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guī)缀跏撬^去的,中間醒過幾次都是喝水吃飯上廁所,最后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腦袋靠在大狗的肩膀上,坐在對面的良池朝我尷尬的笑了一下:“你醒啦?子卿怕吵醒你保持這個動作保持了整整三個多小時?!?p> 我抬頭看了一眼身邊正在用手捏著自己胳膊和肩膀的大狗,眼神又落到了我的頭剛剛靠著的地方,只見那里有一片……額……亮晶晶的液體。
我趕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從包里拿出紙巾一邊擦他胳膊上的口水一邊說:“對不住了啊大狗!”
大狗傻傻的看著我,下一秒就哭喪著一張臉:“一姐,咋倆不是說好了有別人在不叫我小名嗎?子卿,子卿,陳子卿!外面叫我陳子卿啊好不好?”
我眼睛瞇了起來:“大狗咋了,我就喜歡這名字啊!”
大狗無奈的扶額,倒是對面的良池跟我解釋道:“剛剛有兩個女孩子從這里路過,過了會兒又返回來要子卿的手機號,你當時迷迷糊糊的直接一腦袋靠在子卿肩膀上,還叫了他一聲‘大狗’,把那兩個女孩子嚇跑了……”
這一下我就不高興了,看著大狗:“咋了?怪我嚇走你的桃花了?”
大狗連忙搖頭,腦袋甩成了撥浪鼓:“不敢不敢不敢?!?p> 這時候火車上的廣播發(fā)出通知已經(jīng)到站,車廂里的人們紛紛站起來拿自己的行李,我們也站了起來,趙銘從上車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寧一直沒有說話。
不過想想也是,我們跟他有什么好說的。他只用負責好好帶路就行。
下車之后我就把自己的包和紅燭傘從良池手里拿了過來,大家都提著東西只有我兩手空空怎么都覺得不好意思,誰知道大狗又把我的包搶過去:“你拿著你的傘就好了嘛?!?p>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了良池:“你們倆今天怎么了?這包里也沒什么錢啊?!?p> 大狗一臉意味深長的笑:“這你就不懂了吧!我?guī)湍隳媚鞘且驗槟闶俏依洗蟀?,良池幫你拿,十有八九是因為喜歡你。你偷偷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他?。俊?p> 我沒有回答他,踮起腳捏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你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八卦的很啊!”
大狗的五官都快皺在了一起,身子往我的方向彎著:“姐姐姐姐姐!輕點輕點!大庭廣眾的給我點面子好不好?我要臉?!?p> 我“呵呵”一聲:“那你把臉遮住他們就不認識你了。”
我原本以為像在這么多人的地方大狗會跟我翻臉的,結果!那個慫包真的就聽了我的話乖乖把兩只大手張開把臉捂得死死的:“姐,我以后再也不敢八卦了!”
我覺得有些無趣,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大狗立馬捂著自己的耳朵輕輕的揉了揉,然后跟著我追上了良池和趙銘的步伐。
一出火車站就有一輛黑色大眾來接我們,是張銘叫的黑車,上車之后我就有些不舒服了,車里有股很奇怪的味道,香倒是挺香的,就有點悶,而且這香味聞得越久感覺越是興奮,但是腦子有點飄飄然……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我甩甩腦袋:“師傅,你這是什么香啊?”
司機“啊”了一聲,透過后視鏡看了我一眼,便笑答:“啊,這是我老婆在古玩市場里買的香,說是可以提神,是不是一開始聞著有點悶然后就越有精神???”
我點點頭:“精神是精神了,就是腦袋有點昏,就跟吸了大麻一樣。”
司機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小姑娘你還碰這種東西?”
我搖搖頭:“不是啊,我沒有碰過這種東西,但是我聽他們說的感覺跟這個很像。”
司機這才收起嚴肅的臉:“啊……那就好,這東西其實挺好的,剛開始我也是覺得悶,腦袋也昏,但是過個一兩個小時就好了,就會越來越清醒的?!彼緳C說著就伸出自己空閑的右手摸了摸掛在后視鏡上一個裝著棕色液體的小玻璃瓶。
仔細看到那個小瓶子的時候,我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腦子里只有觸目驚心的兩個字——
尸油!
這一下,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忙說道:“師傅!開窗!開窗!全打開!”
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大狗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抓住我的肩膀:“咋了咋了咋了?”
司機也有些不解,手忙腳亂的打開了所有車窗:“怎么了小姑娘?”
我咽了口口水,盡量讓自己平靜一點:“把后視鏡掛著的那個東西扔出去。”
“什么?!”司機的音調(diào)不自覺的向上仰著,表情也在控訴著我的不可理喻。
“扔出去!”我的聲音又狠又不容拒絕。
其他三人見我這反應也變得緊張起來,司機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大概是因為被我的語氣激怒了回頭怒視著我:“你這人有病吧?”
我眼皮微抬的看著他:“你知道那東西是什么嗎?什么都不知道就往身邊掛?”
司機回頭看了一眼那瓶子,又望向我:“什么東西?”
我咬牙切齒看著他:“尸油啊大叔!你特么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把尸油當清涼油使?”
話一出口,司機立馬就愣住了,雙眼瞪成銅鈴大,一臉的不可思議,說話也開始打結:“你,你說什么?什么尸,油?你嚇唬誰呢?”
我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就是尸油!不信你自己拿去化驗!”
大狗連忙附和:“師傅!你就聽她的把這東西扔了吧,她不會騙你的!她是個道士呢!”
我噠吧噠吧嘴糾正道:“道姑!”
結果誰知道坐在一旁沉默的良池竟然開了口:“是尸油,不過你別怕,這不是人的尸油。而是狗的。”
大狗那個半腦竟然傻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看著良池:“啥?我的?”
我瞥了一眼大狗:“原來你除了腦子有問題,耳朵也有問題?!?p> 大狗尷尬的撓撓頭:“不怪我,是一姐你一天到晚大狗大狗的叫我,我這不是條件反射嗎?”
我還是瞥著眼睛看著他:“啥條件反射?狗的條件反射嗎?”
在驚訝中還未緩過神來的司機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玻璃瓶子,倒是大狗長手一伸將那瓶子扯了下來用車上的衛(wèi)生紙包了個結結實實,弄好只有又遞到司機面前,也沒有叫師傅直接換了稱呼:“大哥,這東西你自己收拾好,既然我一姐說是尸油那就一定是尸油,你要是不信就先拿去化驗,等化驗結果下來了你再看看還要不要繼續(xù)用,行不行?”
司機還有些發(fā)怵,接過大狗手里的紙團團的時候手都在發(fā)抖。
良池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那師傅,我們能繼續(xù)走了嗎?”
司機顫顫巍巍的點點頭啟動了車子。
二十分鐘之后我們到達目的地,是離鬼市比較近的一家賓館,大家準備先休息著等鬼市開門。
走之前司機要走了我的手機號,說是有什么問題希望還能找到我。我想了一下還是把手機號給了他,他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舒展開來。
一下車我趕緊走到良池身邊,小聲的問:“良池,你怎么知道這尸油不是人的?”
良池俯視著我,笑:“直覺?!?p>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