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葫蘆或大或小,皆有些靈氣,已經(jīng)算是一種下等的靈材了。黑皮葫蘆內(nèi)蘊靈氣,能夠很好的保存里面盛放的東西。
但這些葫蘆里的靈水,品質(zhì)太低,駁雜不堪,大部分都是陰寒之水,青露靈水,癸水水汽這等大路貨色,白澤更看不上眼。
白澤跟著碧波樓的弟子上了二樓,這第二層的布置和第一層一般,只是陳設的盛放靈水之物,就不僅僅是葫蘆了。
有半人抱的玉瓶,帶著法力波動,燒制而成的青花瓷器,還有童子抱在懷里,相當他半個人大小的青皮葫蘆,陶土燒的泥壺。
因為此樓的靈水已經(jīng)達到了太陰寒水,冰魄元水,癸水精氣,離水精氣這等級數(shù),當然這價格也比樓下高了數(shù)十倍,沒有百枚赤帝符,根本不會考慮。
這些靈水性質(zhì)極端,才必須以相應的器皿容納,諸如玉瓶裝著太陰寒水和冰魄元水都很好,但換作葫蘆來,只怕幾天就凍裂了。
而葵水精氣若是放在泥壺里沒什么,但要沾著一絲玉器,怕是把玉器滋養(yǎng)得晶瑩滋潤,如一汪清泓,自己卻漸漸消耗了。
白澤灑下兩百多枚黃帝錢,將他用得著的靈水一掃而空,看的那碧波樓弟子眼皮亂跳,就連那些捧著裝納靈水器皿的童子們,都不由的低低驚呼一聲。
白澤在這層將自己想要的靈水,盡量采購完后,就在碧波樓弟子恭敬的眼光下,與李元離開了碧波樓。
白澤又轉(zhuǎn)了幾處市場,只要他看上眼的東西,皆隨手買下。轉(zhuǎn)過小半個坊市,白澤看到前邊多是販賣一些法器,符箓,靈丹成品的店鋪,便停住腳步。
這里的法器,材質(zhì)略好一些的不過祭煉數(shù)層地煞禁制,大多數(shù)連白澤這等煉器新手煉制的都天神雷令都不如。
李元瞧出他的不耐,試探著出言道:“坊市中有許多消遣之所,道友可暫去坐坐,我這邊讓他們將道友所選的靈材快點送過來?!?p> “那就依道友所言?!甭犚娺@話,白澤對李元說道
李元見他答應下來,便捏著一張玉符傳了消息過去。
自己則引著白澤來到一處茶樓中,白澤抬頭看去,這茶樓以青玉雕琢,匾額上寫有“醉仙居”三個字。
這酒樓上覆天青琉璃瓦,天光一照,在云中呈現(xiàn)純青的色彩,淡淡的絲弦之音似有似無,如夢幻一般縈繞在樓中。
李元忙道:“此處用的靈酒與靈茶極好,膳食也精美,卻是是坊中一處熱鬧所在。常常有世家子在此浪蕩……我們可以上樓上的雅間?!?p> 醉仙居是一家傳承了數(shù)代的酒樓,不但做出的靈膳味道一絕,秘制的靈酒醉仙釀更是讓人流連,因有人不喜酒,下了功夫引進靈茶,所以經(jīng)常會有一些老顧客來這里照顧生意。
此時還沒有到正午,酒樓里面客人也不多,僅有三兩桌坐了人。
李元領著白澤上了二樓雅間,有童子站在桌旁,看到他們兩人入座,便以手中的鶴嘴壺倒上了兩杯香茗。
那綠色如珠的茶葉在靈泉之中翻滾,珠葉舒緩,放出動人的香氣。兩碟靈食擺了上來,糯米茯苓糕軟糯清甜,靈桂山藥糕清香撲鼻。
隨手捧起茶盞,用杯蓋撥了撥茶葉,湯水淡黃中透著嫩綠,淡淡霧氣騰起,宛若籠罩著青山的薄霧,淡淡地苦澀中透出一股清新的茶香。
李元有要來幾個招牌菜,又讓他們讓秘釀醉仙釀上來。
不多時,李元手中的玉符就緩緩震動,他靈覺略微感應,便對已經(jīng)換過一壺靈茶的錢晨道:“尊客,那邊已經(jīng)將靈材準備完畢。”
白澤點點頭道:“執(zhí)事可以前面帶路!”
收走自己所購的靈材,白澤悠悠然的回到了武當山。
白澤剛回到天柱峰,遠處傳來了翅膀的撲騰聲,白澤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只白鶴從山頂飛下來。
白雪結羽,丹砂作頂,凌虛清唳,來到白澤面前化為了身穿羽衣,粉妝玉琢的童子。
“師兄,老爺讓你回來了就去找他?!保粗诐?,白鶴童子說道。
“師弟,前面帶路吧!”
