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一聲聲清脆的鳥鳴輕輕呼喚,曙光穿破叢林射入小屋;房間漸漸明亮開來,華蓋仇從睡夢中慢慢醒來;睜開眼,環(huán)顧四壁,一切是那么平靜;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安穩(wěn)的睡過一覺了,心里相比前幾日舒坦不少。但是想起國仇家恨,仿佛又變得沉重起來。仰頭深深吸口氣,迅速換好衣服;那是屬于昆侖平羅派的裝扮,玄白的道袍;看著就像昔日在昆侖山腳見到蔚兒時候的樣子,不覺嘴角露出一絲弧線。
整理好儀容,推開閣門走到院中;庭中人很少,只有少許的弟子在打掃落葉;一個個手持掃帚,一點不比持劍時遜色。叫有清的弟子持了掃帚迎上來,彬彬有禮的叫喚,“師叔起來啦,早啊……”
因為華蓋仇一入門便是溫宿掌門傳授教導(dǎo),是溫宿最小的弟子,所以有清一輩的弟子須得叫他一聲師叔才是;按照道理是這樣沒錯,偏偏有些人不服氣;華蓋仇不過十九歲而已,按大小,按入門時間;派中多數(shù)人都比他資歷深些,自然不愿意承認;也就是單純善良的有清一直尊重他,其他人多不愿意與華蓋仇說話。
說到有清,他本是昆侖山下的孩子,因為從小體弱被父母送到山上來;如今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比華蓋仇小整整兩個歲頭。
現(xiàn)在有清微笑的站在蓋仇面前,叫他師叔,華蓋仇只是點了點頭;踱步走了出去,就在他走出去的時候,身后卻是有幾張眼睛不爽的盯著他,他只當沒有看見,畢竟對他來說,除了報仇就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人的眼光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持了劍獨自來到崖邊,那里少有人去,可以安靜的練劍;他高舉長劍,在大石頭上揮舞;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劍法飄渺,腳步輕盈;確實耍得一手好劍法,長劍在風中揮斬,劍氣在周圍形成一股光圈;遠遠的看著好美。
溫宿和蔚兒安安靜靜的站在高處,目睹華蓋仇耍完劍后的情形;他的劍指向崖際的云霧,一滴淚滑落,硬是被他用手掌接住,緊緊攢在手心;身體不住的顫抖,唇齒閉合,咬在一起。
兩個人看了也有一陣,索性走過去,溫宿依舊只是捋了捋胡須,大聲說道,“阿仇,劍法的巔峰狀態(tài)是在于目空一切,達到人劍合一,無我忘我……”
說罷溫宿用氣功躲了華蓋仇手中的劍,幻影一般的在石頭上耍起來,確實看起來比華蓋仇的美;華蓋仇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生怕錯過一個步驟;一炷香的時間,溫宿舉了劍回到原點,將劍再次丟給蓋仇,說道,“你試試…………”
華蓋仇很快掌握了劍法的要點,現(xiàn)在耍起來如魚得水,比起之前更加輕盈;有琴蔚兒一直站在原地,只是靜靜的望著;她的目光,神情始終都只在阿仇身上。
待華蓋仇完完整整的將溫宿的劍法打了一遍,溫宿得意的點了點頭;說了句,“阿仇,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問問蔚兒,在劍法的理論上,蔚兒是平羅第一人。”
說完,溫宿便背了手離開;華蓋仇走近蔚兒,拜了一拜,說道,“師姐,請指教?!?p> 蔚兒莞爾一笑,輕輕說道,“指教不敢當,你我如今一門,虛禮可免?!?p> 不想華蓋仇只是笑笑,又拜了一拜,道,“聽師姐的…………”
抬頭兩個人的目光集聚到一起,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