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來自黑暗的戰(zhàn)書
上午九點,破敗小酒吧。
“我說,你是要住在我的酒吧嗎?”貝爾摩德放下手機,不滿地瞪著剛進門的琴酒。
琴酒一臉冰霜地瞪了她一眼,默不作聲地走到柜臺前挑了一瓶波特,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沙發(fā)上慢悠悠地晃著。
“我說,那好像是我的酒唉!”貝爾摩德走到他面前,用食指的關(guān)節(jié)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我這是小本生意,你總喝我的酒還不給錢,過兩天我倒閉了,你可就沒地兒喝酒了!”
琴酒面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仰脖把酒灌進嘴里。
“怎么?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來老娘的酒吧撒氣么?貝爾摩德不滿地咕噥。
“波特被抓了你知道了吧?”琴酒說。
“聽說了?!必悹柲Φ虏恍嫉仄沧?,“聽說他好面子結(jié)果把自己玩栽了。”
“他還攪亂了我的行動……”琴酒話音未落,伏特加氣喘吁吁地從門外跑進來。
“喲,活著回來了?”貝爾摩德故意用嘲諷的語氣說。
“別提了。”伏特加坐在沙發(fā)上還在呼哧呼哧喘粗氣,“波特這小子不對路。大哥說過派琴蕾是去救阿拉克的,結(jié)果這小子橫插一杠差點把阿拉克報銷了;我是去綁加納利的,又不是去殺她的,他可好,說什么為了感謝我把他從公安手里救出來,愿意幫我對付加納利,結(jié)果他居然是為了挽回他的面子要殺了加納利!”
“照這么說,那位先生還是希望能把阿拉克和加納利弄回來?”貝爾摩德給自己點了一支女士香煙,“據(jù)說阿拉克有異心,那位先生居然還沒放棄他?至于加納利,你們不是懷疑她跟公安搞在一起嗎?”
“我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狈丶诱f,“前段時間有個叫「青天守護者」的組織被警察端了,據(jù)說他們組織里第一個被抓的高層成員是被一個奇怪的女人嚇破了膽,才導(dǎo)致整個組織被搗毀。我四處打聽,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只查到,那幾天加納利剛好在靜岡?!?p> “你不能拿巧合當(dāng)作她背叛的證據(jù)。”貝爾摩德提醒他。
“但是我還查到,阿拉克是在靜岡被公安抓住的。同一時間,加納利剛好也在靜岡?!狈丶诱f,“一次是巧合,兩次都中就有些可疑了?!?p> “但也僅僅是可疑?!必悹柲Φ缕沧?。
“昨天晚上我救出波特后他告訴我,他眼看就要殺死阿拉克的時候,就是加納利和一個男人制服了他?!狈丶诱f,“然后波特就被公安的人抓住。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喔——”貝爾摩德點點頭,“有道理?!?p> “你說有個男人跟她在一起?”琴酒問,“波特有沒有描述那個男人的長相?”
“說起這個有點怪。”伏特加說,“波特跟我說,他要先逮住加納利問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他還神秘兮兮地說,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個男人的身份絕對能讓我們大吃一驚。”
“哦?”琴酒看起來很感興趣,“那我們就想辦法找出那個男人看看是什么能讓我們大吃一驚。”
“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喲?!必悹柲Φ鹿室庥贸爸S的語氣說,“你昨晚的行動可是徹頭徹尾地失敗了。阿拉克和加納利沒弄回來,還把波特搭了進去。至于琴蕾……”
“波特說琴蕾被他嚇癱了,估計也被公安抓了?!狈丶舆B連搖頭,“這小子,簡直胡鬧,把我們的行動攪得一團糟?,F(xiàn)在敵人的防備肯定更森嚴(yán),我們再想動手只會更難。”
“其實我有個主意?!必悹柲Φ峦鲁鲆豢跓熿F,“想不想聽聽?”
“說。”琴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聽說加納利受了傷,現(xiàn)在應(yīng)該躺在醫(yī)院?!必悹柲Φ抡f,“醫(yī)院可鉆的空子太多了,我們可以先把她抓回來?!?p> “說下去?!鼻倬频淖旖锹N了翹。
“然后我們拿加納利做人質(zhì),跟我們的敵人做筆交易?!必悹柲Φ抡f,“讓他們拿阿拉克來換加納利的命?!?p> “好不容易抓住了加納利,怎么可以放回去?”伏特加不同意。
“我看起來那么蠢嗎?”貝爾摩德白了他一眼,責(zé)備他不動腦子,“我可以去大街上隨便抓個跟加納利體型相似的女人來,化妝成加納利的樣子還給他們。”
“聽起來可行?!鼻倬泣c頭,“那么你現(xiàn)在就著手去辦吧?!?p> “我?”貝爾摩德一愣,“我辦什么?”
