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標傲世攜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山上這一圃菊花雖不是什么名貴品種打理的也并不細致,卻同山腳下那些寒梅一般,因此披霜帶露而開更有些野趣。澹優(yōu)拿著小花籃和繪心在花圃中來回穿梭,采了些含苞待放的,也有采了已經(jīng)綻開的。
等到采的差不多了,喚了那兩個躲到一邊去乘陰躲熱的侍衛(wèi)準備回小亭的時候,小亭卻傳來了一聲尖叫。
澹優(yōu)神色一變,大叫不好,讓兩個侍衛(wèi)趕緊過去看看。
兩個侍衛(wèi)也不敢怠慢,三步并做兩步就沖向了那個亭子,澹優(yōu)抱著初一,繪心提著花籃卻走的慢一些。
走到亭前的時候,她們的亭中只聽見雨兒和青翎一直在尖叫。趕去的兩個侍衛(wèi)跟被人定了身似的變成了兩根木棍杵亭前。
初一從懷里跳了下去,澹優(yōu)和繪心幾步上前掀開竹簾一看,那公子和那小童跟著了魔似的,衣衫不整,臉色通紅,眼睛也是通紅的,將雨兒和青翎主仆倆按倒在亭子一角的長石凳上撕扯著她們的衣服。嘴里還念念有詞:“小美人,別害羞嘛,來,來讓本公子好好疼疼你!“那小仆的話也差不多,青翎和雨兒全身無力,只剩下了尖叫的份兒。
看見澹優(yōu)和繪心來了,青翎和雨兒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似的,一個勁兒的哭喊讓澹優(yōu)和繪心救她,可主仆倆卻只抱臂干相視一笑遲遲不動手,直到青翎兩個的衣服被扒的差不多。
青翎主仆倆才知道這都是繪心和澹優(yōu)設(shè)計好了,難怪不肯多帶些仆人和侍衛(wèi),就連這正在扒她衣服親她臉和肩膀的男子也是安排好的,而她們倆毫無招架之力,羞憤的想一頭撞死,但如今卻四肢無力只能仍人宰割。
那公子主仆對澹優(yōu)和繪心視若無睹,繪心上前去將之前那個香爐用水潑息之后跟澹優(yōu)一起退出了亭子將那特制的簾子扯的七零八落,正好能從外面看見里面,隨后主仆兩個人站到兩個侍衛(wèi)后拿起那花籃重重一扔,才一聲尖叫將那兩個侍衛(wèi)從催眠中喚醒。
當時侍衛(wèi)回轉(zhuǎn)過來看著眼前的場景血都涼了,自家的側(cè)王妃和婢女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了!這回去可如何交代!趕忙閉著眼睛沖了進去將那公子和小仆踹開,然后隨便撈了件衣服扔給了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讓他們趕緊穿起來。
要巧不巧這時候本來應(yīng)該在西郊的上官彧居然陪著禮部侍郎和京兆府尹來了東郊賞楓,聽見動靜就趕了上來,就看見青翎衣衫不整,肚兜都被甩到了亭子外。兩個人剛恢復(fù)了活動能力,正慌亂的穿著還沒被撕爛的衣服哭的梨花帶雨。那被侍衛(wèi)壓制住的公子和小仆也回過神來,看著自己衣衫不整再看看對面兩位姑娘衣衫破碎哭天搶地的就知道大事不好,再看見亭子外趕來的人,更加死的心都有了。
澹優(yōu)見上官彧來了,搶先一步跑過去抱住上官彧就是一通哭訴,說自己去采菊花準備烹茶回來就看見這場景,若是她當時也留下,恐怕也貞潔不保。
上官彧臉色差到了極點,頭上那碧玉的頭冠顯得格外的綠,輕聲安慰了幾句臉色發(fā)白一個勁兒抖的澹優(yōu)將她安置給了后面的蒼梧后走到了亭前,細嗅空氣中除了草木的清新味道和菊花的清香還彌散著一絲香甜,是合歡香。
看著眼前亂七八糟慌亂成一團的眾人,上官彧表面上雖然怒不可遏,可內(nèi)心卻即為平靜的,時不時還會用余光去打量正被繪心扶著看似受驚不小怯弱不堪的澹優(yōu),難怪今天她讓他務(wù)必來著綾山一趟,果然安排了一出好戲。
而前走幾步,還沒等他進亭子,就已經(jīng)認出了亭中被自己家侍衛(wèi)壓著的男子,正是定遠侯的二公子,他的表兄,上官昀。
今日沐休,禮部侍郎和京兆府尹是在山腳下遇到一起上來的,他們也認識上官昀。如今這情形,清遠王爺?shù)膫?cè)妃被**,還被這么多人看見。兩個老臣看的眼前這讓人血脈噴張的場面皆面紅耳赤,面面相覷,后悔為什么帶著家人這時候來綾山。
青翎看見上官彧來了,穿著被撕爛的衣服外面披著那侍衛(wèi)脫給他的一件外衣哭的傷心欲絕,撲上來抱著上官彧的腿就開始控訴是澹優(yōu)她們主仆倆陷害她,在香爐里下了迷香害的她和隔壁的公子發(fā)生這種情況。
澹優(yōu)躲在蒼梧后面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擠出了眼淚,結(jié)結(jié)巴巴的辯白著:“姐姐,松,松苓香是你,你讓我點的,你,你可不能冤枉妹妹??!”
上官彧看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女人,眼里沒有一絲憐憫,本來就是一顆棋子,不值得他浪費情感,冷笑一聲吩咐著身后的侍衛(wèi):“查香爐?!?p> 那侍衛(wèi)進亭子將兩香爐都打開拿到了上官彧的面前,上官彧并不屑于聞那香爐,最后是由蒼梧代勞,蒼梧說只有兩個香爐里的香其實都沒什么害,但那公子的香爐里加了些秋水楠,秋水楠和澹優(yōu)點的松苓香混在一起就是合歡香,而且因為那公子用的秋水楠和澹優(yōu)用的松苓都極純,所以效力大增。
“滾?!鄙瞎購獏拹旱囊荒_踢開了青翎,說話聲音輕幾乎沒帶感情,但那一腳很重,繞過被踹開的青翎,上前幾步蹲到了上官昀的面前,鷹眼與他的眼睛只是一個交匯就驚的他一個激靈,不敢再看上官彧的眼睛,上官彧捏著他的肩膀,言語中流于表面的憤怒有些假:“表兄,大好秋日,我們見面方式有些特別啊?!?p> 知道自己這是吃了暗虧,上官昀此刻辯解無益,而且既然兩邊用的香料并無特別,也都是日常的,只是因為新得的秋水楠今天加了,誰知道要死不死的對面用了松苓香,還是個王側(cè)妃。
上官彧捏著他肩膀的手力道重了三分,他不是習(xí)武之人,吃痛呲牙咧嘴的被迫抬著頭跟他對視,那張還算俊朗的臉上干干的笑:“是啊,沒,沒想到啊?!?p> 掃了眼外面哭的梨花帶雨的青翎和已經(jīng)嚇暈在亭中的雨兒,語氣里的陰冷讓上官昀骨頭的僵了:“怎么樣,本王的女人,表兄用著,可還好?”
上官昀一個哆嗦趴到了地上,抖的厲害,求饒道:“我,我,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清河王爺!不,表弟!別!別鬧大!鬧大了兩家都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