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什么大不了

　　醫(yī)院是最繁忙的。有一籌不展來看病的，有歡喜雀躍康復(fù)出院的，還有一臉擔(dān)憂來看望親人朋友的。各色各樣的人都逃離不了醫(yī)院，一生或多或少的都要去醫(yī)院，伴隨著痛苦與康復(fù)，見證著新生與死亡。

　　小姑娘找了個地方放電動車，就和姜萊去門診那邊走去，小姑娘想牽姜萊的手，卻被姜萊躲開了。小姑娘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這次直接就摟著姜萊胳膊了。姜萊帶了個一次性口罩，轉(zhuǎn)頭瞪著她，還沒開口小姑娘就湊到他耳邊說道：“我回家后查了下，這樣子不會被傳染的，就算親個嘴也沒關(guān)系，只要不那啥就行。”說完還真的親了姜萊下。

　　姜萊懵了，這什么情況，昨晚還以為完蛋了，今天也沒感覺那么沉重了，更被被小姑娘這一親，真正覺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姜萊抽出胳膊一把把小姑娘摟在懷中，說了句“謝謝你?！币膊蝗ス軇e人異樣的眼光，摟得緊緊的。直到小姑娘咳嗽著說“姜萊哥哥快松開，喘不上氣了?！苯R這才松開，甜蜜的摟著姜萊的胳膊走著。

　　鐵石心腸也會被打動，何況姜萊還是個心軟的主。小姑娘的樂觀也給了姜萊直面困難的準(zhǔn)備，而不是消沉和自我放棄。

　　醫(yī)院的掛號窗口前排著長長的隊(duì)，四個窗口都這樣，沒辦法只能在后面排著。小姑娘也想膩歪在他身邊，可姜萊不讓，這樣太惹眼了。讓她找個地方坐著等。小姑娘只能依他，走到一邊找個地方等他。

　　排了能有半小時可輪到姜萊了，等人家問姜萊掛什么號的時候傻眼了，他根本不知道是那個，只能明說“我不知道掛那個，只想來查下艾滋?！?p>　　那個掛號的大姐也楞了下，然后打了個電話，只聽她說有個來查艾滋的，然后她就“嗯，好，好的?！本蛼炝恕?p>　　旁邊的人也聽見艾滋倆字了，都和姜萊保持了距離，就是姜萊后面那哥們直接就往后退去，然后這一隊(duì)全都往后退了。

　　看見他們眼中的異樣，在那指指點(diǎn)點(diǎn)嘀咕著，更有甚者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坐著的小姑娘。小姑娘剛開始沒反應(yīng)過來，等聽到他們的議論時，就火大了，跳起來就大聲嚷嚷著，“你們知道什么，我們也是受害者！”

　　這時候掛號的大姐告訴姜萊，去四樓左拐走到頭就是，說也不用掛號直接去就行。

　　姜萊過去就拉著小姑娘走，電梯也沒等，直奔四樓。到了四樓左拐，越走人越小，走到一半時候就沒人向這走了，也沒掛什么牌子。

　　這時姜萊停下，給小姑娘擦了擦眼淚輕聲的說著“不要和他們生氣，他們只是不清楚什么狀況，等他們知道了也就不會說這些話了?！苯R也聽到他們說的些話，也想向他們解釋，但是他們不是身受者，就算說的天花亂墜他們也不會相信，他們只知道你感染了艾滋，就算是自己聽到有人感染，第一想到的就是胡搞亂玩。

　　姜萊也沒給他們解釋，拉著小姑娘就上來了。

　　姜萊又摟著小姑娘道“這就是生活，生活不容易，也充滿了委屈?！苯R說完也默默的流淚了。

　　就在這狹窄的過道里，一個女孩為了心愛的人哭泣，而男人也在默默的承受著，而這只是開始。也說不定推開那扇門迎來的就是曙光。

　　倆人都平復(fù)了下心情，收起悲傷，繼續(xù)上路。雖然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但走起來還是很沉重的。

　　走了沒幾步，就從門里走出一人來?！澳銈冋l是來查艾滋的？”來人開口問道。

　　只見來人穿著白大褂，胸前也沒別胸牌，頭發(fā)和白褂子一樣白，腦袋上有三條深深的抬頭紋，看著很是憨厚慈祥。讓姜萊第一眼想到的就是愛因斯坦，那發(fā)型，那腦門，真是太像了。

　　這時姜萊說道：“是我要查的?！?p>　　“哦，進(jìn)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想開了就行。現(xiàn)在醫(yī)學(xué)發(fā)展這么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攻克這個難關(guān)?！?p>　　小姑娘一聽有希望就來精神了問道“用不了多久是多久？”

　　“十到五十年吧”那老頭說道，說完還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就要靠你們這代人了?！?p>　　說完寂寞的背著手在前面帶路。

　　姜萊倆人感覺這老頭子有點(diǎn)不靠譜。

　　老頭把姜萊帶到一個隔離室里，讓小姑娘在外面等著。給姜萊抽了血，拿個棉棒讓姜萊給壓著，這時看見姜萊拿出止血粉撒上才用棉棒按壓著。

　　姜萊告訴他自己血液的問題，這老頭也挺好奇的，說一會給一起查查。送走血液樣品，老頭就問姜萊這時怎么感染的。姜萊就把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給說了，老頭告訴姜萊他姓黃，可以叫他黃博士，還告訴姜萊這個事情應(yīng)該報警，不然會有更多受害者，姜萊點(diǎn)點(diǎn)頭。

　　黃博士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就回來了，告訴姜萊：一會警察就會過來了解情況。

　　“我們?nèi)ノ肄k公室說話吧，人家小姑娘還在等著呢?！秉S博士知道情況后也是很同情這對小情侶。

　　倆人又跟在黃博士身后走著，小姑娘摟著姜萊的胳膊說道“怎么越看他越感覺孤獨(dú)寂寞?！?p>　　“人家是博士，手下人老多，會孤獨(dú)寂寞。”

　　所謂的辦公室就是一般的門診室，只是一張桌子，一把老板椅，一臺電腦。姜萊盯著那很特別的老板椅子看，那簡直就是個大沙發(fā)，估計還有按摩功能。

　　黃博士像看出來一樣，坐下道“老了坐不了那硬板凳了，這還是我的學(xué)生給買的呢。”說完還一臉的自豪。

　　他告訴姜萊，他呢有個實(shí)驗(yàn)室，就是研制艾滋病的，因?yàn)橘Y金問題所以搬來這里，正好又遇到了他。如果真被感染的話他想讓姜萊作為實(shí)驗(yàn)對象，當(dāng)然也會給一定的酬金。姜萊點(diǎn)頭答應(yīng)，也沒什么好辦法，說不定這個不靠譜的老頭就把自己研究好了呢，當(dāng)然這機(jī)會絕對的渺小。

　　這時警察來了，姜萊又把和黃博士說的話又說了一遍，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姜萊回答都是喝多了，光線又暗沒看清楚。警察說一定會認(rèn)真調(diào)查，爭取下一個受害者出現(xiàn)前抓到人。姜萊真是非常感激，也想看看這個人為什么會做這樣的事。警察又安慰了幾句就走了。

　　有時候命運(yùn)就是這樣，忽然給你來一下，打倒也就打倒了，也有勇敢站起來活的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