“你去把加納利弄回來?!鼻倬朴迫蛔缘玫仄分疲皠e用那種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從醫(yī)院把她弄出來,你去比我們這些兇神惡煞的大男人更容易?!?p> 您可真有自知之明。貝爾摩德哼了一聲,把煙頭用力按進煙灰缸,起身拎起皮包,一甩頭大踏步地走了。
“可是……大哥?!狈丶訂柷倬?,“波特怎么辦?還有琴蕾。要不要營救他們兩個?”
“波特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有能力照顧好自己?!鼻倬坪攘艘豢诰疲爸劣谇倮?,你去打探一下她的下落,一有結(jié)果,我們就找機會干掉她。”
“???干掉?”伏特加一怔,“真的要這樣嗎?”
“加納利在她眼皮子底下背叛,她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這樣的廢物留著又有何用?”
“可她爸是前任市長,之前我們利用他的人脈得了些好處,殺了琴蕾萬一惹毛了他……”伏特加還是不放心。
“忘了跟你說了?!鼻倬品畔戮票白蛱煲估?,琴蕾的家人連夜搬走了?!?p> “啊?連夜?”
“看來我們的敵人有一顆菩薩心腸?!鼻倬频淖旖强炱驳教栄耍八麄兙尤贿€要保護琴蕾和她的家人。”停頓一下接著說,“可笑!”
…………
中午時分,貝爾摩德將車停在醫(yī)院停車場,頂著一張大眾臉的面具走進住院部大樓。不需要花費多少功夫,她就問到了亞紀(jì)的病房號。
中午,走廊里許多病人和家屬來來回回地走著,手里拎著大大小小的飯盒或包裹。滿走廊飯菜的香氣讓貝爾摩德忍不住皺眉。看來回去得好好洗個衣服,再用檀香徹底熏過一遍,不然這渾身的飯味兒實在不像話!
迎面走來的一個女人引起了貝爾摩德的注意。那個女人有著一張清秀的面孔,但那臉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身為千面魔女的貝爾摩德幾乎只用了一秒鐘就認(rèn)定那女人戴著面具。而且大夏天的那個女人居然穿著立領(lǐng)的襯衫,看來脖子上應(yīng)該是戴著某種可以改變聲音的機器。貝爾摩德微微翹起嘴角,迎著那個女人走了過去。與女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她低聲說了一句:“好久不見,宮野明美?!?p> 明美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身體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貝爾摩德微笑著扭臉,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進旁邊的空病房,順手把門鎖住。
“你是什么人?”明美故作鎮(zhèn)定。
貝爾摩德細(xì)細(xì)打量明美臉上的面具,不滿地咕噥了一聲:“面具出現(xiàn)了破損居然還不換新的,亞紀(jì)也太不嚴(yán)謹(jǐn)了。”
“你是什么人?”明美瞪大了眼睛。
“啊啦,你沒聽過我的聲音嗎?”貝爾摩德蹙眉。
“你……該不會……”明美意識到了什么,驚訝地捂住嘴,“貝爾摩德?”
“猜對了?!必悹柲Φ麓蛄藗€響指。
“你來干什么?”明美努力控制身體不要發(fā)抖,“你怎么會知道我……”
“要感謝你的好朋友。”貝爾摩德微微一笑,“淺田圭子,你記得她吧?”
“圭子?”明美一驚,她想起來圭子回國的時候確實被貝爾摩德綁走了一段時間,后來被安全救了回來。
“我放走圭子小姐之前跟她做了一筆交易。我答應(yīng)饒她一命,并且?guī)退圃旒偎赖募傧篁_過琴酒,作為交換,我要她告訴我是什么人偽裝成她的樣子做她的替死鬼,以及她為什么要為了替死鬼冒著危險跑回來?!必悹柲Φ聺M意地看著明美臉上逐漸蔓延的恐懼,“你的朋友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命。她告訴了我你還活著?!?p> “你想怎么樣?”明美顫聲問。
“別怕,我對你的小命沒興趣?!必悹柲Φ抡f,“你是亞紀(jì)的朋友,看她的面子我可以不殺你。但是……”她上下打量明美全身,點了點頭,“不錯,很合適?!?p> “什么?”明美疑惑。
“亞紀(jì)有麻煩?!必悹柲Φ抡f。
明美一愣。
“上午我接到她的電話,問我組織知道她背叛會怎么對付她。我告訴她加納利的身份對組織還有用,組織暫時不會殺她,而是會把她抓回去物盡其用。于是你的朋友提出讓我想辦法把她弄回組織?!?p> “你說亞紀(jì)還要回組織?”明美愕然。
“我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但是她堅持要我?guī)退@最后一次?!?p> “什么意思?”明美聽出貝爾摩德話中的不和諧。
“她把自己折騰得渾身是傷,她很清楚以這樣的狀態(tài)回到組織基本上不會活著走出組織?!必悹柲Φ抡f,“她是想玩命?!?p> “她怎么可以這樣?”明美攥緊雙手,“為什么要這樣?”
