思的。而且艾米當年就是一顆豆芽菜而已啊。沒想到,你現(xiàn)在能變成一流舞團的首席。”

  ”我得說,還是義龍哥給我上的大師課還是非常有用的?!卑状鸬溃肮烙?,這輩子應(yīng)該還不清了?!?p>  “還好。”林義龍雖然不想主動談,但也絕不回避這個問題,“就當承擔社會責任,弘揚古典技藝的投資,如果不燒錢,藝術(shù)是持續(xù)不下去的?!?p>  “那大概呢?”

  “每天一個小時的大師課大概在500鎊上下?!绷至x龍給出了價格,“這個數(shù)額不包括其他配套的項目,如果匯總算一下的話,每個月大概28000鎊?”

  艾米完全沉默,因為僅剩首席,她的年收入可以達到75000鎊,但不夠她練舞一個季度的花費。

  林義龍隱藏了一點沒有對艾米直言,他付出的這些錢,也計算在他法人實體經(jīng)常帳目“慈善捐款”中,用于減低企業(yè)稅率。雖然“慈善”有所謂的“公共受益”這一原則,可只要把針對不定項主體受益人的資格界定夠高,這個“公共受益”也可以變成“特定對象受益”——換句話說,林義龍是讓其他無辜的納稅人幫他“支持藝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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