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奇看著情緒低落的夏濪,心想自己什么時候能讓夏濪有這種情緒。
“你覺得我被我爸停了卡,能去哪?我已經(jīng)耗盡錢財買了唯一一張機(jī)票來找你?!毖B奇趴在夏濪家門口,門口堆著薛紹奇的行李。“濪兒,你一定要收留我?。∫蝗晃揖鸵端藿诸^,食不果腹,無家可歸……”
吝禹陵拿出手機(jī)拍攝下這幕傳給冉昊,編輯信息:自己的前妻被年輕的小弟弟追求,有沒有危機(jī)感?
冉昊發(fā)來一張歲月靜好的圖片。
冉昊不是沒有危機(jī),薛永賢看了薛紹奇四年,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最后還是被他放出來了。薛永賢不一定看中夏濪這個人,從讓冉昊來到乾鑫,薛永賢看中的是夏濪是夏家繼承人的這個身份,娶一個女人,背后就是上千億的資產(chǎn),就算這個女人大了自己的兒子整整六歲都不在乎,就算這個女人離異的身份也不在乎。目前夏濪掌握了夏家大部分的資產(chǎn),踏上了夏家掌舵人的道路。
冉昊擔(dān)心的是薛永賢的算計,還有白彥翔的車禍真的是意外還是謀殺?冉昊內(nèi)心最大的懷疑人就是薛永賢。可是薛永賢說過夏家背后還有一個人,心狠手辣,虎視眈眈,覬覦著夏家的財產(chǎn)。
夏濪從后面的窗子翻了出去,薛紹奇在前門哀嚎,夏濪都沒辦法好好休息,今晚已經(jīng)過得特別憋屈了。
吝禹陵看到夏濪從后面出來,微微一笑,汽車開到房子后面,對著夏濪招手。
夏濪一溜煙上了車。
夏濪能去哪里,只有冉昊家。夏濪站在門口不好意思進(jìn)去,她無家可歸只有這里可以收留她。
冉昊看到這個客人,就當(dāng)她不存在。
“反正這里你也熟悉,洗洗睡吧?!绷哂砹臧阉粕蠘?。
“打擾了?!边@句話是對冉昊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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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夏濪跟隨吝禹陵一起去上班。中午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有個病人掛水,沒錢,只給了夏濪的電話。那個病人就是薛紹奇。
原來他真的沒錢住酒店,在夏濪家門口待了一夜,夜里下了點(diǎn)小雨,吹了點(diǎn)小風(fēng),他硬扛著,早上被保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燒了,直接送到了醫(yī)院。只有護(hù)照,交了個掛號的費(fèi)用,又沒有醫(yī)保。本來醫(yī)生護(hù)士看他可憐,想給他湊點(diǎn),這孩子說自己有個親人叫做夏濪,竟然能流利地報出夏濪的私人號碼。
夏濪心里有愧,趕到醫(yī)院,就看到打著吊瓶給小女孩補(bǔ)習(xí)英文的薛紹奇。
“濪兒!”薛紹奇的臉色是不好看。
“護(hù)士,他沒事吧?!毕臑D抓住一個換藥的護(hù)士詢問。
“沒事,低燒,營養(yǎng)不良加低血糖?!弊o(hù)士看了一眼。
營養(yǎng)不良,薛紹奇怎么可能會營養(yǎng)不良。他家里應(yīng)該有五星級大廚給他做飯,他要是愿意可以吃任何東西。
“這孩子是不是有厭食癥?”護(hù)士詢問夏濪。
厭食癥?夏濪看著薛紹奇瘦瘦的小臉,他竟然得這個病。
“沒有,我就是吃得少,加上沒錢吃飯?!毖B奇摸摸自己的肚子,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好好吃過東西。
錢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夏濪看到薛紹奇跟小女孩熱情地道別,完全就是個陽光男孩。
小女孩還讓紹奇明天再過來,醫(yī)院方面說紹奇的發(fā)燒不嚴(yán)重,開了藥,多喝點(diǎn)熱水,過幾天就能好。薛紹奇告訴了小女孩真相,他明天不會過來了。小女孩失落了。
從薛紹奇的口中得知,那個小女孩是陪自己的爺爺掛水的,爺爺年紀(jì)大眼睛老花,總是會看錯鹽水袋,小女孩的父母都要去上班,就讓小女孩曠課一天來陪爺爺。
夏濪隨口一句,雇個人陪不就好了嗎?
薛紹奇回答,生活哪有那么簡單,她父母是環(huán)衛(wèi)工,很忙的,掙得不多,哪有錢雇人。她爺爺輕微老年癡呆,記不清回家的路,還不懂得如何繳費(fèi),都是小女孩做的,那個小女孩才三年級。小女孩利用空隙的時間做作業(yè)。
夏濪就是喜歡薛紹奇的單純,說他是個貴公子吧,他能知道人間疾苦,體諒別人的不容易。
夏濪把薛紹奇帶到了冉昊家,她自己一個人是無法照顧紹奇的。
吝禹陵對夏濪的這種行為感覺不可思議,“你覺得你的前夫有義務(wù)收留你的曖昧對象嗎?”
“他還是個孩子,我跟他之間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毕臑D解釋。
“惻隱之心?圣母心?可是我不是,我瞧著他礙眼。”吝禹陵回答。
冉昊沉默地坐著。夏濪真的是太欺負(fù)人了。失憶了,移情別戀,他可以接受,可是如今讓一個她的追求者登堂入室,他身為男人的尊嚴(yán)往哪里放。
“不行,他不能住這里。”冉昊開口。
“他都睡著了?!背粤怂幩铝耍拇_是夏濪考慮不周,沒有考慮冉昊的感情?!拔矣龅剿臅r候,他才十六歲,他在何頂云那跳舞,說要賣了自己,當(dāng)時我以為他是生活困難,我出了這筆錢。那時候,我是挺混亂的,私生活不檢點(diǎn),這我檢討??墒墙^對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我只把他當(dāng)?shù)艿?。他說了自己的身世,我覺得跟我一樣,都是小時候沒了媽,后來我才知道他是騙我的,他媽媽好好活著,還有他爸爸是大富豪薛永賢?!?p> “家財萬貫,玉樹臨風(fēng),他扒著你算怎么回事?問題出在你這里,太縱容他了。他對你只不過是一個曾經(jīng)幫助過的陌生人。”吝禹陵指出問題。
“我……”夏濪思考。
“我也沒資格說這種話,當(dāng)初要不是你……”吝禹陵是明白夏濪的,當(dāng)初要不是夏濪伸出手幫了吝禹陵一把,他們也不會成為好朋友。朋友跟情人之間是有距離的,吝禹陵能分清楚,可是一個二十歲的男孩子分不清。
吝禹陵的這番話,讓冉昊暫時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要不是夏濪跟薛紹奇的緣分,也不會成全冉昊跟夏濪的緣分。
“讓他先住這里吧?!彼每粗B奇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