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門還是進不去。
陳凌說的唾沫橫飛,把他能想到的棒子國葷段子都輪著講了一遍。
兩個士兵眼睛發(fā)亮,聽的津津有味,手里的長矛也不要了,隨手丟在一邊。
三個人蹲在相國寺門前圍成一圈滿臉的猥瑣。
可是要進相國寺,兩個人立馬大眼瞪小眼,霍的一聲起身,拿起長矛就要趕陳凌。
少聽幾個葷段子不會死,如果私自把他放進相國寺,那將軍肯定會一刀砍了自己。
沒辦法,只有把相國寺的主持搬出來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李沆說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慈恩大師好像。
用李沆的話說,這次恩大師可是自己的師父,我去相國寺找他你們總不能攔著吧。別看慈恩大師是一個出家人,他是大宋乃至高麗,名氣可是大的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這次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和尚師父,陳凌覺得自己是不是比較克師父,張景是一個太監(jiān),這慈恩又是一個和尚。
就不能有一個正常點的師父么?
雖然這名義上的兩個師父都很厲害,但是我又不想進宮,也不想當和尚。
“慈恩大師?”其中一個士兵聽見陳凌說他的師父居然是慈恩大師,激動之下居然說起了漢語。
雖然很蹩腳,但是還是充分說明這慈恩大師在高麗人氣很旺,連一個當兵的都知道他。
看到有進門的希望陳凌接著說道:“正是,慈恩大師乃在下恩師,他收的關(guān)門弟子。許久未見,來看看他老人家?!?p> 另一個要冷靜的多,他異狐的看了看陳凌:“為什么你沒有剃度?”
陳凌那一頭的小黑辮子,怎么看都不想是出家人。
“你說這個?”陳凌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師父他老人家說了,心中有佛,酒肉穿腸仍為佛;心中無佛,枯坐百年依輪回。我佛祖心中留,何須在意這區(qū)區(qū)肉身?!?p> 兩人聽陳凌說的蠻玄乎,云里霧里的,也不敢硬攔。其中一人趕緊進去稟報,另外一人的神情和剛才完全是判若兩人,目光閃爍不定,不敢放陳凌進去,可是手里的長矛卻也不敢亂動??搓惲铓舛ㄉ耖e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慈恩大師的高徒哇,誰敢攔!
沒一會兒就聽到一個老人的聲音激動高喊:“我那小徒兒現(xiàn)在在哪里?快領(lǐng)我去看!”陳凌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就被兩只胳膊拉進了懷里:“哎呦我的好徒兒,你可是許久沒有來看師父了,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么!”
看這熱情的樣子就知道這就是李沆所說的慈恩了,當即掙脫開,跪下磕頭:“師父,徒弟想死你了!”為了讓兩個士兵相信他和慈恩真的很熟悉,嘴上說道:“最近咳嗽可好些了?”
慈恩人老成精,哪里能不知道陳凌的心思,當即一臉慈祥的說道;“師父這咳嗽是老毛病了,哪有那么容易好!不過近日皇上派御醫(yī)來瞧過,說是體寒所致。想來是當年救你時落下的病根?!?p> 救我?陳凌看著慈恩朝自己眨眼,馬上接道:“這都是徒兒的錯,當年要不是失足跌落水中,也不會害的師父生病了?!?p> “呵呵,這是你我的機緣,救你一命,我就多了一個好徒兒呀?!贝榷骼惲璧氖窒蜷T口兩個高麗士兵說道:“這是玩徒,煩請兩位大人放他進去吧。老和尚我可是想他想的緊??!”
慈恩說話客氣,可是舉動一點不客氣,兩個高麗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慈恩拉著陳凌就了相國寺的門。
留下高麗士兵一臉的羨慕。
慈恩大師的高徒哇!
他們忘記了,這個高徒剛才還和他們聊了一個時辰的葷段子,尺度之大用詞之精辟簡直聞所未聞。
這小娃娃真是走了狗屎運,落個水都有高人搭救。
想當年自己被人砍了一刀都沒人管,只能自己爬回去。
房中坐定,慈恩笑呵呵的臉立刻變得疑惑起來,他的眼睛在陳凌身上掃來掃去:“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派你這么一個小娃娃來。我大宋無人了么?”
什么意思?
合著咱倆演了半天的師徒我在你眼里連個人都不算!
“皇上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我來了,你總要把這個和麗公主和我說說吧。她今天多大了?”
“問人芳齡,與禽獸何異?”慈恩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你小小年紀就被色所迷,實在讓人不齒。”
問一下年齡就算是禽獸?我連這公主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好不好!
僅這一句陳凌就敢斷定慈恩肯定沒見過幾個高麗女人。
陳凌看慈恩老僧坐定不聞外事的模樣,說道:“你貴為大師,張嘴閉嘴就是色,你是和尚也是個花和尚。還說四大皆空,你看到那高麗國公主的時候應(yīng)該不是兩眼空空吧?!庇门畠簢鴩鹾吞粕膶υ拋戆唏g慈恩倒是挺合適。
“你放肆!”
“你無恥!”
慈恩閉著的眼睛驟然睜開,眼神中帶著一絲異樣,剛才還氣勢如虹的他立刻歸于平靜。他有些驚奇的看了陳凌一眼:“現(xiàn)在我知道皇上為什么讓你來了?!?p> “為什么?”
“巧舌如簧、心思縝密?!?p> 慈恩給了陳凌八個字的評價。
這老和尚在夸我,陳凌得意的想到,雖然巧舌如簧聽上去有點貶義,但是你要學(xué)會有選擇的去聽,沒聽見他說么,自己心思縝密。
連我自己都沒看出來我心思縝密。
看著陳凌自我感覺良好的臭屁模樣,慈恩還有一句話噎在嘴邊沒有說出來,無知者無畏啊。在他看來,饒是陳凌陳心思縝密,再巧舌如簧,他的智慧能超過那些使節(jié)么,能瞞的過公主么,不可能的。
皇帝這次真的太兒戲了,他應(yīng)該知道高麗的狼子野心,輕敵了。
慈恩搖搖頭,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陳凌,這是一個壞坯,也是一個好苗,可惜有些拔苗助長。不然幾十年后就是大宋的肱骨之臣吶。
當李沆和他說前來打探和麗公主底細的人是一個孩子時慈恩就覺得太過荒唐。
我大宋難道連一個大人都找不出來了么,要一個孩子來此犯險。
可是李沆真的很平靜,眼睛里連一絲波瀾都沒有,靜如死水,深不見底。任憑他說的再多李沆都沒有反應(yīng)。
這個朝廷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國家大事也能如此的兒戲么?
也罷,皇上都不急,我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和尚急什么。
還是看不透呀。
“現(xiàn)在能和我說說這個和麗公主么?相貌什么的就算了,我對高麗人的相貌沒什么好感。我只想知道和麗公主最擅長什么,又在哪方面最白癡?!标惲杼稍谄褕F上,頭枕著雙手,翹著高高的二郎腿,一個典型的小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