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都有一接吻就亂摸的惡習,本來很溫馨甜蜜的吻被一只悄悄亂動的手給驚擾了,剛暫時被吻出神的妹子,一下又找回了理智,昨天晚上可能經歷的畫面又出現在眼前,如果郭小釋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應該就不會再吻自己了吧,甚至可能覺得厭惡?這短短的一天和兩個男人親密也真是無恥了。
"唔,你,唔,讓,唔唔讓開,嗚嗚嗚"一邊向旁邊躲一邊推開郭小釋,推也推不動,一躲馬上又被重新吻上,夏淺淺急得又哭了起來。郭小釋一聽這聲音,直接爬起來拉開了被子,按開了客廳的燈,怒氣從眼睛里被反應出來,紅紅的眼睛配合壓粗的聲音不知道是憤怒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點:"你最近改行當演員了?哪那么多戲呢,還走苦情路線是吧一天到晚全是哭戲,???之前不是一直傻白甜路線嗎?現在把我騙到手了就轉戲路,夠可以的啊!"平常習慣了被老板直接教育的夏淺淺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郭小釋今天風格突變的訓話,只能默默用更用力的抽涕表達自己現在不適合回答任何問題。
郭小釋看夏淺淺壓根沒打算搭話,就知道今天是自己敗了,自顧的點了點頭,然后向后退了兩步轉身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間門,這個平時活得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男人,今天覺得有點委屈,不知道是不是被傳染了,竟也流了幾滴眼淚,當意識到自己的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滑過,急忙慌張的用手背抹掉。走到書桌面前又打開了那本卡著明信片的書,還是在那一頁卡著,郭小釋冷笑了一聲沒再多看明信片一眼,伸手準備撕了這一張謊言,剛要用力,手好像順著撕的方向用不上力,試了幾次還是沒能下手,氣的使勁把明信片往地上砸,一張紙?zhí)p了,雖然仍的人很用力,可還是輕輕的掉在了地上,郭小釋用穿著拖鞋的腳使勁兒的踩了明信片兩腳,還是不解氣,撿起來又扔進了垃圾桶里。
天已黑了太久,在鬧了一場之后的安靜中離天光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想到就要離開這個自己鼓足勇氣帶著愛和希望來到的城市,夏淺淺還是決定不睡了,夏淺淺關上了客廳燈,又走到了陽臺,回憶著來上海的這些個月,看著面前這個曾經自己覺得洋氣到不行的東方明珠塔還是那么美,那些與郭小釋一起的時光,這個美少年對自己的一直以來的愛護和曖昧的轉變,一切的不舍都讓告別變得更傷感起來。半夜的陽臺溫度很涼,夏淺淺還是發(fā)呆了很久,再一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據說四點到五點是人睡眠最深熟的時候,還是好像在多看看自己的心上人,就算以后都不能再愛了,還是在離開前想最后再看一次,再感受一下他的氣息,想著自己最想要愛的人,就在那扇緊閉的門里,夏淺淺情不自己的踮著腳向門口走去。
慢慢的用盡量是最微弱的響動擰開了郭小釋的臥室門,悄悄走了進去,郭小釋背對著門口側臥在床上,被子起伏的均勻,看樣子睡得很香,好可惜,側著,就沒法再看看他的臉了,夏淺淺站著看了會兒郭小釋的背影,窩在床里還是那么招人疼的樣子,不自覺的用嘴出了口氣,有點遺憾的感覺不經意就表現了出來,轉身準備走,郭小釋竟翻了個身,把臉轉了過來。夏淺淺緩緩坐到半米開外的地上,仔細的看著面前這張臉,永遠都是自己愛著的樣子,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沒法這樣看著他了,夏淺淺又掉起淚來。也許以后實在太想他了還能回來躲在街角偷偷望一望他吧。一邊告訴自己這是再見不會不再見的,一邊還是忍不住的難過,不知道今天自己有沒有傷害到他呢,他應該沒有得不到的女人吧,天知道自己有多想愛他,可是,如果幾年后時間能讓自己原諒自己的蠢,如果他仍沒有娶妻生子,那么,,,看著這張日夜入心入夢的臉夏淺淺想了很多。
