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就天亮了,我感覺全身都凍僵硬了,手跟腳都失去了知覺。
白雨露抱著頭正在熟睡,我看了看手機已經(jīng)是六點半了,白雨露七點上學(xué),現(xiàn)在只有半個小時了。
“雨露姐,趕緊起來!不然遲到了!”
“遲到了?”白雨露揉了揉朦膿的睡眼說:“我感覺好冷啊,我剛剛夢見我掉進冰洞里了,全身都結(jié)冰了!怎么?天亮了嗎?”
“是啊,天亮了。你睡傻了吧?趕緊起來收拾一下!”
白雨露這才恍然大悟似的說:“門還沒開呢!不行,我得趕緊給黑蝴蝶打電話。”
“你不是說給黑蝴蝶打電話也是白打嗎?”
“可是她晚上的時候才會來,我昨天晚上怎么忘了!她晚上的時候才上班,這里白天是不營業(yè)的!”
白雨露說著就將黑蝴蝶的電話撥通了,白雨露平靜的說:“黑蝴蝶,你已經(jīng)將我關(guān)在這里一個晚上了,我告訴你!你趕緊回來,我妹妹本來就身體弱,凍了一晚上現(xiàn)在病的很嚴(yán)重!你趕緊過來,我要送她去醫(yī)院!否則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付得起這個責(zé)任嗎?”
白雨露一口氣說完話就掛了,她說黑蝴蝶正在睡覺呢!待會就過來。
我真的很佩服白雨露的急中生智,真的不一會黑蝴蝶就來了,白雨露叫我趕緊裝作生病的樣子,我也就真的裝作弱弱的樣子,順便還咳嗽了幾聲,黑蝴蝶在打開門的那一刻白雨露攙扶著我,白雨露表情嚴(yán)肅的說:“我先去送我妹妹去醫(yī)院,這事情我回來了再跟你理論!”
黑蝴蝶微微的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很僵硬,她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這也沒發(fā)燒什么的!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更衣室里面沒有人,誰知道你們在里面?!?p> 顯然黑蝴蝶是在找臺階給自己下,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理論了,我跟白雨露使了個眼色我們就匆匆上路了,運氣還算好!我們一出門就擋了一輛出租車。
“去海盛中學(xué)?!?p> 一會兒車就到了學(xué)校,學(xué)校門口的保安在門口站著,穿著藍(lán)色校服的學(xué)生們絡(luò)繹不絕的進了校門。
“小璐,趕緊!我們?nèi)ツ慵遥业眯秺y!你看看我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白雨露脫下了她的長筒靴子加黑色風(fēng)衣,她將我的校服穿在了身上,扎起了那齊腰的長發(fā),藍(lán)色校服加馬尾,一個活脫脫的學(xué)生樣,看上去一下子小了好多。
剛剛還是成熟少女的打扮,現(xiàn)在一下子就變成了學(xué)生妹,看來人靠衣裝是沒錯的。
白雨露背起書包走了我站在落地窗戶前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這樣累不累,我想她會累的,一個人過著兩種身份的生活,誰不會累?這就是生活吧,為了更好的活著,我們要不停的奔波、不停的跟時間賽跑!
“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回頭望去是黎今宵,他慵懶的穿著睡衣跟棉拖從樓上走了下來,因為學(xué)校就在家的對面,所以廣播唱著校歌,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早操時間,可是黎今宵依然這副裝束。
我有些不解的問:“黎哥,你今天不用去學(xué)校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早操時間了?!?p> “我今天請假了,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去三天才能回來?!?p> “哦,這樣!你要去哪里?你要回家嗎?”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多嘴,反正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要去哪里。
“沒有,我有點重要的事情要辦!”
黎今宵神秘兮兮的說著就拿起了茶幾上的一張白色的紙,他熟練的將那白紙一會兒就折疊成了一架飛機,黎今宵打開了落地窗之后就將飛機“嗖”的一聲扔了出去,白色的紙飛機在風(fēng)中飄揚著,慢悠悠的旋轉(zhuǎn)向下。
黎今宵今天看上去心情很不錯,精神飽滿,神采奕奕,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心情竟然這么好。
這是第一次我感覺到他的可愛,雖然平時的時候他不茍言笑,總是看上去冷冰冰的,像是沉浸在某種思考中,可是剛剛他將紙飛機扔下窗戶的那一瞬間,我看見的卻是一個頑皮的男孩。
“小璐,我走了之后你跟海鵬打算吃什么?你們不會挨餓吧?”
“你走了我們是缺少了一個大廚,不過沒關(guān)系!你又不是不回來了!”
“是啊!我走了之后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不過這次我可能會帶一個人回來?!?p> “帶一個人回來?你要帶誰回來?”
黎今宵用手捋了捋他額頭的劉海,淡輕描淡寫的說:“薄荷!”
“薄荷?”我有些驚訝的叫道,為什么這個樣子!為什么我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心會那么痛,像是被扎了針?biāo)频?,疼痛難忍。
他現(xiàn)在要帶她回來,怪不得他神采奕奕的,他帶她回來以后他們每天就可以在我的眼前恩恩愛愛的。
我不僅心在痛,全身的肌肉都在疼痛,胸口像是要被撕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