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曄原地怔了片刻,他松開拉住蔚薏的手,說到:“你快去稟報父皇,說圣仙山出了大事”。
蔚薏感受到掌間的溫度消失,心中難免有些失落,但大事在前只能再次返回。
臨走時她留心看了眼自己的丈夫,那擔憂的神情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自始至終,自己的份量終究抵不過那位關(guān)顏姑娘,此時此刻她才終于看清這樁婚姻是她不斷對自己真心的欺騙,她所深愛以及敬重的丈夫,他的心永遠不會在自己這里。
永遠也不會。
蔚薏面容苦笑,笑的是自己當初的天真與愚鈍,如今才想通真是可笑。
作罷,她頭也不回的重返了天界。
北昃冥荒的血目盯視著漢白玉大門,這一個月來內(nèi)心一直隱隱壓制的擔憂終究還是應(yīng)驗了,小家伙是真的遇到危險。
這般一想他直接抬腳快步來到漢白玉大門之前,距離拉近,大門之內(nèi)透露出來的血腥味也更加濃郁。
已然心急的北昃冥荒二話不說手中魔力涌現(xiàn),就在他要破門而入之時,大門陡然間從內(nèi)發(fā)散出強大的靈力,他連忙向后退了一步。
“砰!”。
在場的所有仙家紛紛用靈力地方住飛散的大門碎石。
北昃冥荒一動不動的看著眼前身騎紅狐的關(guān)顏玉殤,正是這些時日讓他茶飯不思朝思暮想的人,看到她毫發(fā)無傷心中的大石頭才得以落下,現(xiàn)在他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入懷中以解這一個月分別的相思之苦,他忍不住喚了她一聲:“玉殤!”。
關(guān)顏玉殤手拿荒劍,她一抬眼就看見宗門外人山人海,眼神一轉(zhuǎn),北昃冥荒身穿華服正激動的看著自己。
要說這一個月不想他肯定是假,但一想到他此時的眼神對另外的女孩也有過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
她內(nèi)心五味雜陳,如今已得知真想的她再也無法接受北昃冥荒對自己濃烈的愛意,她甚至不氣不恨,冷靜的讓她自己都意外。
白曄上前一步先發(fā)聲道:“玉殤,發(fā)生什么事了?”。
關(guān)顏玉殤面無表情,道:“既然各位仙家都在場我就直說,我圣仙山鎮(zhèn)壓多年的邪氣不久前突破封印已然逃走,現(xiàn)在請各位仙家快些回去,以防這團邪氣對六界蒼生再次發(fā)難!”。
在場的眾人愣在原地,似乎對于她的話并不全信,甚至有幾人發(fā)出笑聲。
關(guān)顏玉殤皺緊眉頭,“各位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天界太子,而我圣仙山更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說到這她的眼眶再次泛紅,哽咽道:“……全門上下都被這邪氣屠戮殆盡,血流成河”。
在場眾人嘩然,白曄更是不敢相信的睜大雙目,“玄天掌門他——”。
“師父們?yōu)榱俗柚惯@團邪氣威脅六界,都已仙逝,形神俱滅”。
然而寧涂聽到這句話不禁感到奇怪,那為什么族內(nèi)三位掌教的氣息還尚在?
這下在場眾人都笑不出來,畢竟這空間內(nèi)穿出的血腥味騙不了他們,不做停留連忙返回各自宗門以防不測。
白曄暗言不妙,他不禁疑惑道:“那你怎么還在圣仙山內(nèi)?”。
關(guān)顏玉殤心中一痛,艱難的開口說道:“等我回來為時已晚,只與那團邪氣短暫交過手,可我修為還不能夠與他匹敵就讓他乘機逃走”。
白曄急忙問道:“你可知那邪氣的去向?”。
關(guān)顏玉殤轉(zhuǎn)眼看向北昃冥荒,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的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天海之濱”。
北昃冥荒和魔界隨行的其中幾人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不禁一顫,尤其是與她對視的北昃冥荒更是有種被戳穿的意味。
她是知道什么了嗎?
關(guān)顏玉殤見前者不為所動,心中更是一陣冷笑,道:“太子殿下,您快回去稟報天帝,我先走一步”。
白曄上前拉住她,擔心道:“你去那里?”。
關(guān)顏玉殤眼底閃過一絲恨意,“自然是為我圣仙山報仇”。
“你就這樣孤身一人前去?你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她一把甩開白曄拉住自己的手,冷言道:“那也跟你太子殿下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語畢,與火兒朝著天海之濱的方向行去。
白曄也正準備離開,他看了眼北昃冥荒,對著他行了禮才離去。
此時圣仙山只剩下魔界的迎親隊伍,一下子冷清起來沒了不久前的喜慶熱鬧的氛圍,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只能原地待命。
然而背對他們的北昃冥荒無力的招了招手,意思讓隊伍先回去。
墨家兄妹畢竟任命尚晚,不知道主上的往事,所以便率先帶著迎親隊伍回了魔界。
秦庥攔住牡丹的肩膀,心疼的看著自己臉色發(fā)白的妻子。
秦嬌嬌乖乖的站在原地,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到自己娘親的神態(tài)也明白定是有了不好的事情,而且剛才一個月未見的阿姨表情陌生的讓年幼的秦嬌嬌都有些不認識了。
牡丹嘴唇微顫:“我的師父,清末師兄和蘭心師姐……他們都……”。
秦庥不知道說什么,只是讓牡丹靠在自己懷里,輕輕拍打她的身體讓其冷靜下來。
牡丹咬緊下唇,又不禁回想到剛才關(guān)顏玉殤看向主上的神情。
難不成——
牡丹驚呼道:“主上!玉殤她……可能已經(jīng)知——”。
話音未落,北昃冥荒立馬化為流光追了過去。
沫蓮來到牡丹身邊,落寞的搖了搖頭,“始終都是瞞不住的”。
他們都沒有看見剛才主上與玉殤對視時的表情,但毋庸置疑的是主上要比他們的心更亂數(shù)倍。
作為仆從他們并沒有告訴關(guān)顏玉殤真相也是為了主上,為了掩藏萬年前的傷痛不在重來一次,想讓封閉多年的主上再次開心起來,雖然這只是水中月鏡中花,但能夠維持住也是極好的,但眼下他們寧愿當初就說出來主上接近關(guān)顏玉殤的用意,也不愿意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人開始互相折磨。
這無疑不是一種更痛苦的選擇。
沫蓮十分后悔但也無濟于事,十閻拉住妻子冰涼的手,說道:“我們對不起關(guān)顏姑娘,更是欠她一個道歉”。
牡丹咬緊下唇:“怪我,怪我當初沒有及時阻止,這一切就都不會發(fā)生了”。
秦庥道:“你只是愛主心切,要說過錯,我們都有隱瞞之罪”。
十閻看向主上離開的方向,嘆了口氣,“但愿關(guān)顏姑娘能夠原諒我們的過錯,原諒主上”。
沫蓮垂下美目,道:“哪有那么簡單,若是我遭遇到這一切我也定不會諒解,現(xiàn)在只希望結(jié)局會往好的方向發(fā)展才是”。
雖說如此甚好,可不管結(jié)局如何他們都要接受。
一旁的秦嬌嬌不明白大人們之間說的意思,她偷偷走到九鳳旁邊將它身上的繩索解開,對其悄悄說道:“九鳳,麻煩帶我去”。
九鳳低下頭,秦嬌嬌立馬爬了上去,一人一獸悄無聲息的也追了上去。
吳佳小妮子
新年快樂?('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