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看著前方走路的姚鮮,暗道:“她應該早就知道了,大概這里就是如此吧?!蹦路畔铝诵乃?,繼續(xù)隨著姚鮮走著。
寂靜的歡迎儀式過后,二人算是正式踏入了村落。
墨月沒想到,月羚村里面竟是這個樣子的。
房舍一排排,小而精致,有河從舍前流過,靜中有動,動中有靜,真的好美。
幾乎每個房舍后都有一股噴泉,水流澎湃的聲音很是讓人心曠神怡,不遠處還有一片望不到頭的綠油油,不知道是什么。
墨月哪里見過這些,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而姚鮮只是閃了一下身影,便不知去向了。
待墨月回過神來,她便肆無忌憚的東跑西顛,歡樂的忘乎所以,樂不思蜀了。
待夜幕降臨,她被拉到了她拽衣衫的老者家里住了下來。他家中共有四個人,照他的話講,就是他,他婆娘,他兒子和他的半女共四人。
她頭一回聽到這樣的稱謂,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問,便被桌子上擺的一大堆的東西吸引住了。
老者的婆娘說了,桌子上這些碗啊碟啊,里面的食物可以隨意吃,不要客氣。
可是墨月迷茫了,長這么大,她還從未吃過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吃。
四個人看著有些呆傻的墨月,不禁相視一樂。最后,還是他半女示范了一下,墨月才恍然大悟,她試了試用兩根細細的長條把碟里的東西夾到嘴里,可惜,笨拙的很,怎么也夾不上。那四個人見狀樂的都扶了腰。
墨月索性扔了那不知所謂的東西,直接端起離她最近的盤子,就往嘴里倒。雖然大多數(shù)都倒在了地上,可是,墨月還是感受到了食物的美好,她開始不停的抓,不停的塞,一邊還拼命的點著頭,口齒不甚清晰的說著,“好,好!”老者家四人樂的差點沒鉆到桌底下,誰能想到,撿了個活寶回來。
一個其樂融融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不知何時,一條四只尾巴的紅色狐貍就站在門外的柵欄上,隔著一扇窗戶看著屋內溫馨的畫面,眼神中透漏出一股子輕蔑。
墨月感受到了一絲關注的目光,她往窗外瞄去,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夜深了,她也累了,便在人家準備的房間里睡下了。
就在墨月睡熟的時候,姚鮮正在探查黑止的下落,她不停的嗅嗅,動用著動物的本能,最終追蹤到一處花田。
花田種了一種淡藍色的四瓣小花,散發(fā)著一種撩人的芬芳。姚鮮毫不猶豫便踏了進去,沒一會兒,便看不到了她的蹤跡。
她被一團白霧包裹著,看不清四周,但是她能感覺到有東西在向她靠近,她站在那里,警惕著。
沒多久,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只獸類,黑色的皮毛,赤紅色的眼睛,還有九條尾巴在身后搖曳。
“阿,阿九,阿九是你嗎?”姚鮮用狐語低喊著。
九尾獸嚎叫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姚鮮二話不說便跟了上去。
***
墨月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不在月羚村屋中的床榻上了。四周是一片淡藍色的花海,到處開滿了四瓣淡藍色的小花。無數(shù)神采飛揚不拘一格的花朵搖曳多姿地向她招手。
墨月揉了揉眼睛,贊嘆道:“這里是哪?好美!”
她快步在花叢中穿梭,完全沉浸在花海的美麗當中。
殊不知,在她身后,數(shù)萬朵花瓣飛揚而起,不斷旋轉,化成一個女嬌娥的模樣,著青色寬袍,頭帶黑木簪,正用輕蔑的目光看著墨月。
墨月察覺了異樣,立刻回了頭,見到了身后的人,大吃一驚不覺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害怕了?”女嬌娥一邊說著,一邊一點一點的靠近墨月,墨月下意識一點點的后退,她不知道為什么,對這個她不認識的人有一股她說不清楚的情緒。
而女嬌娥一邊走,一邊說道:“怕什么?怕我搶走你的若風?怕我像以前那樣打你?”
“你別過來,別過來!”墨月后退的更厲害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除掉我么?因為,我才是若風心中的唯一,除了我,若風就是你一個人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女嬌娥越說聲音越狠厲。
“若風?若風?若風?”墨月念著若風的名字,腦袋卻一陣劇痛,腦海中一閃而過許多畫面,不是模糊不清就是支離破碎的。
墨月低喃道:“不,你不是,,你不,,”
“我不是什么?”女嬌娥誘惑般的聲音好似響在墨月耳邊,滲進了她的心里。
墨月身體一哆嗦,口中大喊道:“你不是若風心中的唯一?!?p> 喊完以后,她便一下子泄了力氣,倏地坐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腦袋一跳一跳的疼。
女嬌娥露出滿意的詭笑,繼續(xù)說道:“很好,很好,現(xiàn)在,我給你機會,殺了我。”
話音剛落,女嬌娥突然閃到墨月近前,出手抓住了她的衣襟,將她提到了空中,逼她與“她”對視。
女嬌娥妖孽的眼眸對上了霜靈阿有些混沌的眸子,輕吐雙唇:“殺了我!”
此時墨月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呆滯和空洞,她輕輕道:“是!”
女嬌娥滿意地點了點頭,倏地松開了手,任憑墨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墨月的腦袋恰巧磕在了地上,瞬間的疼痛感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拼命想抓住這一片刻的清醒,卻有些力不從心。
她下意識抓住了她身旁一束花的花莖,剛巧,花莖上長著尖刺,她一用力,尖刺扎進手掌,痛感時時襲來,使得她終于有些清明。
她抬起頭,想看看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卻發(fā)現(xiàn)她的臉被一片光蒙著,根本看不清楚。
此時的女嬌娥并未察覺墨月的變化。她手中不知何時竟拿著一把匕首,刃很鋒利,閃著白光,她把匕首扔在了墨月手能夠到的地方,然后鼓勵她道:“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就可以發(fā)瀉這么多年的委屈和不甘,孽種,來吧,殺了我,若風心中的唯一就是你了!快,起來,來殺了我吧!”
墨月果真松開了花莖,顫抖著拿起了匕首,晃悠地站了起來,面對著女嬌娥舉起了匕首,卻在女嬌娥得意的微笑下,將匕首扔掉了。女嬌娥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撿起來,我命令你,撿起來,快,殺了我,殺了我!“女嬌娥吼道。
墨月感覺自己神志又恍惚了,不自覺又撿起了匕首,可是事情沒有像女嬌娥想的那樣,墨月將匕首劃向了自己的另一只手,鮮血迸出的同時,她終于感覺到了清醒。
“你竟然這么做?這么做!為什么?女嬌娥難以置信地吼道。
墨月什么也沒回答便昏倒在了地上。
“就差一點點,一點點!”墨月沒聽到女嬌娥悔恨的聲音,也沒有看到她重新散成了花瓣,旋轉落于地上的情景。墨月手中的匕首,也不可避免化為了花瓣。周遭的花海,瞬間花瓣全部掉落,并一起不斷旋轉凝聚,化成一顆水藍色的晶石,緩緩地飛進了墨月的眉心。
待一切停了下來,墨月手上的傷口已經蕩然無存。而她再次陷入了重重白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