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常聽老人說起,昆侖山乃是福地;我約麼記得,很多神話傳說里都有記載;只是不知道,原來,在這片看似荒蕪的地方,真的就活生生的一段傳奇;只是這段傳奇,離我太遠(yuǎn)、太遠(yuǎn)。平羅在歷史上沒有太多記載,像我這樣的小老百姓更是聞所未聞,現(xiàn)在就要去找尋這樣一個傳奇的地方,心中還是會有些期待的。阿仇背了我在山上爬了大概三四個小時,終于就到了他口中所謂的平羅;說是平羅,放平時只怕誰都不會相信;眼前除了殘垣斷壁和灰土綿延,便什么都沒有。就是一片瓦,一座廢棄的木屋都沒有,眼前的景象我感覺有些失望。
“你確定這里是平羅?”我滿腔疑惑,感覺怎么看都不像。
他沒有說話,緩緩將我放下;又從我手中取了雙劍去,緊緊拽在手心;我看出他很傷心,想來也是;幾百年后,重回舊地,故人故地皆化塵土。若換做是我,一時之間肯定難以接受,更莫說像他這樣平靜。我眼睜睜看著他提了雙劍往更高的一處土坡走,等我看清楚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處陡崖;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不顧腿上痛苦,往他的地方掙扎奔去;“阿仇,不要……”在他終于站上陡崖的時候,不禁大呼,我只恨這腿腳不利索,不能快點跑到他身邊。聽到我的呼喚,阿仇回過頭來,很莫名其妙的樣子,隨后看了我,很驚喜的笑了;這應(yīng)該是第二次看他笑吧,好俊朗的一張面孔,好熟悉的感覺,心頭不經(jīng)意猛地一沉;他高高在上,俯視著我;在他身后,是昆侖的天空,很藍(lán),很干凈;草木擺動的身軀,在山風(fēng)里搖晃;那風(fēng),吹亂了他額間的青絲;在我看來,凌亂的阿仇更帶了一種平和,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云今,沒事……”他還不習(xí)慣叫我云今,每次叫我,都微微停頓了一下;可能,在他心里,我同蔚兒,他還是沒能及時分清。
他說沒事,我放了心;前一刻,我還以為他要跳崖尋短見;后一刻,便什么都沒有的。我嘲笑自己太笨,阿仇費盡心思活下來,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死去;他怎么舍得。我“哦”了一聲,等待在原地;可能剛才掙得勁太大,我的膝蓋生疼;咬咬牙活活把痛苦吞進了肚子,伸了手扶住大腿;決計不再理他。他站了很久,飛身回到崖下,將雙劍安置在崖壁下面,朝崖端跪下,拜了三拜。
“你知道怎么下山嗎?”阿仇一本正經(jīng)的問我,我看他,還是提了雙劍;這樣子,活活就是凌歌拍戲的樣子,就這個樣子下山,遲早被守在山下的狗仔或者瘋狂粉絲包圍;那明日頭條,一定是凌歌攜某某神秘女子約會什么的;要真如此,你華蓋仇一定會被科學(xué)家或者醫(yī)療界搶的頭破血流。我覺得我有義務(wù)提點提點他,故作大姐的咳了兩聲,說道,“阿仇,你這個樣子不行,太招人眼光了,我們得稍微改變一下你的打扮才行……”
我的話,他有些不明白;其實,我也不打算他明白;我故意托了腮幫子在他身邊看了又看,圍著他轉(zhuǎn)了幾圈后,想起我在山下見到的那些裹了頭巾的女人;靈感一閃,啊哈,我知道怎么做了;好在隨身的衣物我都沒丟。沒有征得阿仇同意,我已經(jīng)迅速從包里拿了我的衣服遞給他,我看他一臉茫然,便解釋道,“你的衣服太舊了,換上這個自然些?!闭f完,我將頭轉(zhuǎn)向一邊;等了幾分鐘,他換好衣服,我才回頭。
我的衣服本就是葉青準(zhǔn)備的,我穿有些大,現(xiàn)在阿仇穿著正好合適;看著好像差點什么,又連忙取了我脖子上的圍巾將阿仇的頭發(fā)藏起來,露出兩個眼睛;他的頭發(fā)太長,垂在腦后如同一個女人,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所有人就會以為阿仇是個女人。
我得意的望著他,他莫名其妙的回望我,苦笑,“這是干什么?”“你的樣子,在現(xiàn)在這個社會中太惹人注目,我可不能讓其他人打你注意啊。”
“什么?什么意思?”“打個比方,你是漢人,如果有一天,你住的城市來了個蒙古人,你覺得怎么樣?而你現(xiàn)在就像漢城里的蒙古人啊,太顯眼了……”“哦,明白了,你是怕會有人對我產(chǎn)生誤會,會殺我啊……”“啊,是嗎?嗯……對對對,是啊……”
我真的無法想象他的思維,現(xiàn)在你這樣的稀有人種,誰見了你都活見寶了,還殺你呢?只怕到時候會掙得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哦。
好在,阿仇同意了我的作風(fēng),他沒有反抗,乖乖頂著我辛苦打扮的成果;不過,似乎相比之下,我就倒霉了點,我的衣服給了他,山上有些涼氣,不免有些痛苦。臨走之前,我將阿仇的衣服埋了,做成一個墳的樣子;他問我,“為什么”,
我只是笑笑,說,“阿仇會重新開始,往日的一切都應(yīng)該埋了?!敝皇强上Я四切┮路?,不知道多少考古學(xué)家夢想得到這樣一套呢?
我們沒有過多留戀,我出來太久了,眼看天就快黑去,下山勢必危機重重;而且,夏小川和葉青不知道我的狀況,我得趕緊找部電話聯(lián)系他們,與他們盡快會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