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陸伯伯家的柿餅跟菌湯后,全身暖和了好多。
陸伯伯跟李海鵬坐在竹椅上聊天,他們大人聊天我也插不上什么話,就只好坐在一把竹子做的搖椅上看著墻壁四周的掛簾。
掛在墻壁中間的是一副清代畫家吳昌碩的《菊花圖》,菊花圖的兩側(cè)是一副對聯(lián):殘垣頹井秋先老,落桂飛菊月半殘。
看來這老先生甚是愛菊,又住在這么清靜的地方,真的有種陶淵明“結(jié)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yuǎn)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钡囊饩场?p> 突然間我的眼前一亮,窗戶旁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我,與其說是照片到不如說是畫呢,因為照片里的女子真的是太美了,簡直就是畫中仙,照片雖然是黑白照,但是照片里穿著旗袍的女子依然是那么美麗,繡著蘭花的衣領(lǐng)襯著白皙的脖子,眉清目秀的整個人顯的很安靜,清雅脫俗中又帶著幾份書香氣。
我本來是想開口問問陸伯伯照片中的人是誰,但是又不想打斷他們的談話,看看那陳舊的木頭相框,就知道這張照片有些年月了,或許他就是陸伯伯的妻子。
從我進門到現(xiàn)在在陸伯伯家再也沒有看見第二個人,整個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這里是郊區(qū),離市中心有一定的距離,即將入冬的天空不到五點就有些黑了。
我跟李海鵬就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我從陸伯伯眼里看出了他的不舍,我想他是以為孤獨的老人,于是在揮手離別的那一刻,我對陸伯伯說:“陸伯伯,以后我會經(jīng)常來看您的?!?p> 李海鵬手里提著滿滿一袋子柿子,陸伯伯在那片柿子林里目送我們離開。
天色陰沉,我回頭望著那座被柿子樹包圍的院子,覺得那院子好像被人遺棄了似的,那是不屬于外面世界的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冰冷而又孤獨。
李海鵬一路上沉默著,他突然問我:“你晚上打算去干什么?”
“去醫(yī)院!”
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但是我很想回去看看,或許她醒來了,現(xiàn)在她的家人不知有沒有來醫(yī)院。
“好,上車,坐好了,我們出發(fā)了!”
來到醫(yī)院后,我推開病房門一看,那個女孩子躺在穿上目光呆滯的看了我數(shù)秒后,擦干了流在臉頰上的眼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坐起來說:“姐姐來了!”
我急忙扶她躺下,畢竟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
“你的爸爸媽媽沒有來嗎?他們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事情?要不我通知他們?”
她聽了我的問題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咬著下唇說:“我是孤兒!”
“孤兒?”聽到這兩個字之后我心里猛的一涼。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跟她一樣大的時候至少還有奶奶照顧我,她這么小,我真的無法想像她是怎么生活的,或許她有其他的親戚。
李海鵬問她:“那小姑娘你有沒有其他的家人呢?你家住哪?”
“我家在藍(lán)天福利院,今天謝謝姐姐救了我,肯定花了姐姐不少錢,但是請姐姐相信蕊兒,等蕊兒掙了錢以后一定還姐姐?!?p> 蕊兒的眼里充滿了感謝,她的話說的我心里發(fā)酸,這么小的一個孩子,竟然說出這么有志氣的話,真是令人心疼。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安慰道:“姐姐看能蕊兒現(xiàn)在健健康康的,姐姐很高興了!姐姐不要你還什么錢。”
緣分就像是命運一樣,有時候會不期而遇,但是緣分也分善緣跟惡緣,就這樣我、蕊兒、李海鵬認(rèn)識了,一切都隨著緣起緣滅發(fā)生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跟李海鵬輪流去醫(yī)院照顧蕊兒,給她帶飯吃,那時候蕊兒常常對我說,等我長大了我要找一個像李海鵬哥哥那樣的男人,大哥哥既會疼人,又長的帥氣,是哥完美男人。
也許是蕊兒從小就沒有父愛,福利院里照顧她的大多數(shù)是阿姨,所以他蕊兒格外的喜歡李海鵬。
一個月過去了,蕊兒回到了孤兒院,本來我是想接她過來跟我一起住的,那樣熱鬧些,但是條件不允許。
蕊兒只能去孤兒院,但是我跟李海鵬會經(jīng)常去看她的,每次我會買一個女孩子喜歡的布娃娃或者零食什么的給她,我希望她能過的快樂一些,要知道命運雖已至此,但是我們永遠(yuǎn)要過好自己的每一天,這樣也不枉上帝每天賜予我們的24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