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逆仆,做錯事還未受到懲罰,如今竟敢哄騙殿下,提無理的要求,真真厚臉皮?!卑诐沙庳?zé)道。
“殿下自己答應(yīng)我了,你耐我何?”白澤譏諷道。
“不用爭辯了!”留若淺提高了聲音,白澤和若風(fēng)都朝她看過來,她道:“若風(fēng),你想出辦法讓我能帶你,還有霜靈阿出去,我照做?!?p> “謝殿下!”若風(fēng)眼里有了笑意,松了一口氣。
“殿下!。?!卑诐勺匀徊粫J同。
留若淺對白澤道:“你想讓我聽你的,不是不可以,你也拿出點誠意來吧?!?p> “殿下,我。?!卑诐梢幌伦泳捅锘厝チ恕K裁匆膊荒苷f,不能說。
留若淺冷哼了一下,便不愿再看白澤一眼。
白澤也清楚,自己的小主人這是與自己隔心了,都是因為眼前這個逆仆,他目露兇光地看著若風(fēng),他沒想到這里會有人知道些內(nèi)情,還抖落的一點半點,雖然殿下應(yīng)該猜不到什么??墒?,該不該找機會殺掉這個逆仆呢?白澤有些猶豫。
若風(fēng)毫不在意白澤充滿殺意的目光,他對著留若淺道:“我是靈,只要我的主人能斂住自己的仙力,我依附于主人身上,自然可以避開禁錮之力。畢竟禁錮之力針對的也不是我?!?p> “若是失敗了,你想過后果嗎?”白澤迫不及待又道。
“不是還有你承擔(dān)后果嗎?”若風(fēng)冷冷地帶著嘲諷。
“你。?!卑诐汕浦麸L(fēng)這眼神,似乎似曾相識。
“都別吵了,”留若淺皺著眉頭看向若風(fēng)道:“你說的方法可行,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隨即看向白澤道:“你做下準備,我們馬上離開這里。”
“殿下,”白澤還要繼續(xù)說,不料,若風(fēng)搶先說道:“我還有一事想求下白澤大人?!?p> “你又想說什么?”白澤眼里升起了一絲戒備。
“聽聞,萬幀錄里有本記錄遠古時代的手冊,我的主人傾慕已久,想借來一閱,不知白澤大人可愿割愛?”
“你胡說,那丫頭和我不過剛剛見面,怎么會。?!?p> “借給他。?!绷羧魷\發(fā)了話,白澤一下沒了反對的由頭,他將腰間的火焰玟佩摘下,將其拋在空中,口中喃喃念著術(shù)語,只見玟佩光芒一閃,幻化成了一部半開的卷軸。
此卷軸是用生活在刃池的絲蠶吐的絲織成的。卷軸兩端的軸部還鑲嵌了七彩的孔雀翎,非常漂亮。
他很隨意地從卷軸里拿出一個卷軸,順手扔在了霜靈阿身上,卷軸一接觸她的身體,便很快鉆了進去。
“多謝。”話音一落,若風(fēng)便跪走了幾下,拉住了霜靈阿的手,剛閉上眼睛,就見白光一閃,若風(fēng)和霜靈阿都不見了,一個銀白色閃爍著白光的梅花簪懸浮在空中,并緩緩落在了留若淺的手中。
“接下來,就麻煩殿下了?!甭曇魪拿坊⒅袀鞒觥?p> “好。。”留若淺將梅花簪緊緊握住,片刻后張開,梅花簪上的白光消失了,她開始給自己挽發(fā),然后將簪子插了上去。
隨后她走到了卷軸旁,看著卷軸道:“這可是你們白澤一族世代守護的神族圣器,萬幀錄?”
“正是。殿下還需要從此錄中選擇離開的路。”
“這是為何?”留若淺不解道。
“這大概是我成為門侍的意義吧?!卑诐陕詭械?。
“怎么選擇?”留若淺岔開話題問道。
“只需要將手放在頁面上即可?!?p> 留若淺將她的手指剛放上去,就感覺被吸住了,手指本能往外抽,便帶出了一副字箋,上面寫著幾個字,右下角還畫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花瓣如火焰般熾紅。
“渡花有三緣,擇其一?!绷羧魷\念著字箋上的字,白澤接道:“看來殿下離開可以有三個地點可供選擇?!闭f完,便一揮手,只見卷軸呼呼飛出三個畫軸,排列在留若淺面前。
白澤道:“這三幅卷軸里暗示著三個地方,殿下請選擇吧。”說完就立在一邊不再說話了。
留若淺也不再詢問,痛快地用手指輕輕碰了下左邊的畫軸。
畫軸里面是一副畫,很簡單,一把光暈繞繞的寶劍,直挺挺的插在了一片墨黑的海子里,海子透漏著古怪。右下方靠近畫軸的地方用幻劍組成了兩個字,“忘卻?!?p> 留若淺倒是識得那片海子,那是魔窟之海,昔日去過兩次,印象深刻。至于那柄劍,黑漆漆的劍柄上栓的七個銀色鈴鐺倒是有些熟悉。
留若淺摸了摸畫上的劍,似乎能夠感受到劍上似剛似柔的靈性。
留若淺沒做停留,打開了第二個卷軸,幾乎是打開的同時便能聽到悠揚歡快的樂聲,曲調(diào)很讓留若淺熟悉。卷軸上是一片空白,合上卷軸樂聲也消失了。
留若淺看向最后一幅。這回還是畫,不過凝聚著肅殺的基調(diào)。一棵綠玉蔥蔥的參天大樹,樹下有一個華貴的紅袍嬌娥背影,看起來是在哭泣。天空中烏云密布,地上魔氣亂竄。右下方有個字,“血”。字跡赤紅如血,充滿虐氣。
這樹,確實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樹下這位嬌娥,留若淺定睛看去,她身上隱藏的光芒是金棕色的,這是一位天神。留若淺手下意識地觸碰了一下畫上紅衣嬌娥的背影,一股劇痛燃燒般通過指尖撩到心頭。她手倏地一收,痛感依舊火辣辣的。
她走回到了第一幅卷軸面前。
留若淺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打開第三幅卷軸的時候,她身邊的白澤臉色突然變了一下,雖然很快他就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卻低著頭,似乎有些不敢直視這幅畫。
之后,白澤便時時小心謹慎的觀察著留若淺,見她最后站在了第一幅跟前,白澤偷偷地吁了一口氣。
留若淺拾起第一幅畫,將其遞給了白澤,其余兩幅畫便消散成了精塵回到了萬幀錄當(dāng)中。
白澤一拂手,萬楨錄雙軸合并,重新幻化成火焰文佩,回到了白澤身上。接著他虔誠地用手舉畫至額間,低喃念著術(shù)語。畫漸漸散成晶塵,進入了他的眉心。
一切結(jié)束之后,白澤騰地一聲,變回了獸身,示意留若淺坐到它的背上。
留若淺快速坐了上去,只見白澤額間閃出一圈光暈,包圍住白澤和留若淺,最后化成一團炫光飛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