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晚宴上,亞伯并沒有過多的逗留,再待下去也只不過讓人嘲笑而已。等亞伯回到房間時,埃布爾正坐在椅子上,推門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
亞伯見到埃布爾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埃布爾變成這個樣子,他倒?jié)M了一杯葡萄酒遞到了埃布爾的面前:“喝點吧,一個人這樣憋著也不是個事情。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當(dāng)然,要是你不愿意的話,那就只喝酒?!?p> 埃布爾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紅色的酒水從嘴角流下,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嗎?我就告訴你好了?!?p> 整理了一下思緒,埃布爾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是科林的弟弟?!?p> “什么?”亞伯被這句話弄得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離開帝都嗎?”
亞伯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就聽埃布爾接著開口道:“因為戴安娜,戴安娜是我的戀人。她純潔、美麗的就好像女神。我們很小就認識了,也早已約定了終身??墒牵覜]想到科林竟然也喜歡上了戴安娜,他為了戴安娜,將我趕出了帝都,派人追殺我。這么多年,我為了能夠再見到戴安娜一直忍辱偷生??删驮诮裉欤也胖浪呀?jīng)死了,我的孩子也死了,死在我那親愛的哥哥手里?!?p> “那你為什么不報仇呢?”
埃布爾看了亞伯一眼,冷笑道:“看來你在他那也得不到什么重視。”
亞伯無所謂的笑了笑:“他們重不重視,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只要你的實力夠強,誰都不會小看你。”
“哈~哈~哈~這個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他嗎?那是因為他現(xiàn)在正在忍受時間帶給他的折磨,他已經(jīng)老了,多活一天對他而言都是痛苦。站在他身邊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fā)的腐朽的味道?!卑2紶枲钊舭d狂的笑道。
亞伯今天的宴會上就見過科林,也知道科林已經(jīng)衰老的不成樣子了,就連走路都需要人來攙扶,科林坐擁整個帝國,卻不能阻止生命的流逝,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充滿了恐懼。
“我的事情說完了,你今天在宴會上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跟變了個人似得?!?p> 亞伯感受著口中葡萄酒的醇香,臉上帶著陶醉的神情:“權(quán)勢。”
埃布爾意味深長的看著亞伯:“你身上的血脈問題還沒解決,就不怕死在了半途上?”
“那就看能不能在陵墓中找到解決的方法了?!?p> 第二天晚上,亞伯在侍女的幫助下穿戴好了身上的衣服,雖然今晚宴無好宴,但也不能平白就服軟了。
穿戴好之后,亞伯這才上了馬車。雖然奧德里奇是帝國的王子,但是他并不住在皇宮中,而是自己在帝都修建了一座府邸。
馬車行駛在寬闊的街道上,車廂內(nèi)亞伯一臉平靜,亞伯拉罕也在車廂中:“奧德里奇雖然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但是他這個人睚眥必報,極為護短。你這次去可要想好餓了?!?p> 亞伯默默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次的宴會明面上是為了給自己道歉,但實際還是想找回場子。但是這些并不能讓亞伯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出什么招自己接著就是。
這時他想起一事,便問道:“父親,您可知奧格斯格的陵墓在哪兒?”