發(fā)現明信片在垃圾桶,知道郭小釋看了。
終于天還是慢慢開始亮了,在等待著天亮又害怕天亮的人眼中,天空微弱的變化都足以立刻被察覺,正如現在。夏淺淺在郭小釋的床前不知道站了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總之是站到了天空開始慢慢發(fā)亮,雖說這上海是東方,天亮得早,可既然開始亮了,那離自己滾蛋的時間真就以分倒數了。
剛偷摸走出郭小釋的房間準備回到自己之前睡的房間收拾一下,還沒走進房間門,郭小釋就從自己房間走了出來。"嗯?這么早就醒了,再睡會兒吧。"夏淺淺自然是發(fā)現了身后的郭小釋,這個男人現在絲毫沒有困倦的模樣,看來昨晚真是睡得挺好的。郭小釋有點方,還以為這個善變的女人是趁自己還在睡覺就要走掉了,忙不迭的跟了出來,誰知道卻不是走向大門口,這個沉穩(wěn)冷峻的漢子只好機智的走到桌子面前,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下去,又轉身回了房間,這次沒有再關上房間門。見郭小釋沒有搭話以為他還在生氣,這個又小氣又聽話的老板,真的比那個西裝筆挺帥氣多金的他還要吸引人呢,萌得像個孩子一樣,越想越覺得舍不得,看著窗外的天已經快要亮透了,還是決定再去和這個有毒的大萌帥逼說幾句話。
大概半夜進郭小釋房間的時候太黑,夏淺淺并沒有注意到垃圾桶里的東西,再一次走進郭小釋的房間,夏淺淺一眼就看到了書桌旁的垃圾桶。垃圾桶里雖然沒什么垃圾,按道理明信片被扔在里面應該是要走到跟前才看得見的,可誰知那么巧,明信片是被豎著扔在里面斜靠在筒壁的,只能說郭小釋的手太準了,這個自己親手挑選的明信片上,還有著自己丑到不要不要的字,正好朝向門這邊,所以夏淺淺一眼就認了出來。郭小釋知道夏淺淺又走進房間了,但在沒聽到呼喚前沒有打算睜開眼,就繼續(xù)裝睡著,半天沒聽到夏淺淺的聲音,還自戀的以為對方又在觀賞著自己美妙的睡相,心想著自己真是各種帥。夏淺淺以為郭小釋又睡著了,脫下拖鞋踮著腳走到垃圾桶旁將明信片從垃圾桶撿了起來,然后回到了客廳。
原來他是因為看到了這個,所以昨晚才會那樣,看著手里的明信片夏淺淺鼻子一酸,突然好心疼自己的小釋哥哥,明明是自己先說出的承諾,先向他走出的九十八步,卻在他向自己走第一步時轉身跑掉了,一夜之差一步之差,就讓故事的結局從喜劇,到了別離。是自己配不上這么好的他吧,果然,命運是如此的公平,是給他安排了更好的人,所以,就這樣吧,就算不舍,就算遺憾,還是得聽從命運啊,能遇見一起走過一段已經太幸運了,自己不該奢望太多的。從不信輪回的姑娘,此刻只想如果有來生就好了,自己一定要乖乖的等著,就算多孤單也好,就算不確定能遇見也好,還是一定要好好努力做個配得上他的人,然后乖乖的等著他呀,可大概這世間最殘忍的事就是只有這一輩子有今生沒來世吧。
沒有聽到夏淺淺走出房間的聲音,可隱約聽到客廳有擦鼻涕的聲音,郭小釋慢慢的將一只眼睛睜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這大眼虛個小縫可真是不容易,相當的考技術,深邃的雙眼皮一不小心就會暴露紋路呢,還好郭小釋虛開眼之后發(fā)現房間里果然沒有夏淺淺,所以腦補的這疑似偷哭的擦鼻涕聲,果然是那個傻助理又在加戲咯,雙腿向床下一放直接起身帶著一身總裁氣質走向了客廳。
