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優(yōu)臉一紅,輕咳了一聲,有些不爽道:“你不要揭穿我好么?好歹讓我在自我膨脹一會兒呀。”統(tǒng)共沒找過他幾次,到被他找到規(guī)律,剛剛樹立的偉岸形象豈不是瞬間就沒了?
“哈。”蘇玉珩失笑望著她的窘態(tài),剛剛的精明蕩然無存:“太子妃娘娘有事我蘇某能效勞的,一定盡力,一定盡力?!?p> 聽著他那狗腿的回答,澹優(yōu)掩唇笑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經(jīng),望他道:“咳,我要當時定遠侯府定遠侯,管家,管家之子,和那個副將的的口供。全部。”
“全部?”蘇玉珩有些吃驚,那事完結(jié)了也有些日子了,可這幾次澹優(yōu)來最終都離不開那件案子,想了想那檔案的去向,有些為難道:“現(xiàn)在都封檔到刑部了,如今接近年關(guān),事情太多,我不一定能調(diào)的出來?!?p> “我不著急。”澹優(yōu)只是要看看求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她有的是時間等待。
“好?!奔热徊⒉恢?,蘇玉珩便點頭將事情應承了下來,鄭重道:“那最早年初一之前,最晚十五,我將那檔案謄抄一份給你,至于原本,那還是要留在刑部的?!?p> 蘇玉珩做下了保證,基本上事兒就不會出差錯,她心底最后一跟弦松了下來,咧嘴一笑,豪放的拍了拍他的肩:“大恩不言謝!”
“娘娘,你一介女流,動作不要這么……這么……”蘇玉珩看著她有時候跟個大老爺們一樣,很難想像她在成婚的時候竟然能如此嬌羞,原以為她這樣,會變成她娶上官彧他也不會驚訝。
澹優(yōu)切了一聲,收回手不屑的剜了他一眼:“也只是對你罷了?!?p> 說罷,重新拿起了棋子,看了眼棋盤布局:“誒?剛剛你是不是多落了一子?拿起來。我還沒下呢!”
“啊?有么?”蘇玉珩裝傻。
澹優(yōu)眼神一凜,黑瞳幽深不見底,聲音瞬間比梅花上的雪還冷上三分,皮不笑肉笑:“拿……”
蘇玉珩被她瞪的心慌,咽了口口水,乖乖的將剛剛下的棋子拿了起來:“拿,拿。”
結(jié)果兩人這盤棋就因為剛剛那一子之差,澹優(yōu)贏了半子,險勝了蘇玉珩。
兩人從剛剛飄雪一直下到雪覆滿枝,一片白茫茫的,整個花園變成了琉璃世界。
“要我派人送你回去么?如此大雪,你一個人回去有點不安全吧?”看著滿地瑩白,天上還不斷再下雪,蘇玉珩雖然自信她有那個本事能來去自如,但畢竟如今身份不同了,也不能怠慢。
“不用?!卞?yōu)將那簾子掀高了一些,風拂過,片片雪花落到了灰鼠斗篷上,停留一會兒,然后化成晶瑩的水珠,梅香混合著雪清冷的香味,聞起來格外沁人。遠方翠竹覆雪,青白相映,近處白梅和青梅已經(jīng)和雪融成了一片,仿佛綻開的不是梅花,只是一樹雪。
確實有些濕冷,她將自己的斗篷裹緊了些迎著風雪踏出了梅廬回頭看向蘇玉珩,凍的雙頰有些紅的小臉上露出了和暖的笑:“趁現(xiàn)在雪小,我先走就是了,反正太子府也不遠。你也不必送了。走咯?!?p> 話音落,還不及蘇玉珩再說什么,她便已經(jīng)足尖點地躍上了梅梢然后向院外而去。
蘇玉珩看著她漸漸融入風雪的嬌小身影,將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眉頭輕展,嘴角勾起了微笑,美人如斯,畫中仙,可遇,可求,不可得。
澹優(yōu)凌枝踏雪,翩翩然的躍出了院外,就見不遠處一匹馬奔著她就來了,聽著馬蹄聲就知道是靈雎。
“靈雎!”