“師兄,還是由我?guī)е氵^去吧,”,在兩人的交談中,白鶴童子化為仙鶴,讓白澤到他的背上去。
“好,多謝師弟了,”,對白鶴童子到了聲謝,便有白鶴童子帶著他飛到天柱峰峰頂上。
在空中,白澤看著坐落在武當山的上百個洞府,這都是真?zhèn)鞯茏拥亩锤6谏介g負責耕種靈田,管理各處產(chǎn)業(yè)的外門弟子,遍布仙門內(nèi)外。
白鶴童子領著白澤進入了天柱峰的一處院落,這院落坐落的位置極佳。
從院墻往外望去,周圍一片郁郁蔥蔥,青山秀麗,溪水潺潺,滿眼都是令人心曠神怡的翠綠。院子里有正房三間,偏房五六間,還有十幾畝靈田藥田,七八株奇松異柏。
一條蜿蜒流淌的泉水,緩緩流經(jīng)后院,注入一池之中,安靜雅致到了極點。
童顏鶴發(fā)的絕塵道人正坐在一株柏樹下與白老爺子下棋。
白鶴童子從空中落在絕塵道人跟前,對絕塵道人說道:“老爺,白師兄回來了。”
白澤從白鶴童子背上下來,對絕塵道人與白老爺子行了一禮。
白老爺子正在思索,絕塵道人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如此多禮。
“師尊,您找我何事,”,白澤對絕塵道人問道,然后有對白老爺子問道:“爺爺,您今天怎么有空來武當山?”
“我找你的事跟你爺爺找你是同一件。”,絕塵道人拿起棋子對白澤說道。
白老爺子仔細打量了一下白澤說道:“你小子筑基了,也不知道跟家里說一聲,正好我有一件事找你師尊商量,順便來看看你?!?p> 聽到白老爺子語氣不善,白澤連連告罪。
這時絕塵道人順手將棋盤打亂了,然后對白澤說道:“有件事想問下你的意見?!?p> 說完后讓白澤將桌子上的棋盤收拾了,白老爺子在旁邊指責絕塵道人耍賴,但因為等會的事比較重要,也沒抓住這件事不放。
白老爺子等白澤收拾完,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們這邊一直都在推動超凡全面融入普通人的世界,以應對下一波靈氣復蘇?!?p> 白澤對白老爺子的話點了點頭。
“現(xiàn)在自由聯(lián)邦那邊看到我們這么做的好處后,也開始向我們學習了,前陣子自由術法議會和政府達成共識,開始逐步公開超凡界了。其他國家也在開始觀望了?!?p> “現(xiàn)在最頑固的還是歐洲那一片,國際魔法協(xié)會還在奉行他們的《國際保密法》,那些老頑固還以為現(xiàn)在還是中世紀,現(xiàn)在的結果就是世界上那邊的超凡力量發(fā)展最慢,要不是還有些老家伙在那里頂著,早就被吃干抹凈了?!?p> 國際魔法協(xié)會主要又不列顛王國,法蘭西王國,德意志王國的超凡世界加上其他歐洲的小國組成的。
“現(xiàn)在全世界都有超凡界公開的趨勢,但是歐洲那邊的貴族卻一直在裝聾作啞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p> “但幾個王國的政府現(xiàn)在向我們這邊伸出橄欖枝了。”,白老爺子繼續(xù)說道。
“橄欖枝?什么情況?”白澤問道。
“現(xiàn)在那邊是上面希望改變,下面想要改變,中間的那些卻不愿意出現(xiàn)變化?!?,絕塵道人接過話道
“他們想在我們這邊招一百個學生過去留學,借口是為雙方交流溝通提供個窗口?!?p> “分散在各個國家,一個國家里面也就兩三個吧?”白澤問道。
“對,既有了交流的借口,又防止我們做手腳,年齡圈定在十一到十五歲之間。”白老爺子回答道。
“這一百個人按朝廷的意思,五十個由朝廷安排,另外五十個分給各門各派,世家名門。”
白澤聽到白老爺子的話點了點頭,國際魔法協(xié)會的縫隙一開,就會建立貿(mào)易,朝廷給出五十個名額拉攏各門各派,世家名門,推動這件事情的成功。
“那你們叫我過來就是……”白澤若有所思的問道。
“叫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愿不愿意去歐洲那邊?!?,白老爺子肯定的回答道,“朝廷拿候選名單來讓我提意見,我看到你的名字也在里面,來和你師尊商量要不要你去?!?p> “我的意思是你現(xiàn)在筑基了,出去走走也好?!保粗诐傻哪抗?,絕塵道人說道。
就在白澤要回答時,眼前出現(xiàn)了幾副畫面。
隱藏在光柱背后的老巫師,瘦弱干癟的身體就像骨架一般,面孔也開始變得像骷髏一樣,雙眼深陷在眼窩中,他的眼睛并沒有看向門口,而是凝望著高處的天窗,讓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坐在桌子后,背后全是畫像的瘦高老人,他的銀發(fā)和銀須長到都能夠塞到腰帶里了,他穿一件長袍,半月形的眼鏡后面一對湛藍湛藍的明亮眼睛閃閃發(fā)光,對著手中的羊皮紙書寫著什么。
一群巫師站在墓地里,在他們的身前,是一個高大削瘦的男人,他四肢修長,舉止優(yōu)雅,遠遠看去像一位紳士。
但仔細看過去,立刻就像是噩夢闖入了現(xiàn)實。一張比骷髏還要蒼白的面孔,兩只大眼睛閃著猩紅,鼻孔是兩條細縫,就像蛇的鼻子一樣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