“她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真答應(yīng)了她,她很可能會沒命。”貝爾摩德上前一步,“所以,請你回答我,你想不想救你的朋友?”
“我?”明美不解,“我能做什么?”
“你們倆的身材很相近?!必悹柲Φ略僖淮我馕渡铋L地上下打量她。
“你是說,讓我頂替她?”明美明白了。
“聰明?!必悹柲Φ挛⑿?,“當(dāng)然為了照顧亞紀(jì)的心情,我會盡量保證你的安全。”
明美低下頭,沒說話。
“我知道,這樣做對你有些不公平。本來很少有人知道你還活著,你只要繼續(xù)隱姓埋名,完全可以活得很好?!必悹柲Φ抡f,“但是換個角度想,你活著卻不能恢復(fù)身份,是不是也挺悲哀的?”
“你確定這樣做可以救她?”明美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
“世上沒有萬無一失的事?!必悹柲Φ抡f,“我會盡力?!?p> 明美咬緊后槽牙,陷入極度的糾結(jié)。
“哦,對了,明美小姐,我記得你妹妹志?!?p> “別說了!”明美大聲打斷她,“我答應(yīng)你。不要傷害志保!”
貝爾摩德滿意地笑了,伸手麻利地撕掉明美臉上的面具。
“去跟你的朋友道個別吧?!必悹柲Φ抡f,“順便把她臉上的加納利的面具撕下來,這樣我給你化妝的時候可以省些時間?!?p> 明美低下頭,慢慢取下脖子上的變聲器,腳步沉重地朝亞紀(jì)的病房走去。
…………
聽到病房門打開的聲音,正在閉目養(yǎng)神的亞紀(jì)下意識地說:“回來了?午飯……”她睜開眼睛,看到明美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面具不知道哪里去了,脖子上的變聲器也不見了,頓時緊張起來,“你怎么了?”
明美抬起頭,欲言又止。
“嗨!好久不見,亞紀(jì)!”貝爾摩德推開明美走進屋里,對著亞紀(jì)的一臉陰沉笑道,“別這副表情嘛!我是來幫你的?!?p> “你幫就幫,欺負(fù)她干嘛?”亞紀(jì)不快地皺眉。
“別生氣,想幫你,還需要你的好朋友出力?!必悹柲Φ律衩匾恍Α?p> “你要干什么?”亞紀(jì)一打挺坐起來,一不小心又拉扯到腹部的傷口,疼得她“嘶”的一聲。
“別激動?!必悹柲Φ伦呱锨?,彎腰端詳她的臉,“我需要借你臉上的面具一用?!?p> “你要……”亞紀(jì)話音未落,貝爾摩德的手指已經(jīng)按在她的發(fā)際線上,只稍一用力就把她的面具撕了下來。
“這面具做得挺精致的。”貝爾摩德拍拍亞紀(jì)的肩膀,“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走咯?!闭f完一手拿著面具,一手拉著明美就要往外走。
“貝爾摩德你站??!”亞紀(jì)忍著疼從床上跳下來追上去拉住貝爾摩德的胳膊,“這事跟她沒關(guān)系,你不能……”
噼啪——一道火花閃過,亞紀(jì)只覺得渾身一麻,腦袋一陣難以抑制的眩暈,身體一瞬間軟了下去。貝爾摩德架住她的身體,亮出藏在手心的電擊槍沖她晃了晃。
“別……”亞紀(jì)努力抬起頭,抓住貝爾摩德的衣服,“不要這樣……”
“我早就說過,我會幫你是因為你是宮野亞紀(jì)。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而不是幫你對付組織。”貝爾摩德把她推回床上,收起電擊槍,“我不會眼睜睜地看你去找組織玩命,也不會任憑你繼續(xù)危害組織。”
“那你也不能對亞紀(jì)用這么危險的東西!”明美抗議。
“放心,我用的是最低檔的電流,只會讓她渾身麻痹一會兒,不會要命的?!必悹柲Φ吕髅揽觳酵庾撸皠e廢話了,明美小姐,我們還有的忙呢。”
亞紀(jì)用胳膊撐著身體爬起來,一不小心失去平衡從床上跌了下來,趴在地上用力喘著粗氣。她想去抓放在不遠(yuǎn)處墻邊充電的手機,但是身體軟得使不上力,腹部和右膝又一陣陣地疼,疼得她的眼睛幾乎睜不開。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以及真造的驚呼。亞紀(jì)努力抬起眼皮,看到真造一臉震驚地跑到她身邊,用力扶起她的上半身。
“亞紀(jì)!你怎么了?”真造扶住她無力地下垂的頭,連聲問,“出什么事了?這是誰干的?”
