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昃冥荒眼中流露出些許心疼的光彩,他看了眼睡覺時還在皺眉的關(guān)顏玉殤,心中又是一陣難以言表的憐愛。
而剛才的急切也隨著她的呼吸聲漸漸消退。
“……哎,我還能拿你怎么辦呢?”。
北昃冥荒嘴角露出溫柔一笑,緩緩抬起手要為她撫平眉宇間的愁容,誰知道這時關(guān)顏玉殤卻慢慢睜開雙眼。
前者動作一愣,手一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是退是進,心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小、小家伙”。
看清面前的人影,關(guān)顏玉殤瞬間泛起驚訝之色,道:“北昃冥荒?”。
等關(guān)顏玉殤從詫異中回過神,立刻站起身在他身上來回摸索著,仍舊有些不相信的詢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里了?你看我做什么說話??!是不是受了、受了內(nèi)傷啊,嚴重嗎?”。
說著說著,她的聲線逐漸哽咽起來,平時討厭與人接觸的他眼下只是站在原地任由眼前的女孩在自己身上來回摸索。
聽著不斷線的問題他并沒有反感,反而心里更痛一分,他微微彎腰對其連聲安慰,“我沒受傷,放心啊”。
北昃冥荒伸手輕輕摸住眼前神色難看的俏臉,看她眼里的閃著的淚花不禁對自己一陣強烈的自責。
“乖,我沒事,你看現(xiàn)在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嗎,倒是你怎么…”。
“那印記怎么會發(fā)燙!”。
北昃冥荒表情一怔,喉嚨間的話語又咽了下去。
“什么?”。
關(guān)顏玉殤抬起手支在他眼前,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這里的疼痛讓我以為你出事了,我以為你受了重傷知不知道!離開這么多天也不向我報聲平安,就是來了也不出聲還要我去猜!方才、方才我有多擔心你!生怕你又像之前在那幻境里一樣出了……出了意外”。
瞧著面前的女孩含著淚水突然對自己高喝一句,那平常如同湖水一般毫無波瀾的眸子里,現(xiàn)在除了擔心還是擔心,甚至還有些許不斷壓制的憤怒,這讓原本想要來這里趕走接近她的男人的北昃冥荒一時語塞。
她在擔心自己啊。
說起來,印記發(fā)燙可能是之前他在魔界動了氣讓小家伙感受到了。
這點沒想到,是該怪他。
北昃冥荒帶有歉意的望著她的雙目,柔聲道:“小家伙,我沒事”。
他像是十分慶幸的低頭吻了下她的眼睛,這才讓情緒異常激動的關(guān)顏玉殤慢慢有些緩和。
北昃冥荒順勢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長長的呼了口氣。
而關(guān)顏玉殤也一把環(huán)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在他的胸前,能看得出屬于女孩一樣瘦弱的肩膀還在輕微抖動著。
這讓北昃冥荒更是對自己自責萬分。
輕聲輕語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關(guān)顏玉殤聞言立馬搖了搖頭,這模樣像極了正在撒嬌的小姑娘。
感受到懷里的動作,他嘴角露出寵溺一笑,“印記雖然發(fā)燙但我沒有受傷,只是——生氣了”。
這句話一出,關(guān)顏玉殤露出竟是淚痕的小臉,有些發(fā)紅的雙目不明所以的抬頭看向他,帶有哭腔的問:“為、為什么?”。
北昃冥荒低下頭,對著她的唇瓣準確無誤的親了一下,這才滿意的回答,“小家伙,你是以為我不在身邊你的一切我都不知道了?”。
關(guān)顏玉殤眨了眨眼,語氣驚奇道:“你知道?”。
北昃冥荒點了點頭。
關(guān)顏玉殤道:“你說你生氣,是……”。
“那個男人是誰?。俊?。
北昃冥荒語氣故意帶有質(zhì)問的意味說了一句,讓關(guān)顏玉殤不禁有些奇怪,“男人?”。
“嗯?”。
關(guān)顏玉殤想了一下,男人說的是梼杌嗎?
她對上北昃冥荒那對深邃的血色瞳孔,突然嬌笑出聲,“噗!哈哈哈,你生氣就是因為他?。∷詾榇诉€專門跑了一趟?”。
北昃冥荒見這丫頭并不在意,有些不愿意了,嘟囔了一句,“你是本尊的,當然是不能讓旁人輕易碰的”。
這句話讓關(guān)顏玉殤笑容更甚,眼下的這位魔界之主真是可愛死了。
她臉上勾起壞笑,一下勾住面前男人的腰,精致的面容逐漸貼近,道:“怎么,魔尊大人吃醋啦?”。
“對!”。
關(guān)顏玉殤盈盈一笑,“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你不在身邊我總要旁人的幫忙啊”。
北昃冥荒問道:“是這島上的禁制?”。
前者一下說出自己這些天疑慮頗久的煩心事,為此關(guān)顏玉殤只得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先不提它,魔界怎么樣了?是不是這次生的事特別難以解決???”。
北昃冥荒突然神色一沉,緩緩點頭,他拉住她的小手走到床邊坐下,摟住關(guān)顏玉殤的腰身環(huán)在懷里。
血色的雙目透露出絲絲倦意,道:“嗯,但要嚴格來講其實也不棘手”。
“怎么說?”。
北昃冥荒嘆了口氣,將魔界最近發(fā)生的事與關(guān)顏玉殤侃侃而談。
聽著他的敘述,關(guān)顏玉殤眉頭越皺越深,為此她忍不住打斷:“真惡心!呵,他們的意思不過是魔界三百多條因為他們的將領(lǐng)而不小心喪命的百姓,這等丑事是萬萬不會承認,跟他們講道理沒用”。
“他們敢!”。
關(guān)顏玉殤搖了搖頭,道:“他們自然敢,仙界認為這幾萬年作為六界之首,掌管生靈生死大權(quán)已是作威作福慣了,三百多條無足輕重的人命更是不會在乎,畢竟這種事不會是第一次有,不然他們也不會處理的這么得心應手,哼,說起來我也算是見識過他們顛倒黑白的樣子”。
是啊,現(xiàn)在她可還是“困在冰海”里面的戴罪之身呢。
北昃冥荒道:“本尊與他們不一樣,該講的道理一定會講,既然他們不愿給自己留后路…”。
他神色一沉,“本尊的怒火就怕他們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