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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梧謠:腹黑皇帝深深愛

第二十一章 中秋宴(危機(jī))

歸梧謠:腹黑皇帝深深愛 一只女俠 2009 2017-05-03 11:02:06

  桑兒赤說得響亮,整個太和殿都能聽見。十七心里咯噔一下似要停止跳動,沙哈拉國君桑兒赤竟然開口讓自己嫁與他!若是皇上回絕亦有余地可講,倘若自己回絕則是一罪了!

  “國君很喜歡這婢女么?”皇上復(fù)又坐在龍椅上,高高在上地看著桑兒赤輕描淡寫道。

  桑兒赤眉眼間盡是玩意道:“孤喜歡得很,非得娶回沙哈拉去。若皇上肯讓她隨孤走,孤愿百年之內(nèi)不與朱朝起任何爭端。”

  百年之內(nèi)不與朱朝起任何爭端!這是如何了得的交換?。∈呖瓷撼嘤焓直鹱约?,便旋身躲開離開幾丈遠(yuǎn),帶著幾分狠意直視他。

  “有意思!”桑兒赤大笑著朝自己走來,幾乎逼得自己躲無可躲。

  十七伸手截停他,轉(zhuǎn)臉求皇上道:“皇上!奴婢不愿意嫁與沙哈拉國君!皇上是明君,性情中人,怎能漠視一人意愿強(qiáng)迫她去做不愿意的事情呢!”

  “性情中人?”桑兒赤擺首恥笑道,“隆武皇帝有多狠,經(jīng)歷過崇朱之戰(zhàn)的人怎會不知!你公然諷刺皇帝,還望他幫你么?”

  十七撲通一聲跪下,看著高處的皇上哀求道:“奴婢并無此意,沙哈拉國君才是公然諷刺!奴婢知以一低賤侍婢換取一國安定非常劃算,但是皇上若真的這樣做了,必然會被后世議論當(dāng)今的隆武皇帝只能靠女子才能讓國家安定!朱朝的錦繡江山,是皇上一兵一卒打下來的,而不是以女子換取而來的!”

  “伶牙俐齒!孤實(shí)在太中意了!”桑兒赤放肆道,“無論是一兵一卒打下的江山還是用女子換來的江山,只要皇帝之位還是隆武皇帝,他便不在乎用何種方式得來江山!你說這樣多,無非不想跟孤去沙哈拉罷了,現(xiàn)在孤讓你選!”他轉(zhuǎn)身從乞一手中奪過劍,一把橫在十七脖子上大喝道,“一是隨孤走,二是死在太和殿上,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選擇!”

  皇上勃然變色,大發(fā)雷霆道:“你身為國君,敢在別國放肆!”

  時間瞬間靜止,面對桑兒赤的威逼,除了皇上為挽回顏面怒斥一句外,眾人半是看好戲半是驚得不敢多言,再無人為十七站出來。眼角余光看向奉華,他一手摁住欲把劍上前的衛(wèi)九,只是忍住怒不可遏的氣焰,再也沒有多余的舉動。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前有春秋,后有自己,早已知道結(jié)局,卻還是存著一點(diǎn)希望在他身上。如今劍刃架在自己前,他依舊不會,不會向自己伸出手。

  “哈哈哈……”十七仰天大笑,笑自己命途多舛,也笑自己癡心錯付,終于笑容漸漸低沉下去,拉成一聲長長的哀嘆,“罷了,罷了,我便隨……”

  “隨什么隨!”不遠(yuǎn)處的頊元拍案而起,闊步走來對桑兒赤怒目而視,“她不會隨你回去沙哈拉,但若你敢傷她——”

  “孤為何不敢傷她?”桑兒赤冷眼看著頊元,手腕一轉(zhuǎn)要刎十七,頊元立即徒手死死握住刀刃,鮮紅的血滴順著劍身滴在十七的衣衫上,像一朵朵張牙舞爪的紅花。

  十七驚愕,反應(yīng)過來便用力推開桑兒赤,迅速撕下紗衣一角捂住頊元流著血的傷口嚷道:“你是瘋了嗎!”

  “若是讓你走,我才是真正瘋了?!表溤灰恍Γ咽咦o(hù)到自己身后,轉(zhuǎn)首對驚得木然的皇上恭謹(jǐn)?shù)溃罢绺富逝c各位所見,我與她,情難絕。我不會讓她到沙哈拉去,還望父皇親口回絕沙哈拉國君。”

  “原來太子才是性情中人?!鄙撼嗖坏然噬祥_口,把劍往乞一一拋?zhàn)灶欁缘?,“比起龍椅上那人,太子更適合擁有這錦繡江山。孤欣賞太子的為人處世,美人猶如畫中嬌,非君子不可得,今日孤便敬酒三杯,一是罰孤誤傷太子,二是為表贊賞之意,三是祝你們二人……”他有意無意地看向奉華處,嘴邊一勾,“比翼雙飛。”

  事出突然,又歸于塵埃落定。桑兒赤同飲三杯后,欽天監(jiān)的正使也到了,面對皇上的疑問皆是面面俱到地回答,連帶著皇后也幫腔,劉選侍終于解了禁足。

  此事一了,宮中諸人便隨著皇帝到地壇拜月。頊元負(fù)傷,便由小路子陪著去太醫(yī)院。十七仿佛還未從剛才的事情中抽離,驚魂未定地獨(dú)自走在宮道中,欲到舞班更衣房換回衣衫。

  月亮圓了,宮道的燈滅了好些亦不夠月光明亮。她倚著朱墻慢慢走著,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

  忽然左手被緊緊握住,他冷冷道:“隨我回去。”

  還是那牡丹香,她屏住呼吸壓抑著。他卻握得更用力,強(qiáng)硬道:“隨我回去!”

  “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fù)。”十七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但也沒有轉(zhuǎn)過身去看著他,“奉華,緣盡了,我也清醒了?!?p>  奉華壓下心緒,冷若寒冰的語氣緩緩變得柔和:“他不敢殺你,他只是用你要挾我而已?!?p>  “他若真殺我了呢?”十七黯然輕笑反問。

  “不出一年,我必讓桑兒赤亡國?!彼拷?,繞在她面前細(xì)看著她,仿佛她只是與他鬧脾氣,他像以往哄她那般溫柔低語,“馬車已在宮門前等著,隨我回去吧?!?p>  “奉華,你可知,在這十五年里,今日我最清醒?!笔咛ы?,奈何他再如何深情款款,她亦心涼到此了。她舉手欲往他臉上扇去,卻轉(zhuǎn)而往自己臉上甩了一耳光,啪一聲脆響,“你為人涼薄心狠,從前待春秋如此,今日待我也是如此!你的所作所為比這個耳光更讓我痛徹心扉!我不會隨你走,即便我要死在宮里,荒野里,沙漠里,我也不愿在你身邊呆上一個瞬間!我與你……已經(jīng)無話可說?!?p>  十七在他身邊決斷地走過,他亦放開了十七的手。她不再回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亦不再在乎他會不會看著自己離去。風(fēng)起明月下,她與奉華的情分,終是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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