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fā)廊出來,瑞斯呆呆愣愣進了車內(nèi)坐,一句話也不說,同事們以為他為情所困,被情所傷。
都沒有理會他,繼續(xù)往目的地出發(fā)。
劉探長通過后視鏡看著瑞斯。
瑞斯旁邊坐著的赫格時不時拱他的肩,小聲問:“怎么了?莫非你被無情拋棄了?”說著又呵呵笑了,其他人不嫌事大,也跟著呵呵笑。
瑞斯跟個傻子似的,眼也不眨,嘴也不張,就那么呆愣愣的坐著。
赫格覺著特有趣,就用手戲弄瑞斯的下巴。
要是以往啊,瑞斯早不耐煩了,可是現(xiàn)在,他有耐性的簡直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喂,別悶聲了,喘個氣也行啊,你這樣我很不適應的?!?p> 搖晃瑞斯,他還是沒反應。
劉探長盯著瑞斯有一陣了,總是死死的怔愣著眼睛,眨也不眨,有點兒不對勁,劉探長趕緊讓秋恩停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后面跟著的車也和他們一同停下,眾人跟下來問什么情況。
劉探長皺著眉頭從副駕駛下來,拉開瑞斯這邊車門,除了瑞斯,其他人都了車。
劉探長讓人幫他扶著瑞斯正對劉探長。
劉探長用手在瑞斯眼前晃了晃,瑞斯沒個反應,劉探長叫了好幾次名字,瑞斯還是眼睛呆愣,看似盯著劉探長不動,其實眼內(nèi)空洞無物。
其他人詢問怎么了,劉探長扶額搖頭,道:“看他這情況,以我們中國古時候的說法,怕不是中邪了?”
眾人聽都沒聽過,齊聲直呼:“中邪?那是什么?”
劉探長仰頭看日頭,日頭高掛將至正中,便低下頭來道:“興許是撞著邪魔外祟了,現(xiàn)在臨近中午,人一灰心了,思想上有一處不正的地方就容易中邪,依我看吶,去醫(yī)院沒用,咱得到哪個中醫(yī)館找個老中醫(yī)瞧瞧,是不是真中邪了。”
眾人聽了都摸不著頭腦,只能上車去華人街找個中醫(yī)館。
事不宜遲,三輛車這就出發(fā)。
話說高警官迷迷瞪瞪從睡夢里醒過來,全身上下都被皮帶捆在床上,動彈不了。
“叔!”劉安澤高喊一聲倒嚇人咕道。
高警官側(cè)頭看他,松了口氣,嘴里又有些不是個滋味,好端端的,他怎么被人抓了?自己又是怎么被綁的?
劉安澤,兩眼淚汪汪,哭唧唧道:“叔啊,阿流被綁架了,咱們也被綁架了,就剩下我爸在那外國佬堆里單打獨斗,怎么辦啊?嗚嗚嗚——”。
高警官抿著嘴,不耐煩的調(diào)過臉兒不去瞅他,心里自納悶: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高警官進入屋子,本來沒什么特別發(fā)現(xiàn),只腳上觸碰了機關,地板上突然開了個大洞把他吞了下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劉安澤委屈巴巴,覺著叔好冷漠,都不理他的,嗚嗚哇哇只顧哭。
“你給消停住,男子漢哭哭啼啼像個什么樣兒?你爸平時怎么教導你的?都忘了?沒個正形?!?p> 劉安澤側(cè)著頭看扭過頭來的高警官一臉正色,哭聲立馬收回去了,撅著嘴不敢發(fā)出聲響。
正沒話。
高一流躺在床上,捂著自己受傷的臉,斜眼看窗外晴明的天。
他不后悔自己反抗綁架者而被打,雖然臉頰腫起來老高,疼的難以忍受,但至少劉叔叔得到了線索,就算是死,起碼將綁架者繩之以法的幾率變大了,“干得好!”
