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沉默了半天后開口了:“秦璐,你不用上學(xué)嗎?”
“哦,我不用,我退學(xué)了?!?p> “退學(xué)了?”薄荷驚訝的看著我說:“你還沒成年吧?”
“是,我剛過18,薄荷姐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我是一個網(wǎng)絡(luò)作家,沒事干的時候背著包到處走走,寫寫東西?!?p> “作家?”我驚叫道:“沒想到你是作家,我身邊沒有一個是作家的人,沒想到現(xiàn)在寫書的作家跟我在一起吃早餐?!?p> 薄荷看上去很疲憊,像是沒睡好的樣子,她淡淡的說:“其實作家是什么,像我這樣的人其實是瘋子?!?p> “薄荷姐姐,你別這樣說,我覺得能寫書的人好了不起,你寫了說明書?我一定拜讀?!?p> “我寫了好多,有《蕩秋千的女孩》、《戴帽子的人》、《茉莉花開的季節(jié)》等等,回頭我送你一本,你可以向今宵借,我的書他那里都有?!?p> “好,我回頭借來看看我大作家的書?!?p> “秦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好,你問吧!”
“有沒有其他女的來這里找過今宵,我的意思是說他有沒有跟其他女的關(guān)系比較好的?”
我被她的坦率打動了,我本以為像她這樣柔情似水的美麗女子會很含蓄。但是她的性格出乎我的意料,我就是喜歡那種直率、坦白的人。
“沒有,反正我經(jīng)常待在這里,沒有看見他跟其他女的有什么來往?!?p> 我不知道黎今宵跟薄荷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知道他們兩個在鬧矛盾,記得那天我在黎今宵的門口聽見他說的話,我想這一定跟薄荷有關(guān)系。
上午的時候我買了一束紅色郁金香來到了徐詩儒家,我站在徐家的別墅下來回踟躇,這是我第三次來徐詩儒家。
第一次來徐詩儒家是因為徐詩儒說他想從家里逃出來,叫我騎摩托車去接他,他媽媽叫他在家里學(xué)習(xí)不讓出門。
第二次去徐詩儒家是因為徐詩儒叫我去他家陪他打網(wǎng)球,這一次是來看病床上的他。
“你怎么在這里?”
徐詩儒的姐姐徐詩美穿著一件黑色皮衣,加上那長筒的黑色靴子,看上去很瀟灑,她說著就關(guān)上了車門。
“我是來看徐詩儒的,姐姐,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徐詩美很不屑的瞟了我一眼說:“花拿回去吧!以后不要再來了!”
“姐姐,我想見見他,可以嗎?”
徐詩美瞪著大眼睛說:“你如果真的這么喜歡他就不會是今天真?zhèn)€樣子,我再說一次你立馬從這里消失,我相信你是有尊嚴(yán)的,不用我趕你走把!我媽看到島你就會心情不好,你還來!”
我看著她那雙大大的眼睛在黑色的煙熏妝下顯得那么冰冷、刻薄。
我將花拿起后就走了,我望了望那窗戶,心中無限的凄涼。
現(xiàn)在徐詩儒就躺在床上,他的青春難道就要在病榻上度過嗎?都說被窩是青春的墳?zāi)?,在床上多待一分鐘,等于在棺材里多趟了一分鐘,而現(xiàn)在那個曾經(jīng)一直關(guān)心我、每天早上來接我上下學(xué),每天早上給我買牛奶的人,他青春里的分分秒秒將躺在那青春的棺材里埋葬,我于心不忍,我想每天去看看他,跟他說說話,找回原先那個說起話來滔滔不絕的徐詩儒,但是我連這個都做不了。
紅色的花,我想每天都送一束紅色的郁金香給他,徐詩儒的媽媽說白色代表著不吉利,我希望這大紅色能夠真的給他帶來吉利。
我在路邊找了一個女孩,對她說:“小姑娘,幫姐姐將這束花到那棟別墅好不好?”
“好”
我看著那個戴著小兔子帽子的小姑娘捧著那郁金香走了,我也回去了,我以后每天會讓人幫我送的,不為別的,只為盼他早點醒來。
本來早就打算好的旅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心情了,我想好了,我想著創(chuàng)業(yè)開一家花店,就在學(xué)校的旁邊租一家店鋪,開一家花店,花店的名字叫“蝶戀花”,這樣我每天也就有事情可以做了,奶奶走之前留下了一筆錢,我想應(yīng)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