亞伯拉罕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去看看?!?p> 亞伯拉罕想了想便道:“陵墓的位置就在皇宮底下,入口處在皇宮神廟里面?!?p> 兩人一路談話,馬車慢慢停下,車夫在外面道:“大人,到了。”
亞伯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只見他們停在一座極為廣闊的府邸前。馬車停在大門旁,幾名侍從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多時,他們上前行禮:“大人,奧德里奇殿下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哼~”亞伯心底冷哼一聲。
幾名侍從帶著他想府邸深處而去,府邸內(nèi)占地極大,但建筑并不多,名貴花木也見不太多,到處可見演武用的校場,雖然已經(jīng)是夜晚,但是這里的士兵依舊很多。走過校場,一棟高聳壯觀的高樓出現(xiàn)在眼前,有點像是個微型的城堡。
高樓前還有一道小河,河水潺潺。走過一座小橋,他們就到了高樓前。侍從們彎腰朝著亞伯行禮道:“大人,到了,奧德里奇殿下他們就在里面。”
高樓的大門此刻是打開的,里面燈火通明,喧鬧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Lь^挺胸,大步邁了進去。亞伯的到來,讓里面原本喧囂的話語聲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廳內(nèi)站著數(shù)百人,這些都是奧德里奇在軍中的心腹,自然對打了自己同袍的亞伯沒有什么好感。
人群紛紛朝兩邊退讓,分開一條路,奧德里奇正站在盡頭處,他的身邊則站著一些昨晚一同參加宴會的那些人,阿奇柏德也在行列中,只是臉上的青腫還沒消退,看上去有些滑稽。
奧德里奇原本滿含笑意的眼睛里仿佛被寒氣侵入,目光變得冰冷刺人,只是這種寒意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間,很快便消失了,又恢復(fù)了他滿臉溫和笑意的姿態(tài),奧德里奇確實比他那個哥哥還要擅長維護自己的形象。
他走到亞伯的面前,微笑著注視著他:“亞伯侯爵可是來晚了?!?p> 亞伯笑著回道:“殿下的宴會,我可不得穿的好一點,所以耽擱了點時間?!?p> “哈哈,有趣。阿奇柏德,過來?!睖厝岬恼Z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阿奇柏德一臉不情愿的走了過來,有氣無力的說道:“亞伯大人,我為我昨晚無禮的行為感到抱歉,請您接受的我的歉意?!?p> 奧德里奇依舊保持著一張笑臉,溫和的說道:“侯爵大人,可滿意?若是不滿意,我就讓他再道一次歉?!?p> 亞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不管道多少次都是毫無誠意的,一次和十次又有什么區(qū)別?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他的歉意我接受了。”
囂張的語氣讓在場的人的眼神都不善了起來,只見一人對著身旁人說道:“唉,這世道??!到了混亂平原逛一圈的人回來都能拿個侯爵的爵位,像我們這些整日出生入死浴血奮戰(zhàn)的人到頭來還得給這種人躬身行禮,你說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人群也紛紛點頭應(yīng)是,阿奇柏德一臉嘲諷的看著亞伯:“誰讓某位侯爵大人有個好父親呢!我們這些人啊,就只能靠自己?!?p> 也有些人有些于心不忍的看著亞伯,只是他們卻沒有張口。這個時候,亞伯最多也就是丟丟臉面,沒有什么大的傷害,若是他們貿(mào)然開口,那可就得罪了奧德里奇殿下,得不償失,畢竟他們還是在奧德里奇的手下吃飯的。
雖然知道了奧德里奇心胸不大,但是也沒想到竟然狹小到這種地步。奧德里奇一臉不悅的說道:“你們怎么可以這么說呢,雖然我們沒有親眼見到,但想來這世上應(yīng)該沒有這樣厚臉皮的人。你說呢,亞伯侯爵?”
亞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阿奇柏德冷笑道:“殿下,這世上有些人就是臉皮比城墻還厚,陛下看在老公爵的臉上才會封他一個侯爵,不然這么多年沒人能做到的事,豈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做到?!?p> 亞伯不緊不慢的高舉起右手上的戒指:“臉皮厚不厚不知道,不過這枚戒指是無數(shù)將士用鮮血換來的,我不能允許別人侮辱它,你們百般詆毀,莫不是想要試試我的劍鋒不鋒利?”
奧德里奇朗聲笑道:“哈哈,亞伯侯爵可不要生氣。他們只是開個玩笑,好了,都閉嘴吧!”