“明美……救她……”亞紀(jì)拼命抓住真造的衣袖。
“明美?明美不是失蹤了嗎?”真造驚訝地睜大眼睛,“難道……酒井小姐……”
“她……危險……快……救……”眩暈最終還是占了上風(fēng),亞紀(jì)的腦袋往真造的肩上一歪,暈了過去。
“亞紀(jì)!”真造慌了。他手忙腳亂地按下床頭的呼叫鍵,又摸出手機撥通了勝一的號碼。
…………
下午兩點十分。
眩暈終于慢慢散去,亞紀(jì)慢慢睜開雙眼,掃視一圈四周,猛地瞪大了眼睛想坐起來。腹部的劇痛阻止了她。
“亞紀(jì),別亂動!”一旁的真造見她的五官都揪在一起,急忙按住她。
“明美那邊怎么樣了?”亞紀(jì)急切地問。
“你先別急,安室先生他們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眲僖徽驹诖差^,低頭看著她,“你先回答我,為什么要自作主張?zhí)岢龌亟M織的計劃?”
亞紀(jì)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我本來想繼續(xù)利用加納利的身份。加納利是組織一項重要計劃的試驗品,對組織很重要,據(jù)說那位先生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加納利活著抓回去繼續(xù)做實驗,這就給了我機會。那項計劃中用到的藥物——heart-2——本來就是為了控制人心而開發(fā)的藥物,我可以利用這種藥物的特性,讓自己看起來完完全全被控制,這樣我就可以留在組織里繼續(xù)我之前的計劃,雖然會比之前更難……”
“但是據(jù)我所知,那種藥物的試驗品大多數(shù)都死了?!眲僖徽f,“你畢竟不是真正的加納利,如果他們用你做實驗,你還是會有危險?!?p> “我會盡可能保證不去吃那種藥……”亞紀(jì)一臉懊悔,“不對??!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明美還在貝爾摩德手里,如果貝爾摩德真用她頂替加納利交給琴酒就糟了!”
勝一沉默幾秒,拿出手機將屏幕轉(zhuǎn)向亞紀(jì):“你看這個?!?p> 屏幕上是一篇發(fā)布在警視廳官方社交賬號下面的留言,標(biāo)題是血紅色的大大的“戰(zhàn)書”二字,內(nèi)容大意是“金絲雀已經(jīng)關(guān)回籠子,如果想讓她活命,拿我們的心理師來換。具體交換的地點和時間等聯(lián)系?!?p> “是組織?!眮喖o(jì)咬牙,“他們還沒放棄阿拉克,想借這次機會把阿拉克救回去?!闭f到這,亞紀(jì)懊惱不已地揪住額前的亂發(fā),“都怪我!是我給了他們這次機會……”
“現(xiàn)在不是懊悔的時候。”勝一拍拍她,“你剛才說明美在那個什么貝爾摩德的手里?試試看能不能問出她把明美弄到哪里去了。”
“明美的手機定位呢?”
“安室先生試過,找到了明美的手機,被丟在杯戶市立大飯店門口裝飾用的花瓶里?!眲僖徽f,“他們試過定位貝爾摩德的手機,但是沒有成功?!?p> 亞紀(jì)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下貝爾摩德的號碼,響了幾聲居然接通了。
“我一直在等你。”貝爾摩德的聲音里夾雜著冰塊和酒杯碰撞的聲音。
“明美在哪?”
“放心,我還沒把她交給琴酒。我給琴酒的說辭是,加納利受了傷需要治療,我把她送到我信任的醫(yī)生那里休養(yǎng)。”貝爾摩德說,“我可是看你的面子才這么做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為朋友死掉而傷心。”
“這么說我還得謝謝你咯?”亞紀(jì)冷笑,“那個戰(zhàn)書是怎么回事?”
