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昨晚我沒打招呼就跟別的男人走了,怕你不高興
喬漫微紅了眼眶,所有的話像是棉花一樣堵在喉間,半晌才說道,“公司忙,他抽不開身……”
“你騙我!”秦玉瀾幾近嘶吼,渙散的瞳眸逐漸失去了焦距,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瘋狂的臆想中,“他很愛我的……”
“我們散步的時候,他會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蹲下來給我系鞋帶。我胃痛的時候,他會寸步不離的整夜守著我。父母反對我們在一起時,骨子里大男子主義濃厚的他,會抱著我哭的不能自已?!?p> 秦玉瀾神情恍惚的退后了幾步,嘴里一直喃喃的說著,“他那么愛我,知道我想他,一定會飛奔到我身邊的,一定會的。”
“明章,你在哪里,出來見我好不好,我一定會乖乖的聽話,明章,明章……”
秦玉瀾縮緊肩膀,漫無目的的到處走,對著冰冷的空氣,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念著。
喬漫拉住秦玉瀾,心疼的像是要窒息,“媽,我們下去吧?!?p> 秦玉瀾喊著喊著,便笑出了聲來,笑的面目猙獰,就連削瘦的肩胛都聳動了起來。
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處何處了,整個人空洞的就好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行尸走肉般,只是空有一副精致的皮囊。
“明章,你在哪里,明章,明章……”
一陣風(fēng)過,秦玉瀾緩緩的轉(zhuǎn)身,眼前出現(xiàn)了那個日思夜想的男人影像,她甩開喬漫,激動的撲過去,“明章,你別走,等等我……”
“危險,快攔住她?!?p> 院長渾重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來,然后是一陣凌亂無章的驚呼聲和腳步聲,喬漫像是被人點了穴,站在原地,怎么也動不了。
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秦玉瀾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雨絲如霧,打濕了臉頰,讓人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
手術(shù)室外的燈光打在喬漫毫無血色的臉上,泛著慘淡的蒼白,她看了一眼腕表,已經(jīng)是夜里的十一點多了。
不知不覺,秦玉瀾已經(jīng)被推進(jìn)去十幾個小時了。
她情緒不安的彎下腰,手肘抵著膝蓋,將臉龐深深的埋進(jìn)兩只手掌間,有濕潤的感覺在指間蔓延。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等到手術(shù)室外的燈光熄滅,門緩緩打開,主刀醫(yī)生隨后走出。
喬漫走過去,高跟鞋踩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嗒嗒”的聲響,在幽靜的長廊上,顯得突兀而刺耳。
“醫(yī)生,我媽怎么樣了?”
主治醫(yī)生摘下口罩,聲音略顯沉重,“秦女士生命已暫無大礙,只是從那么高的地方掉下來,身體多處骨折受損,以后的人生恐怕都會在輪椅上度過了,當(dāng)然,如果積極接受復(fù)健,也不排除奇跡出現(xiàn)的可能?!?p> 喬漫只覺得耳內(nèi)轟鳴一片,腦袋空落落的,什么也思考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秦玉瀾緊接著被推到加護(hù)病房,喬漫坐在病床邊守了一會兒,直到護(hù)士查房請家屬離開,她才離開了瘋?cè)嗽?,回到青龍湖公寓?p> 淋浴過后,她端著一杯紅酒,走到落地窗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墻上英式掛鐘時針指在凌晨的一點鐘。
她轉(zhuǎn)身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嘟聲響了很久,男人清冷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帶著幾分被吵醒的惺忪和慵懶。
“紀(jì)先生,晚上好?!辈皇前⑸?,不是紀(jì)云深,而是紀(jì)先生,疏淡又禮貌。
不僅拉開了兩人的關(guān)系,更放低了姿態(tài)。
“這么晚了,喬小姐有事?”
喬漫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淡淡笑道,“沒什么事情,昨晚我沒打招呼就跟別的男人走了,怕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