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的房間
房間內(nèi),火燭通明,姜德和許貫忠正說著話。
“主公,太師如真的和主公所說的那樣,那么必定會支持主公的計劃?!痹S貫忠有些擔心的說道“但學生擔心的是,太師就算愿意支持,可這些工廠利潤,我們到底能拿到多少?”
姜德?lián)]揮手說道“不要在乎,就像我們計劃的那樣,錢財雖然是我們需要的,但更多是還是那些工匠,你要記住,人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我們自己培養(yǎng)一些榨油的師傅簡單,但那些高級的工匠,就不是我們短時間能培訓出來的了,只有依靠現(xiàn)有的朝廷,才能最短時間內(nèi)聚集到那么多的工匠。
何況據(jù)我所知,延福宮已接近告成,現(xiàn)在最需要錢財?shù)囊呀?jīng)從官家變成了太師了。
太師這幾年變法搞出的錢財都填入了延福宮這個大坑,使得國事幾乎沒有什么起色,天下對其也頗有微詞,相信他一定不甘心,從明年延福宮完工到官家再想出什么大興土木的事情之間的幾年中,就是太師證明其能力的時間了。他必然會想辦法快速積累錢財,然后投入到西軍之中?!?p> 許貫忠點點頭說道“如是這樣,有主公的那些聚財之法,太師必會重視我等?!?p> 姜德的耳朵突然微動了一下,然后就有一個聲音傳來“諦聽營時遷,見過小郎君。”
姜德笑道“終于知道通報一下了,進來吧?!?p> 只看到窗戶咿呀一聲打開,時遷刷的一聲竄了進來,在地上翻了個滾,對姜德拱手笑道“老是被小郎君數(shù)落,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p> 姜德?lián)u搖頭問道“你這次來可是有什么消息?”
時遷點頭說道“回小郎君,小郎君要找的那兩個人都有了結果,徐寧果然在金槍班中,他家五代為將,都為金槍班中人,小的遠遠看過他練武,一桿鐮鉤槍使得極為純熟,他今年不過二十三四,據(jù)說已經(jīng)是金槍班第一高手,位于其父之上。
據(jù)小的探到的消息,徐寧去年已經(jīng)婚配,但還未有一子一女。”
許貫忠奇怪的看向姜德問道“主公,這個徐寧是個特殊任務嗎?”
姜德點點頭,對許貫忠說道“我們最大的敵人永遠是北方的游牧民族,他們的騎兵是懸掛在我們頭頂兩百年的利劍,而這個徐寧的鐮鉤槍就是克制騎兵的法寶之一,當然,這是近戰(zhàn)武器,到了使用他的時候,我們也必然會有大量的傷亡了。”
許貫忠了然的點頭,心中卻是十分激動,看看吧,自家的主公現(xiàn)在連一城一池都沒有,就已經(jīng)在考慮未來對抗遼國的事情了,此等胸襟,哪里是那個趙佶可比的。
時遷聽姜德說完后,繼續(xù)說道“可徐寧世代為朝廷效力,想讓他棄官而去,跟從我們,恐怕很難啊?!?p> 姜德看向許貫忠,許貫忠立刻知道姜德的想法,他拽了拽胡子,思索了一會后說道“除非構陷于他,否則難也?!?p> 姜德心中嘆了口氣,但也明白,許貫忠是一個戰(zhàn)略性的人才,極有大局觀,可對于這些事情就不擅長了,要說坑人入伙,還是某個住在梁山水泊旁的學究更有能力。
其實說回來了,某個黑三郎好像也很擅長此事啊,姜德不禁想起了那個被坑的家破人亡的霹靂火。
姜德對時遷繼續(xù)問道“那那個凌振呢?”
