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吃吧

　　吃完早飯出去干活的時候，兩人果然將那些野果連同籃子一起藏在了背簍里，背了出去。她們來到山谷下游的河邊，趁周圍沒有人時將籃子拿出來，把野果全部倒進了河里，看著它們被水流帶走。扔完野果后她們還將籃子遠遠的扔了出去，籃子不能漂浮，很快就沉入了水中。

　　待野果和籃子都消失在河里后，兩人并沒有輕松起來，反而覺得怪怪的，有些不安。她們站在河邊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后就去干活了。

　　傍晚回家的時候兩人又選擇了昨天同樣的路線，走到那處山坡下時，只見樹上依然掛著紅紅的野果，只不過好像少了一些。

　　“月靈姐，你說天……神，不是，兇神送來的那一籃子野果是不是就從這棵樹上摘的呢？”姚仙兒問。

　　月靈和仙兒想得一樣，如果真是這樣，那早晨把它扔了倒還有點可惜。她猶疑著回答：“可能是吧……”

　　仙兒想說“早知道就不扔了，反正都是我們山谷的?！钡珱]說出口，只是嘆了口氣，說：“走吧，天快黑了。”

　　“汪……汪汪……”寧靜的山谷中突然響起兩聲狗叫，兩人轉(zhuǎn)頭一看，卻是大黃和大黑來接她們回家了。一時間兩人都忘了野果的事，在兩條狗的陪伴下有說有笑的向村里走去。

　　回到家時天就黑了，姚大娘已經(jīng)把飯做好。這個時節(jié)沒什么菜，也沒有肉，所以吃得相當?shù)暮唵危鸵诲佒?，幾塊餅。吃完飯后姐妹倆一同回到月靈這邊，剛一進房間就聞到了熟悉的香味，難道又有野果？月靈急忙把油燈點亮，發(fā)現(xiàn)屋子果然又多出一籃子野果，和早晨一樣，滿滿的一籃子。兩人想到早晨被扔掉的那一籃，一時都愣住了。

　　“這次怎么辦??？”仙兒咽著口水問月靈，同時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似乎剛才吃下的一碗粥和一塊餅都從肚中消失了。

　　月靈也沒主意，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后只嘆道：“睡覺吧?！?p>　　仙兒只好依言，脫衣上床。奈何不知道怎么回事，睡下后感覺到肚子越來越餓，加上屋子里充滿著野果的香味，更是讓人受不了，不一會兒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月靈的情況也差不多，她心想定是聞到這香味才導致有了餓的感覺。她認為只要不去想它就行了，但腹中的饑餓感卻仍是不減，最后她決定要把籃子提到最遠的廚房里去，遠一點就聞不到了。

　　“怎么了？”看到月靈坐起來，睡在外邊的仙兒問道。

　　“我去把它提到廚房去?！?p>　　“哦……我去吧，你別起來了?！毕蓛合崎_被子，也不點燈，借著窗外照進來的微光，摸索著找到籃子，提著走出了臥室。

　　來到廚房，她將籃子放在地上，轉(zhuǎn)身就要回去，但走到門口時卻停了下來。她想到這些果子本就是那棵樹上的，誰都可以吃，如果又像今天早晨那樣直接拿去扔了豈不可惜。心中的猶豫加上腹中的饑餓，她最終沒有控制住自己，轉(zhuǎn)身走到籃子旁，蹲下，借著微光看了看里面的野果，然后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個。放在眼前瞧了瞧后，她一口咬了下去。

　　“嗯，就是野果，真甜。”她在心中說道，同時整個人立即舒暢起來，肚子也不餓了，但她只嚼了幾下就停止了，她想到了月靈姐，“月靈姐肯定會責怪我的，怎么辦……”她想了片刻，最后心一橫，從籃子中另拿了一個野果，走回了臥室。

　　像犯了錯的孩子，姚仙兒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將手一伸，亮出了手上的野果。月靈仍然躺著，她恨了仙兒一眼，說：“就知道你個小妮子控制不住，要偷吃?！?p>　　“吃吧，月靈姐?！毕蓛阂粡埧谡f話，才發(fā)現(xiàn)嘴里還包著一口野果，忙嚼了兩下，吞了下去，“吃吧，餓著睡不著。”

　　月靈不理仙兒，把臉埋在枕頭上。

　　“吃吧，月靈姐，反正都是咱山谷里的?！?p>　　“吃吧……”

　　……

　　“怎么樣？好吃吧？”

　　“……”

　　“我們明天去看看，看那棵樹上的野果是不是又變少了。”

　　“哼，要是毒死了就怪你?！?p>　　“呵呵，不會的，毒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p>　　黑暗之中，血牙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格格不入的笑容。

　　##########

　　次日，姐妹倆果然又去了那處山坡下，仔細的觀察后，發(fā)現(xiàn)樹上的野果的確又比昨天見到時少了一些，因此斷定那些野果當真是血牙在這里來摘的。至于怎么摘的，兩人發(fā)揮想象，胡編亂造了一番。

　　野果雖然好吃，但她們并沒有搶著幾下吃光，因為知道吃完了就沒有了，而且也不能時常吃，得在外出干活之前和晚上吃，否則容易被別人發(fā)覺。

　　一籃子野果，兩人足足吃了三天才吃完，吃完后就只有抱著空籃子玩了。

　　“真漂亮，不知道怎么編的。”仙兒將籃子翻來覆去的看。村里的人家，家家戶戶都有用竹篾編織的各種器具，她從小就目睹了大人們編織竹篾用品的過程，對此也有一些了解，但她卻半天沒瞧出這籃子的編法。

　　過了一會兒，月靈也把籃子拿過來，仔細的研究了一番，似乎懂了點，但又覺得太復雜，只好放下了。

　　##########

　　第二天先醒來的依然是仙兒，依然是在睜開眼后沒多久就聞到了香味。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野果，但轉(zhuǎn)念之間又回憶起野果不是昨天已經(jīng)吃完了嗎？就在她懷疑的時候，她又突然發(fā)現(xiàn)這香味不對，并非那熟悉的野果香味。

　　她翻身坐起，豁然看到了和三天前那個早晨一樣的畫面，屋子中間放著一個籃子，熟悉的籃子，只是里面不再是野果，而是一把長長的黃色怪物。她連忙把月靈給推醒了，并用一種發(fā)現(xiàn)了奇跡的語氣急切的說道：“又來了，月靈姐，又有了。”

　　月靈的第一反應是又有野果了，但又發(fā)現(xiàn)所聞到的香味不同，有些奇怪。用手撐著坐起來后，她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