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二年至二十四年,是整個中華大地的多事之秋。漢末的走向,也基本定型。曹魏立于北方匈奴臣服烏桓投效,是為漢末第一勢力,實際上的漢室正統(tǒng)。江東孫氏跨越交揚遠涉他國,劉備則占據(jù)蜀中漢中荊西之地。
建安二十四年七月,
劉備拿下漢中,進爵漢中王;
劉封初定上庸,攻克三郡;
曹仁自解宛城叛亂,屠城引起公憤,關羽領正義之師討伐其眾。
當此之時,可謂是多事之秋,對于江東,只是預備好了從曹仁或是關羽手中搶奪勝利果實,對于曹魏,則是六軍齊出,翦除都城之外的禍患,對于蜀漢,可謂命運所系,成敗盡在一線之中。
……
一位紅面長須,手持《春秋》的中年大漢端坐于大帳之主位,他便是眾人稱頌的美髯公――一代名將――武圣關羽。他翻看著《春秋》,手指輕叩著案臺,不時寫寫畫畫,整個大帳靜靜地,只有筆摩擦書頁、輕叩案臺的聲音,仿佛這里不是沙場,而是達官貴人的愜意書房。
這時,有探子回報,關羽將書放在一側(cè),“呂蒙,回去了?”探子道,“回稟侯爺,呂蒙已返回建業(yè),休養(yǎng)去了?!标P羽道,“是何人接手呂蒙的事務,坐鎮(zhèn)陸口?”探子道,“侯爺,是一書生,名叫陸遜?!?p> 關羽笑著道,“陸遜,是何人?倒是從未聽過東吳有這么一位‘大將’?!碧阶蛹泵拥?,“侯爺,陸遜出自廬江陸氏,乃是陸康之孫。曾受到孫權(quán)拜將,鏟除三郡盜匪,并強征為軍,擴充了江東軍力,侯爺不可小覷此人?!?p> 關羽道,“背景不錯,實力也不錯,確實夠格接呂蒙的班?!鞭D(zhuǎn)而道,“告訴糜芳和傅士仁守好江陵、公安防線,切記不要交戰(zhàn),避戰(zhàn)守城,等我擊破曹仁諸軍,凱旋而歸,再議其他。好了,你去吧。”
糜芳、傅士仁收到關羽之令后,毫不在意。然而不久之后,關羽催糧,糜芳仗著自己是劉備的小舅子,沒有把關羽軍令太當回事。糜芳不慌不忙地征糧,關于不樂意了。戰(zhàn)績稍縱即逝,糧草跟不上這仗怎么打的下去。糜芳二人遂遭到關羽厲言,“等我破曹仁之后,回去再收拾你倆。”
陸遜上任后,一是交好糜芳、傅士仁,拉近鄰里關系;二是夸贊關羽,送上了拜帖和書信。陸遜在信中說道,“前承觀釁而動,以律行師,小舉大克,一何巍巍!敵國敗績,利在同盟,聞慶拊節(jié),想遂席卷,共獎王綱。近以不敏,受任來西,延慕光塵,思廩良規(guī)?!标戇d之言,奉承拍馬屁之意不言而喻。一句“利在同盟”,表明孫劉在反曹立場上是堅定而統(tǒng)一的,一句“延慕光塵”,則是陸遜擺出傾慕關羽并愿為使役的姿態(tài)。
當時,曹仁使左將軍于禁(此左將軍非彼左將軍,于禁是魏王魏國左將軍,劉備是漢朝左將軍)、立義將軍龐德分屯于樊城北,互為犄角。龐德之英勇,于禁之不動如山,是兩塊不好啃的骨頭。關羽連日攻城不下,左思右想,思量無計。遂出營外,任馬東西,到處閑晃。奇招或許就在一時不留神之間。
待關羽行至漢水,一位隨軍親衛(wèi)隨口道,“又到了一年雨時,水漲之際。”一言驚醒關羽,關羽望天而道,“以水破之,妙策妙策。你,命工匠急速筑舟,越多越好,將有大用。周倉,我留一隊人馬給你,駐扎漢水附近,附耳過來?!?p> 關羽小聲說道,“你且駐扎于此,待我給你指令,便破漢水之流,以淹敵營。如此如此,樊城可破矣。”說罷,關羽豪氣沖天,“走,隨我回營。今夜,三軍齊歡?!?p> 八月,連日大雨,關羽看了看工匠所筑船只,覺得是時候動手了。通知周倉,依計行事。是日,漢水泛濫,關羽乘舟而下,圍攻于禁等部。龐德被俘,關羽勸說龐德,“昔日舊主在蜀,何不投降,來我主之處?”龐德正色道,“豎子,什么叫投降!魏王率領雄兵百萬,威振天下。你們的劉備只是庸才而已,豈能敵魏王啊!我寧肯做國家的鬼,也不當賊人的將!”
此時,于禁營中,水勢不減,于禁看著潰不成軍的部旅,堅持么?如今不是守城待援,時間倉促的很,不是死便是降,我該如何自處?這時,前方傳來,老將龐德授首,于禁聞之,怕了。人固有一死,可是這七軍兵馬,不能這般喪命。明知無救,以死相搏,又有何意?罷了,投降關羽又何妨?
關羽見到于禁后,二話不說,將于禁三萬兵馬收編,對于他們的主帥于禁,施以監(jiān)禁。關平問父親關羽,“父親,你為何一句不問于禁?”
關羽嘆氣道,“兒啊,魏國前將軍,跟隨曹操三十載,最后卻投降于我。說不定這里會有什么陰謀,這于禁的話聽不得。”
龐德身死,于禁投降,關羽繼而猛攻樊城。時樊城城中曹軍不過數(shù)千,城被水淹,水面離城樓只有數(shù)尺,形勢非常危急。當曹仁得知于禁降了,心中并無半點變化。這種局面,曹仁都感覺無解。據(jù)守待援,只不過是責任所在,還有便是身為曹家人,不可投降他人的身份。如果曹仁不是曹家之人,也會選擇投降。據(jù)守待援,成了,也抵消不了數(shù)萬軍隊的損失。
總之,曹仁與城中將士殺馬盟誓,堅守待援。當此之時,魏荊州刺史胡修、南鄉(xiāng)太守傅方,均降于關羽,陸渾、孫狼等人亦殺官起兵,響應關羽,關羽聲勢一時“威震華夏”。
當此之際,在鄴城的曹操非常懼怕。漢獻帝在許都,與關羽臨近。如今徐兗之地,多人遙領關羽文書印信。許都很不安全,曹操決定遷都。
然而,曹椽蔣濟和丞相軍司馬司馬懿勸阻:“于禁等為水所淹沒,并非戰(zhàn)敗,這點小損失并沒有對國家傷筋動骨。劉備、孫權(quán),看似很親近,其實內(nèi)心并非如此,關羽得志,這必不是孫權(quán)希望看到的。可以派人游說孫權(quán)偷襲關羽后方,再把江南割讓給孫權(quán),樊城之圍自解?!辈懿購闹?。
之后,曹操命令大將張遼,徐晃率兵往救。徐晃進至宛城以北,因兵力不足,難以與關羽爭鋒,于是進至陽陵坡駐扎。之后,徐晃與曹仁聯(lián)絡,安定樊城,人心稍定。
十月,曹操親赴洛陽,指揮襄、樊戰(zhàn)局。又派將領殷署等人率兵十二營增援徐晃,自己也進至摩陂,就近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