時遷搖搖頭說道“小的找遍了甲仗庫中,又偷翻了其花名冊,都沒有尋到一個叫凌振的人,又使錢打聽了一下,也沒有尋到此人,也不知是否真的在禁軍之中?!?p> “沒有此人?”姜德問道,在姜德的心中,凌振的地位可比徐寧還要高很多的,徐寧不過一冷兵器時代的武將,可凌振卻是熱武器的先驅(qū)啊,按照水滸的說法,凌振的火炮能打十四五里,也就是最少七公里左右,雖然不知道凌振的火炮到底是什么樣的火炮,但這樣的射程幾乎已達到75小姐炮了,可以說極為驚人。
姜德想了想,對時遷說道“這個凌振據(jù)我所知是燕陵人,這樣說來可能這人還在燕陵,并未調(diào)到東京,你回去后就派人去燕陵尋找此人,如果找到,就把這個給他,然后請他來我處。”
說著,姜德拿出一個紙袋,遞給時遷,時遷小心收好,表示明白。
——太師府
蔡京在書房中打了個哈欠,他已經(jīng)年紀大了,這樣熬夜已經(jīng)不適合他,旁邊的蔡絳說道“爹爹,今日也夜了,還是快點休息吧。”
蔡京搖搖頭說道“今日那小子給老夫送了重禮,又給老夫大漲臉面,現(xiàn)在又寫信給老夫,恐有什么要事相求啊,今夜看了老夫才能安心睡覺?!?p> 說著,蔡京拆開姜德的信封,從里面取出厚厚的一疊紙,蔡絳搖搖頭說道“這小子到底有多少話說,居然寫了如此多字?!?p> 蔡京笑了笑,揉了揉眼睛,然后看了起來,邊看邊讀道“小子曾聞,天下之財,皆有定數(shù),一方豐則一方寡,一方余則一方虧,小子以為此乃滑天下之大稽也,如天下之財皆有定數(shù),漢唐之民遠少本朝,怎本朝歲入遠勝漢唐?”
蔡京放下笑道“此子雖小,卻也有些見地啊,沒想到此子居然不是求辦什么事情,而是這樣一篇正經(jīng)的策論?!?p> 蔡絳搖搖頭說道“此文用詞膚淺,還是太年幼了?!?p> 蔡京對蔡絳搖手說道“不過十二罷了,不可強求太多?!?p> 說吧,蔡京繼續(xù)看了下去,看著看著,蔡京猛地擊掌叫好起來,說道“好一個姜德,此言深得我心也?!?p> 蔡絳奇道“爹爹,這姜德在說什么?”
蔡京拿著信紙遞給他說道“此子信中有言,金銀銅錢餓不果腹,寒不護體,之所以為錢,乃天下認可其值,如天下認可他物亦有其值,則天下萬物皆可為錢?!?p> 蔡絳立刻明白了,笑道“爹爹昔日當十錢便是如此啊,可惜天下未有認可,都在朝廷困境解矣?!?p> 蔡京繼續(xù)看下去,又不是點頭說道“好哇,此子信中說錢幣未有花費才能創(chuàng)作價值,存于庫房便如同頑石,一貫朝廷發(fā)給小吏,小吏購買豬肉,屠夫去購買河魚,漁夫去購買木桌,木匠去購買雞蛋,如此一貫錢當?shù)昧耸畮棕炲X之用,如天下要富,必要天下商業(yè)來往繁榮,此子信中的奇思妙想實在太多,老夫要仔細思量,嘻,這個邊際消費傾向確實有趣,老夫雖也有如此想法卻未如此歸納,此子確實不凡啊?!?p> 蔡京是越看越有精神,很快,紙張就剩下三四頁了。
“天下之財聚于民而寡于上,現(xiàn)天下奢靡之風漸起,可行三策,每年可為國聚財千萬貫?!碑敳叹┛吹竭@里的時候,眼睛已經(jīng)紅了起來,千萬貫?這是什么概念?如果真的可以使朝廷收入額外增加千萬貫,蔡京相信自己可以再當十年首相。畢竟,宋神宗時期的收入也不過七千七百萬貫罷了,雖然此時又有增加,但也不過八九千萬貫罷了。
云舒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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