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聽我解釋,您先聽我解釋好嗎?”
“解釋?”她說著狠狠的甩開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我告訴你,我兒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醫(yī)生從急救室里出來了,脫掉了口罩,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現(xiàn)在如果他能夠度過這三天,三天后醒過來,那就說明有救了,但是你們得做好心里準備,他即使醒過來了,也可能會變成植物人?!?p> “什么?植物人?”
徐太太尖叫了一聲就當場暈倒了,旁邊的那位阿姨跟先生急忙把他扶起來后,跟著醫(yī)生進了病房。
植物人,以前經(jīng)常看到電視里面有這樣的畫面,為什么這么凄慘的事情要發(fā)生了詩儒的身上?難道真的像徐太太說的那樣,是我錯了嗎?如果今天他不要來找我或者我阻止他去搬東西,那這件事情肯定就不會發(fā)生。
我該怎么辦?奶奶死了,現(xiàn)在連最關心我、跟我最親近的詩儒都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心里的疼痛頃刻間蔓延到了全身,胸口吃力的換不上氣來。
我終于還是忍不住哭了,哭的昏天暗地。
我看著嘴巴戴著氧氣罩的詩儒,躺在病床上頭上,胳膊上用繃帶繃裹著。
另一位年輕的女子一身OL的打扮,也是跟著徐太太趕過來的。
她在一旁安慰道:“同學,你別哭了!醫(yī)生不是說了嘛,那只是可能,那說明徐公子是有可能康復的?!?p> 我看了看她秀美的臉,她看上去優(yōu)雅、從容、淡定。
我也告訴自己:“是的,他會醒過來的,一定會醒過來的。”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從未笑的那么難受,那么的難看過,那種一邊流著眼淚卻要假裝堅強的感覺真是感覺糟透了。
“那好,那麻煩你先幫我看著徐公子,我過去看看太太怎么樣了?!?p> “好,你放心的去吧!我會在這里守著他?!?p> 醫(yī)院,那一刻我感到醫(yī)院讓我即恐懼又神圣,恐懼是因為醫(yī)院里拿到處彌漫的藥水味、死亡味、讓我感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就像是一個看似堅硬的玻璃瓶,一不小心就會被打碎,神圣的是因為很多時候醫(yī)院真的可以把一個即將死亡的人從死神面前拉回來,讓人得到重生。
一會而剛剛的那名女子和那位西裝革履的先生進來了,其實我也很擔心詩儒媽媽的情況,其實剛剛她那失常的狀態(tài),我很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忽然面對這樣的打擊,這是擱誰都會接受不了。
“阿姨怎么樣了?”
那位女子平靜的說:“太太只是有些受驚,醫(yī)生說她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p> “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謝謝你通知我們?!蹦俏荒凶佣Y貌的說道。
我頓了頓:“我不會去,我要在這里陪著他!我那里也不去,都怪我!都怪我!”著說著我泣不成聲。
“你對他做了什么?”
這是一位身著紅色毛衣,褐色高筒靴,披著一頭酒紅色大波浪的美女沖了進來。
“大小姐,您來了!”那女子跟那男子異口同聲的叫道。
那為美女沒有吱聲,直接沖著我過來,眼神犀利,像是恨不得要殺死我似的指著我的鼻子問道:“你!你對我弟弟干了什么,今天本來是我要約他去水上公園玩的,他說他要去找你!我見過你,他手機的墻紙就是你的照片。你就是他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那個秦璐是吧?你說你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好好的,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告訴我!”
“我該死!我真的該死,但是姐姐你聽我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我接到醫(yī)生的電話就急忙趕了過來。”
“你別叫我姐姐,我可不是你姐姐!醫(yī)生的電話,你說!你說!醫(yī)生為什么會給你打電話,他們不給我們打電話,卻偏偏打給了你!這怎么可能,你肯定在事發(fā)現(xiàn)場,是不是!”
“我…”
我真的是百口莫辯了,出事時他的最后一個電話打給了我,我是什么,我只是詩儒的同學,而我先與他的家人趕到醫(yī)院,我又怎么說的清楚呢?
既然所有人怪我,我又有什么辦法,其實很大部分的錯誤都是在于我,不是嗎?
我真的無話可說,看著他姐姐淚流滿面、悲痛欲絕的樣子,我也快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