"喂喂喂,我說,你又在干嘛呢?"郭小釋來到客廳,屁股靠在沙發(fā)背上,長長的腿直直的伸到前面歪著頭調戲著面前小鼻子紅紅的夏淺淺。"沒什么,想到終于要回家了,太開心了,所以有點激動。"夏淺淺抬起頭假裝很鎮(zhèn)定的笑著回答郭小釋。本來是覺得這姑娘不舍得自己,所以這么傷心,正好可以讓她舍不得就別走了,誰知道這沒良心的小助理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真的很想回家,是真的很想離開自己,所以很開心嗎?郭小釋又有點生氣了,起身向門口走去,拉開大門"走啊,你這么想回家,我現在就送你去火車站。"沒想到郭小釋會這么迫不及待的趕自己走,不管自己說了什么都不是真心的,可看到郭小釋這么認真,越想心就更痛起來。"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去就好,不用麻煩老板了。""沒關系,這個月工資還沒給你結嘛,你走得這么急,別說我這老板克扣你工資,就當收你車費好了,我一定把你送到火車站,給你買好票送你走的。"說完郭小釋向門外方向動了下頭,示意夏淺淺可以往外走了。
早上到處都堵堵的,不過還好沒堵死,大約半個小時就在高架的下方看到火車站三個字了,可是感覺這建筑根昨天看起來不大一樣,當兩人下到門口夏淺淺才反應過來是哪不一樣了,這不是回家的火車站,從上海回家,只有那一個火車站有車。"老板,我們走錯了,這個火車站沒有我能回家的車。""哦?那你是要在哪坐車??"郭小釋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夏淺淺覺得有點欠揍。可又不能說什么,只好又跟著重新堵向正確的車站。等兩人到了火車站已經沒有車了。夏淺淺撇撇嘴,可不想再跟著郭小釋回去煎熬一次離別前一夜了。
"算了,我現在網上買機票,自己去機場就好了,該上班了你快回公司吧老板。""喲,看來我平時工資給你發(fā)太多了是不是,之前不是一直蹭吃蹭喝挺節(jié)約的嘛,不是要坐火車嗎?說改飛機就改飛機啦,這么想回去啊,多住一晚節(jié)約幾百一千塊都不愿意,一定要現在走?"郭小釋對于夏淺淺這種迫不及待要離開自己的行為很生氣,夏淺淺低著頭沒吭氣,兩人中間的氣壓有點低,郭小釋不會是舍不得自己吧,看著這帶著自己走錯站的男人,也是蠻讓人想多的,夏淺淺沖破低氣壓抬頭向郭小釋咧了咧嘴"沒關系的,跟了老板這么久,一張機票錢還是有的,那沒有買不起,既然需要的話,也不算浪費啊。"
看到夏淺淺千方百計還是要走,郭小釋只好假裝電話震動走到一邊接了起來,假裝接完電話后又扳起老板臉告訴夏淺淺,她之前的工作沒弄清楚,公司同事打電話來問了,于是不由分說又把夏淺淺拉回了公司?;氐焦揪妥屜臏\淺回位置等著,自己就一直忙到了下班才出辦公室,在叫上夏淺淺下班回家的時候夏淺淺站在原地沒動"不是說我還有什么工作沒弄清楚,既然是這樣,我今晚就不跟你回去了,留下來加一下班吧,不然下一個來接手我工作的人會不方便的。"沒想到這個狠心的女人竟然看不出自己舍不得她,想留下她,郭小釋氣得鼻子發(fā)酸"這么想做工作嘛,好啊,不做完就別走了"一邊說一邊走到辦公室抱出一大摞文件扔到夏淺淺的桌上,這厚厚的文件們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在一晚上就能處理好的資料,甚至可能三天時間都不夠"有只有我能弄清楚的我會整理出來,剩下可以換人做的我會寫好交接單。"雖然有被郭小釋的氣勢嚇到,可夏淺淺依然保持著表面的冷靜,腿和聲帶都強撐著沒有發(fā)抖,只有心在怯怕著。沒有等來老板的批準或不同意,大概是幻覺,在郭小釋瞪了自己一眼后用力擦過肩膀走掉的瞬間,夏淺淺好像看到他的眼睛紅了。
這一夜的加班,夏淺淺沒有開燈也不覺得害怕,就一點電腦的光足夠了,反正最應該害怕的事已經發(fā)生了,黑暗也就無法再威嚇這個經歷過風浪的人了。大概十一點的時候,夏淺淺接到了陳凱諾的電話,一定要讓第二天中午一起吃個散伙飯道個別,想來到上海這么久最應該感謝的還是陳凱諾,無倫是在每次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還是他讓自己更順利走到了心上人身邊,任何一點都讓夏淺淺沒有辦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