她一聲喚,靈雎聽的出來是誰,奔的更快了,身形優(yōu)雅,四蹄有力,踢踏聲在天地之間顯得格外清晰。最后停到了院墻下,澹優(yōu)縱身躍下正好落在了馬背上,順手就摸了摸靈雎那順滑鬃毛,靈雎回應似的打了個響鼻,她嘿嘿一笑,雖沒有馬鞭,可靈雎是騎慣了的,不必馬鞭,就拿手拍了一下靈雎屁股,靈雎一躍而起,四蹄高揚跑了起來。
可還沒撒歡兒的跑兩步,她自己就慢慢減下了速度,然后就看見前面風雪中,上官彧一身青色錦袍披著黑色的猩猩氈斗篷正騎著靈霄慢慢的向她們走過來。也不知在風雪中多久了,頭發(fā)和斗篷上都落上了白色的雪花,乍看著像個雪人。
及近,澹優(yōu)勒住了靈雎的韁繩,對上上官彧那雙鷹眼,他的目光里是能感受得到的溫暖柔軟,似要將這漫天風雪融化:“你怎么來了?不是還在府里有事?”
他也不直接答話,將她從靈雎的馬背上接到了靈霄馬背上坐到了自己身前,用斗篷緊緊的裹住了她,抖落了一斗篷的雪,也抖落了一斗篷的清冷。低頭附到她耳邊,聲音低柔:“你都來看蘇兄了,我難道不應該來拜訪拜訪?”
“可你又沒進去?!睔庀嘏鬓D(zhuǎn)在她耳邊,剛剛凍的有些發(fā)木的耳朵這會兒有些發(fā)燙。
他挑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兩只手:“你進去過就好了。怎么樣。冷么?”溫柔起來的時候,上官彧確實有一種讓人沉迷無法自拔的魅力。語氣里的關(guān)切她聽得出來,而且他居然沒吃醋。
不過再想想,十八就在邊上不遠處,他想知道什么,十八基本上也會如實稟報,所以也沒什么好說的。
輕夾了一下靈霄的肚子,靈霄會意,走的很慢,靈雎就在一邊跟著哥哥,澹優(yōu)還是想自己騎馬的,從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側(cè)過頭看著他笑了:“不冷,我們各騎一匹吧。好久沒跟靈雎玩了?!?p> “不準?!毕喈敯缘赖幕卮?,上官彧就聽進去了她前面一句不冷,剩下的自動就沒聽進去,整理了一下姿勢,一手握韁繩,一手攬住她的小蠻腰,然后將她禁錮在了懷里,依舊兩人同騎一匹。
風雪漸欲迷人眼,路上早已經(jīng)沒了行人,他們倆就跟個傻子似的在學里騎馬漫步還沒有撐傘,兩人的頭發(fā),斗篷上很快就沾滿了雪,因為比較冷,雪化的慢,身上的雪越來越多,頭發(fā)越來越白,她也放棄了去騎靈雎的想法,就癱在他溫暖的懷里,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定,沒事就伸出手去接雪花,仿佛還是半年多前那個小丫頭,憨憨的笑:“上官彧,我們今天,也算一起白頭了?!?p> 澹優(yōu)臉一紅,輕咳了一聲,有些不爽道:“你不要揭穿我好么?好歹讓我在自我膨脹一會兒呀?!苯y(tǒng)共沒找過他幾次,到被他找到規(guī)律,剛剛樹立的偉岸形象豈不是瞬間就沒了?
“哈?!碧K玉珩失笑望著她的窘態(tài),剛剛的精明蕩然無存:“太子妃娘娘有事我蘇某能效勞的,一定盡力,一定盡力。”
聽著他那狗腿的回答,澹優(yōu)掩唇笑了一下,很快就恢復了正經(jīng),望他道:“咳,我要當時定遠侯府定遠侯,管家,管家之子,和那個副將的的口供。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