“那是琴酒發(fā)的。雖然加納利還沒落到他手上,但是所謂的交換只是一個幌子,大家都知道無論哪一方都不可能真的去交換?!必悹柲Φ抡f,“他想用所謂戰(zhàn)書給你們施加壓力,順便引起警視廳的注意,把更多勢力攪進來,給你們行動增加一些阻礙?!?p> “那你呢?”亞紀(jì)問,“你在這次行動里會扮演什么角色?”
“我?”貝爾摩德慵懶地說,“我懶得摻合他們的行動?!?p> “但是你剛剛說在等我的電話。你一定有事要我做?!?p> “是有一件事?!必悹柲Φ螺p笑,“聽說跟你一起制服波特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身份特殊的男人。我想知道他是誰,為什么波特認(rèn)為他的身份能讓我們大吃一驚?!?p> 亞紀(jì)睜大眼睛看了一眼勝一。
“我有些猜測。波特很可能認(rèn)識的能讓我們大吃一驚的神秘男人,我猜他可能是組織的某個叛徒,或者……”貝爾摩德頓了頓,“或者跟你一樣,是某個在組織眼里已經(jīng)死掉的亡魂?!?p> “不愧是貝爾摩德?!眮喖o(jì)定了定神,“你知道后會怎么樣?”
“如果我猜對了,我希望你能安排我跟他見上一面?!必悹柲Φ抡f,“作為交換,我會找個理由放了你的好朋友。”
“原來如此?!眮喖o(jì)冷笑,“那如果我不告訴你呢?”
“那就別怪我無情?!必悹柲Φ碌穆曇粢廊缓茌p快,但隱隱透著一股寒意,“如果你不肯說,我就考慮把你的朋友交給琴酒咯。我救她可是要冒很大風(fēng)險的,我不想白白冒險。”
“你還真是無情?!眮喖o(jì)冷冷地說。
“亞紀(jì),你知道為什么你這次會栽跟頭嗎?”貝爾摩德說,“你想要的太多了,這讓你迫不得已顧及各種各樣的瑣事。你不懂得斷舍離,總想能幫一個是一個。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你沒那個能力,你的對手是琴酒,以及他背后的龐大的組織,你沒有能力把所有事做到兩全其美,追求兩全其美的結(jié)果就是反而會犯更多錯?!彼nD一下,接著說,“更多的時候,你應(yīng)該學(xué)會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建議我出賣伙伴?”
“出賣這個詞聽起來不太好,不過對于你現(xiàn)在的狀況,這是最佳選擇。”貝爾摩德說,“第一,你的伙伴僅僅是你暫時的合作伙伴,相比較之下你跟宮野明美的感情肯定更好,而且她會陷入麻煩完全是因為你,從情感的角度來說你應(yīng)該救她。第二,你那位伙伴有本事制服波特,就算你把他的身份告訴我,我也未必有能力對他造成什么威脅。第三,如果讓琴酒不小心發(fā)現(xiàn)宮野明美還活著,你覺得他會不會聯(lián)想到其他貌似已死的人,比如你,再比如……你們倆的那兩個妹妹?”
亞紀(jì)頓時感覺血往上涌。貝爾摩德這話很明顯就是在威脅她。
“亞紀(jì)?!眲僖蛔プ∷澏兜氖?,搶過她的手機。
“等等!”亞紀(jì)趕緊阻攔,但被勝一一只手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貝爾摩德是吧?”勝一將手機貼在耳邊,“你在找制服了波特的人?”
“就是你嗎?”貝爾摩德的語調(diào)頓時抬高了八度,“你愿意告訴我你是誰嗎?”
“當(dāng)然可以。但是我希望你遵守約定,盡快放了宮野明美?!?p> “那是當(dāng)然?!必悹柲Φ職g快地說,“那么……”
“別急,我會讓你知道我是誰,但是我覺得當(dāng)面跟你聊聊更有誠意?!眲僖粵_真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幫忙按住亞紀(jì)。
“見面?”貝爾摩德遲疑一下,同意了,“也不是不可以?!?p> “那么,盡快給我一個時間和地址。”勝一說,“我希望盡快解決這個麻煩?!?p> ?。?021-12-3)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1-01-06/5ff58a51d7927.jpeg)
泉水泠泠之夏
下一章:夏日的Last Goodbye 今天是ZARD單曲「My Baby Grand?ぬくもりがほしくて?」發(fā)行24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