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手牽手慢慢走出劍冢,華蓋仇看著山下燃起濃濃的黑煙,那是山門即將失守的暗號,拉著蔚兒匆匆趕往山門處。蒙古騎兵就集聚在這里,帶兵的正是華蓋仇恨了兩年,也記住了兩年的袁烈;平羅的弟子集聚在山的另一邊,與蒙古兵馬形成兩條線;一條是平羅弟子所在的玄白線,一條是蒙古騎兵所在的黑線;兩兵對陣,各自嚴陣以待,容不得一點的懈??;平羅的弟子個個手持長劍,嚴肅的帶著血紅的目光注視前方餓狼一般的蒙古軍隊。
華蓋仇和蔚兒各持一劍,就站在平羅弟子的前方;袁烈萬萬沒有想到華蓋仇還能活著,有些失望;嘲諷道,“這不是宋廷躲在娘后面的小子嗎?小子,你老母被我殺了,你卻做縮頭烏龜在昆侖山躲了這么久,害不害臊?!?p> 華蓋仇手握扶風劍,扶風劍身緩緩浮出一層紅光,是受了主人情緒所致,他大吼道,“袁烈,我等你很久了……”
袁烈漫不經(jīng)心的對身后騎兵做出一個進攻的手勢,蒙古軍隊一拍拍向平羅殺來;似是餓狼一般,對著平羅的弟子一陣陣戲謔嘶吼嘲諷。
見勢,華蓋仇與蔚兒雙劍合璧,一道劍氣沖破蒼穹;天地變色,風起云涌;狂風卷起的萬丈黃沙,迷亂了敵軍的雙眼,漸漸亂了陣腳。平羅弟子傾巢而出,刀光劍影;廝殺聲,兵刃碰撞的清脆聲在空氣里回蕩;血花四濺,竟然將干渴的黃土地染成紅色;
聽阿仇描述,那一戰(zhàn),他打得很過癮;積攢了兩年的怨氣在那一天發(fā)泄出來,千軍萬馬都抵擋不住他手中的劍;袁烈輸?shù)暮軕K,就在他即將大仇得報的時候,一襲紅裝的蒙古女子趕到,將袁烈?guī)ё?。因為是兩兵對?zhàn),阿仇不能離開陣地,所以眼睜睜看著袁烈逃得越來越遠;手中的劍一下子復活,吞噬整片敵軍的鮮血;那日,到昆侖是蒙古軍隊全軍覆沒,除了袁烈,無一生還。
最后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平羅的弟子全部回來了;只有幾個受了重傷,其他的也就只有一些皮外傷;
溫宿站在大殿,感嘆雙劍的力量,果真是有扭轉(zhuǎn)乾坤的能力;華蓋仇和蔚兒都沒有想象的開心,華蓋仇抱了扶風劍斜靠在柱子上發(fā)呆,蔚兒則將若影置于凳子山不出聲。沒有手刃仇人,阿仇自然是開心不起來,尤其是袁烈即將就被滅,卻被半路殺出的神秘人救走,這口氣他咽不下去。心中暗暗決心,下一次,一定要殺了他。蔚兒為何不開心,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心向往平靜,如今卻手持若影,殺戮成狂;也許她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是還沒有習慣,她在克服自己內(nèi)心的那道坎。
溫宿看了兩個年輕人,無奈的搖頭;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么,只能走過去拍拍阿仇的肩膀,然后離開大殿,給兩個人一個安靜的地方。
“阿仇,你…………”蔚兒欲言又止,微微吸了口冷氣,昆侖山已經(jīng)有些涼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下雪。
“放心吧,我沒事……”華蓋仇回過頭來,沖蔚兒淡淡一笑;說是笑臉上卻是沒有絲毫勝仗的喜悅,袁烈逃走,隱患未除,平羅隨時可能再度受襲;沒有人敢真正掉以輕心,誰又能真的放心呢?之后,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怕只要一張口就會打破寧靜,心里便會惶恐。
其他弟子從未見過華蓋仇今日的樣子,一時對他刮目相看,有幾個平時不怎么和華蓋仇說話的懷字輩弟子竟然主動過來安慰華蓋仇,說道,“師弟,今日多謝你出手相助,我們一起備戰(zhàn),總會將袁烈徹底打敗的。”“是啊,師弟,還有我們一起……”平羅的弟子都自覺的團結(jié)在一起,共同應對即將來臨的惡戰(zhàn)。華蓋仇從未真正被別人重視,如今被人群擁著,眼睛卻不知不覺有些濕潤,最終強忍著笑了笑,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