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陳凌?”李太后放下書,看了陳凌一眼問道。
“正是小人?!痹谔竺媲瓣惲杩刹桓彝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
“最近老是聽皇上提起你,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小娃娃?;噬舷虬Ъ姨崞鸬臅r候哀家還不信,想著一個幾歲的孩子怎么能入的慈恩的眼。今日一見,倒真是讓哀家意外?!崩钐笞鄙眢w,饒有興趣的看著陳凌,想看看這個幫皇家內(nèi)府賺了不少錢的年輕人到底什么樣。
她實在是對陳凌好奇的很,一個幾歲的孩子,居然能造出那名滿汴京的引龍醉,惹的一幫大臣你爭我奪。就是自己的那些故舊,也天天來這里請安,就想著走的時候能被賞賜一壺。
上次自己不知道引龍醉到底是什么酒,就讓人去內(nèi)府搬了幾壇,讓皇上心疼了好幾天。
一問才知道,她送出去的那幾壇可是珍品,有錢都買不到,一年就那么幾十壇,別說送人,就是自己喝都不夠,送一壇就少一壇。
本來還好奇李沆怎么突然有這么大本事找來一個釀酒好手來,結(jié)果皇上說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孩子。這太讓她意外了,她實在難以想象,能讓李沆看重,皇上又時時掛在嘴邊的小孩子到底有著怎樣的魔力。
今日一見,倒是滿足了她的好奇心。
可是陳凌相貌平平,話也不多,除了眼睛滴溜溜亂轉(zhuǎn)一副精明人的樣子之外,實在看不出來他哪里有出彩的地方,和旁邊的李成辰差多了。
“小人對宮里不熟,一時走錯了路,驚擾了太后,罪該萬死?!?p> “罪該萬死?”李太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這話,倒是新鮮。”
李若兒哼的一聲:“你本來就是罪該萬死。太后,我看就讓人把他打出宮去,省得惹您生氣?!?p> 陳凌真的很想揪住李若兒的耳朵問一問,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咱倆也就見過幾次吧,要不要這么咬著就不松口,你屬狗的?
可是人家是公主,你還不能回嘴,不然當(dāng)著太后的面李若兒來一句你大不敬那就是莫大的罪。你要是敢說一句大王犯法與庶民同罪人人平等之類的話不用李若兒動手,太后一個指頭就能把你挫骨揚(yáng)灰。
人人平等?
當(dāng)今皇上可是受命于天,代天狩民,貴不可言。
你喊人人平等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造反。
殺頭都是輕的。
還好太后脾氣好,說到底陳凌不過是個孩子罷了,自己怎么能和一個孩子較真,說出去讓人笑話。
今日是除夕,陳凌能在今晚進(jìn)宮守歲就說明皇上很看重他。雖然不知道皇上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既然是皇上的人,她也不好插手。
“你們不在紫宸殿好好的呆著,跑出來做什么?”李太后問道。
“回太后,小子今日衣衫單薄,在殿外實在凍的呆不下去,就和陳凌一起出來準(zhǔn)備去御膳房做點東西吃暖暖身子?!崩畛沙节s緊插話,要是再讓陳凌說下去,李若兒死抓著不放,萬一太后被李若兒說動,一頓棍子把陳凌打出去,那他就可以直接給陳凌收尸了。
“傻話。那御膳房里的廚子有你們多廚子,還用得著你們?nèi)プ??別說做飯了,就是切菜估計都不會吧?!边@話說的李成辰,看他那臉紅扭捏的樣子就知道,這家伙根本沒進(jìn)過廚房。
為了掩飾自己的白癡,李成辰拿陳凌當(dāng)起了擋箭牌,這招他用了無數(shù)次,屢試不爽?!瓣惲钑龅牟司褪腔噬暇唾澆唤^口。”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出賣自己人最容易,李成辰平日里慢半拍的節(jié)奏只要一和陳凌有關(guān)系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說起實話來滔滔不絕,就差把陳凌有多少錢說出來了。
“小子慚愧,都是些粗家淡飯,皇上體恤百姓疾苦,鄙食能入皇上金口實在是小子的榮耀。”趕緊拍皇上馬屁,她是太后,夸他兒子好比夸她還有效果。
可能是陳凌的話起了效果,太后看他的眼神馬上變得慈眉和目起來。
做什么菜她不關(guān)心,她關(guān)心的是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勤于政事。
要做一個好皇帝太難了,連一個安穩(wěn)覺都睡不了。
說到吃李若兒馬上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也空了,她對那天陳凌在莊子上做的火鍋印象太深刻了,幾里之外都能聞到濃濃的肉香還有菜的清香。
可惜那口造型怪異的銅鍋被皇帝給帶進(jìn)宮了,雖然他爹找人又打了一口,但是無奈只有肉沒有菜,吃起來總覺得少了點滋味。
御膳房里當(dāng)然不缺少蔬菜,但是在太后的寢宮里吆五喝六的從火鍋里撈菜吃好像很不雅觀。聽爹說陳凌做菜絕對和御膳房的廚子有一拼,今天正好嘗嘗。
“太后,陳凌這家伙雖然粗俗,但是在做菜上確實有獨(dú)到之處。既然他今日沖撞了太后,就罰他給您做一道菜,傳出去也是一件趣事?!?p> 陳凌不可思議的看著李若兒,這就變了?剛才還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現(xiàn)在就開始幫他說話了?
只是看李若兒的神色,怎么都不想是為他好的意思。
不管了,先過了太后這關(guān)再說。
今日不宜出門吶。
“算了,天色已晚,哀家就不留你們了。若兒,你知道御膳房在哪里,帶他們?nèi)グ?。?p> 三人告退而出。
一出門李成辰的屁股上就挨了陳凌一腳,這是出賣朋友的利息。
御膳房?皇宮里有這樣的地方么?還想吃面?我還是回紫宸殿看公主去吧,秀色可餐嘛。你們該干嘛干嘛去,我不伺候了。
大殿之上依然燈火輝煌,那些胡子都已經(jīng)一大把的大臣居然沒有一點睡意,一個個喝的臉紅耳赤,勾著脖子哥哥弟弟喊的不亦樂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進(jìn)了土匪窩。
和麗倒是鎮(zhèn)靜的很,穩(wěn)坐釣魚臺,慢悠悠的倒?jié)M一杯酒,端起來用鼻子細(xì)細(xì)的聞一下,然后小小的泯了一口,一副皇家做派。
趙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和麗,但是陳凌看的處理,趙恒眼里不是**,而是戒備?,F(xiàn)在紫宸殿上除了張景還在老老實實的給趙恒站崗之外,再也沒用一個腦袋清醒的人了。
那幫武將倒是武功不錯,一個個從千軍萬馬中拼殺出來的。可是那些引龍醉已經(jīng)讓他們喝瘋了,別說保護(hù)皇帝,自己現(xiàn)在提著劍對著他們的肚子來一劍估計他們都醒不過來。
“陳凌,來見見的高麗國的和麗公主。”趙恒做著樣子說道:“你們應(yīng)該的第一次見。”他轉(zhuǎn)頭對和麗說道:“這孩子是慈恩大師的高徒,可是玩性不改,很少回相國寺,倒是經(jīng)常在宮里玩耍。公主雖然住在相國寺,相比也沒有見過他吧?!?p> 皇帝就是皇帝,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誰都比不了。就趙恒言辭懇切眼睛眨都不眨的神情陳凌自問就學(xué)不來。
活該人家當(dāng)皇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