他為自己鼓掌打勁兒,看著旁邊昏迷的男孩兒,他起身來到男孩兒的床邊,彎腰俯身,去湊近男孩兒的胸口,仔細聽胸腔內(nèi)的心跳聲,咚咚咚強而有力。
高一流感覺很奇怪,為什么還不見醒呢?而且房間里看似是個病房,為什么一個醫(yī)護人員也沒來過?
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隨即,門被人推開,從外面進來一個衣裝頭發(fā)邋遢的老頭,進來也不理高一流。
高一流異樣的的看著老頭,從沒見過他,正想問是誰。
老頭嘴角掛著冷笑,腳上拖著黑布鞋邊走邊盯著高一流看,他來到男孩兒床另一邊與高一流相對而立,道:“見過了,覺著怎么樣?”
高一流眨眨眼,不知道他在說什么,還以為老頭是在和自己打啞謎,只覺著心里空落落的。
老頭呵呵地直點頭,說:“噢噢,看來你也覺著滿意,不勞我費老大勁讓你們夢里見一面?!?p> 高一流始終不知道老頭在說什么,于是歪著頭覷著老頭看。
老頭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門關緊,高一流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盯著小男孩兒看,心里話:什么情況???有病吧都?
閑也無事,接著躺回去閉目養(yǎng)神。
接著說劉探長這兒,一眾人簇擁著瑞斯回到車上,打道回警察局。
壽司店是去不成了,瑞斯病了。
中醫(yī)說他是氣急攻心,給扎了幾針疏通疏通脈絡,開了一副養(yǎng)神大補的湯藥,讓回去好好歇著。
無法,案子先撂一邊,回去養(yǎng)神要緊。
一眾人回了警察局待命,劉探長請好假開私家車送瑞斯回家。
就說這瑞斯自從傷了神,一周也沒個好轉(zhuǎn),看來還不是身子上的病,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東西附了體。
劉探長時常去探望,心覺都是自己的錯,將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他心說不治好瑞斯決不罷休,就帶著瑞斯去一個華人好友那里看看。
他那個好友祖籍是T市涵縣人,是劉探長大學時的同學,聽好友說過他祖上是算命的,到了他這代傳了有六代,家里男丁興旺,幾乎都會看些風水算個命什么的。
劉探長沒法子了,只能大老遠的去找這個好友。
當時那個好友就給瑞斯看了看,說魂兒被抓了去了。
起初劉探長還不信,覺著是封建迷信,魂怎么可能被抓走呢?莫非在紐約還有什么會法術的大仙?專抓人魂魄?
后來好友給他端了一盆水,正常人一試,水無痕,瑞斯一試,水盆里掀起一寸來高的水浪,這不就奇了?這屋里沒風沒啥的,水怎么就起來了?
好友怕他再不信,就從里屋拿出來一個紅木銅鎖的匣子,拿鑰匙打開,從里面取出那么一不顯山不顯水銹了吧唧的金屬鏡子,正常人照了有人像,瑞斯照了,什么也照不出。
劉探長戴手套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照照自己,再照照瑞斯,奇道:“老兄,這是個什么鏡子?怎么這么古怪?”
好友小心接過去,放進木匣內(nèi),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叫做照魂鑒,有魂魄的照得出,沒魂的照不出,又叫現(xiàn)魔鏡。
劉探長嘆服,問怎么樣才能讓瑞斯恢復神智。
好友說:“這就像老一輩人說的:這病得對癥下藥。他從哪兒失的魂,就得到哪兒去找,在我看來啊,他這魂一時半會兒回不到身上?!?p> “怎么講?”
好友道:“他是不是吃過什么不好的東西?我看他面部暗沉發(fā)黃,尤其是鼻頭,暗淡無光,應該是他腸胃上出了問題。這食傷可是一大隱患,保不齊會招致魂不附體之災,再者他印堂有些許泛青,可知他氣血瘀滯,心氣有虧,必是遭受打擊,一時想不開才會著了道。”
劉探長點頭應道:“你說的不差,中醫(yī)給診脈時也這么說,想來肯定是被情所傷招致的,那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