“殿下,那日亞伯侯爵大人在皇宮內(nèi)展示了他的劍技,但是不知道他的箭法如何,我倒是想和亞伯侯爵大人切磋一番?!?p> 奧德里奇聽完,笑著看向了亞伯。
亞伯的臉色有些陰沉,心中暗想道:“這幫家伙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只見他高聲說道:“比試箭法倒也可以,不過射靶子什么的太過無趣了些。不如玩點刺激的?”
“哦?亞伯侯爵有什么刺激的比法?”奧德里奇饒有興趣的問道。
“頭上頂著水果,讓對方射,若是射不中自然就輸了。若是兩人都射中,就看誰的距離最遠了。若是距離一樣,又都射中,那就看誰挑選的水果小了。”
“這......”開口說話的那人有些遲疑了,在這夜晚射箭就已經(jīng)很難了,還要在頭上頂著水果,萬一射偏了豈不是。
奧德里奇看了他一眼,他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好,就這么比。”
“殿下這里沒有我可以用的弓,還是讓侍從們?nèi)ノ业膶傧履抢锶∥业墓瓉??!?p> 對這件小事,奧德里奇自然不會不答應(yīng)。他轉(zhuǎn)身對著個屬下吩咐幾句,那人便跑去軍營中取亞伯的戰(zhàn)弓了。
當(dāng)下,眾人也沒有再待在大廳中,紛紛來到了校場,校場空曠,萬一射偏倒也不會誤傷到誰。士兵們知道自家將領(lǐng)要和一位侯爵大人比箭法,當(dāng)下也都興奮的站在旁邊觀看。
亞伯見奧德里奇的屬下還沒有來,便開口道:“我的弓還沒到,你先來,這些水果你挑哪個?”
那人看著擺放在桌上的水果,指著一個蘋果說道:“就它吧,一百米?!?p> 亞伯拿著蘋果走到了距離那人一百米的距離,直接將它放在了頭上,大喊道:“可以開始了?!?p> 那人從箭壺中抽出箭矢,搭在長弓上,雙眼微微瞇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亞伯頭頂上的蘋果,就算校場上有著火把,但是光亮還是不足以照亮整個校場。
瞄準(zhǔn)了足有十幾分鐘,那人才松開弓弦,箭矢在黑夜中瞬間就失去了蹤影,亞伯只感覺頭上一輕,蘋果已經(jīng)被射飛了出去。
一個站在外圍的士兵急忙跑去將蘋果撿了起來,大喊道:“射中了?!?p> 射箭的那人松了口氣,總算是沒有射偏,這下自己可是贏定了,臉上也是桀驁的看著亞伯。
又等了十幾分鐘,亞伯的鐵弓才總算拿了過來。奧德里奇看著黝黑的鐵弓,瞳孔也是微微一縮。
亞伯站在長桌前,也不挑選,直接指著盤子里的葡萄說道:“就它了吧,兩百米?!?p> “兩百米?”眾人聽完紛紛有些驚訝。
和鴨脖比箭法的那人忍不住嘲笑道:“挑了個最小的還選了兩百米的距離,這樣輸了就不會有人說你箭法不行,的確是個好法子。”
“廢什么話,拿著它走到兩百米處?!闭f完,就將桌上的葡萄直接扔到了他的懷里。
“你...”
亞伯直接打斷道:“怎么?怕死不成?!?p> “哼,去就去?!闭f完,拿著葡萄走到了兩百米處。
拿捏著手里的鐵弓,仔細的感受著空氣的流動,當(dāng)初在軍隊中參加狙擊比賽的感覺,也回來了。
眼神一凝,右手閃電般的從箭壺中抽出箭矢,直接射了出去。在場的人還沒看得清動作,箭矢就已經(jīng)射了出去。
鐵箭直接將那人頭頂上的葡萄射成了兩半,他只感覺頭皮有一絲火辣辣的。伸手一摸,只見手上赫然有著幾根發(fā)絲,葡萄也被射成兩半。
他張大著嘴巴,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射,射中了?!?p> 人群盡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