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馬車,換了些銀兩,站在空曠云城街道,我有些蒙了,街上一個人都沒有,要知道現(xiàn)在才過了午時不久啊。
這街還蠻大的,中間有個廣場,周圍都是些酒樓商鋪,怎么都關(guān)了門,風(fēng)吹來還有些凄涼的感覺。
我剛想問問小鬼怎么了,小鬼突然想到什么大叫不好,拉著我就跑,“快走,這里太亂?”
“?。俊蔽铱戳怂谎?,沒甩開他的手,只是人都沒有亂什么?表示相當(dāng)懷疑,亂的很?
“以前跟師父來過,這里長年都在爭地盤。不好,來不及了?!彼坪鯌?yīng)著他的話一般,四面八方的喊叫聚集過來。
小鬼帶我上了屋頂。遠(yuǎn)遠(yuǎn)的一坨坨全部襲來,五種顏色五個陣營,剛見面,真是分外眼紅。還真是什么都上,什么都是工具,那仗勢是真的亂的很,鮮血橫飛。
小鬼看了我一眼,一副洞察所有似的說道?!皠e看了,再看下去,就要被當(dāng)成一伙了?!?p> 這小鬼是烏鴉嘴吧,他不過剛說完。就聽到下面有人喊,“上面還有兩個?!?p> 斧頭就像我擲來,還好小鬼眼疾手快,立馬帶我離開。逃的相當(dāng)狼狽,我不禁懷疑我們來這里到底是對還是錯?!疤珖樔肆税?,這地方,難道這就是你師祖清修的地方?”
“穿過這座城就到了。”小鬼淡淡說到,突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道,“還有,這也是你師祖清修的地方,師弟?!?p> 想到先前被奴役的場景,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是你師弟了。”
小鬼瞟了我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這么記仇。小氣?!庇心阌洺鹩心阈?。
穿過城便繼續(xù)趕路。這向是上山的路??稍酵白?,越是荒涼,我不由的懷疑小鬼是不是記錯了路,“這是要去哪里?”
小鬼回頭看了我一眼,就丟下兩個字給我,“啰嗦。”
我恨不得多捶他幾下,可我突然發(fā)現(xiàn)小鬼話似乎少了不少,情緒也不高,想來師父消失對他來說打擊很是挺大的。
一路無語,也不知走了多久,路越走越空,前面都已經(jīng)沒有路,那小子卻還沒有停止步伐的意思。
這里云煙霧繞,不明方向,抬首視天,云霞蔽日,清風(fēng)撫耳,似水繞行,只是空曠孤野,不見道路去往?
除來處可來,卻無去處之去。
懸崖邊石頭豎立著,石頭上有字,紅色周身印入石頭幾寸內(nèi),
“‘云煙霧繞,眾山圍峰’云霧峰?!敝車挥徐F氣哪里來的山峰?
小鬼突然停下腳步,尋望四周,面上露出點(diǎn)喜色,“對,就是這里了?!?p> “小鬼?!蔽覠o奈看了一眼,言語中包含著所有的不確定性,懷疑語氣平鋪道,“你,當(dāng)真確定嗎?你何時與師父來的,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吧?!?p> “就算是這樣,我也能確定,就是這里,充滿了熟悉的味道?!毙」韾佬?,還很認(rèn)真道。
“你確定你不是腦子瓦特了,還是你想要告訴我,這里會有什么海市蜃樓,仙人宮殿。”這小子搞沒搞錯,我語氣故意加重,提高了分貝聲調(diào)。
“反正就是這里,我就記得?!毙」硌劾锒际钦J(rèn)真,再爭辯也沒意思。
難道說莫非石頭一轉(zhuǎn)有機(jī)關(guān),我不由盯著那塊石頭了。
我看不出所以然,回頭看見一抹詭異笑容掛在小鬼臉上,我當(dāng)下警鈴大作“小鬼,你該不會來帶我跳崖吧!”
小鬼笑了笑,“你只需要記得一點(diǎn)就可以了?”
我以為真的有什么訣竅,眼睛都發(fā)亮了。“什么?”
小鬼一本正經(jīng)道,“我是你師兄,師兄會說錯嗎?還有你別叫我小鬼小鬼的!我聽著不舒服?!?p> 我都要癲狂了,師兄會錯嗎?我看你是錯完了?!肮??小鬼就是小鬼,別拉著我去死。”
小鬼很不開心朝我看了眼握緊他的小拳頭,宣泄不滿,這幼稚的舉動不是小鬼是什么?“愛跟不跟,反正我很快就十歲了,是大人了。”
“快十歲就是大人,那我十五歲豈不是老人了。”我白了他一眼,看著小鬼站在懸崖邊,我也探頭看了過去。云煙霧饒,深不見底,難不成云海造成的視角的錯覺?!敖^處逢生啊?”
突然感覺云霧淹沒了自己,天空正離我而去,整個人飄飄然然,漠然看著四周,所有東西都在向上移動著,卻沒有不見那小子的蹤影。
有些失神,順然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我突然意思到我再快速墜落,我不顧形象的喊了起來?!俺粜」?,你又把我推下來了,啊?。。。。。 ?p> 死我是不會死的!經(jīng)驗(yàn)都出來了,果然被藤蔓勾出腳,下落的速度慢了下來。
落地竟是這般虛迷幻境,這不是海市蜃樓,是虛謎之陣,已然隔了天地。
煙霧圍繞,仙境如此,一藤蔓從天而降豎落其中,隨鐵索尋望藤蔓似嵌入天地之間,四處一片祥和景象,奇花異草,彼岸叢生,清香獨(dú)特。
落地我第一時間找小鬼,他多少次從背后偷襲我,我這還沒有兇他,他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我立馬手無失措起來,“你干嘛啊?我都還沒有怪你呢?你怎么委屈起來了!”
這哭喊聲回蕩在封閉的山谷里,混雜著我的聲音,一直一直久久不息。
我想從我書包里掏出紙巾給他擦擦,突然一股氣震的退了三丈,一襲灰衣白發(fā)小鬼已經(jīng)抱住了洛熙。
他施展功法三尺都結(jié)了一層冰,我也感覺渾身驟冷,直直打顫,這什么邪門功法?
這和師父洛無情寒氣完全不一樣,還帶攻擊呢!
我身上都起了一層冰,我直接動彈不得,只眼睜睜看著他們身形漸行漸遠(yuǎn)。
我冷的意識漸漸迷糊,醒來時候已是霞光西去,殘?jiān)苹馃丝涛艺稍诼溲孪碌钠婊ó惒葜畠?nèi)。
寒氣已然散去,薄冰也毫無痕跡,但我依舊動彈不得。
我被迫席天慕地,看著霧氣散去,看著滿天星光閃爍,借著彎月訴說相思。
已經(jīng)半年多了,也沒有打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武功也會些皮毛的輕功,本以為找到師祖多學(xué)點(diǎn),現(xiàn)在在這里看風(fēng)景。
綺麗風(fēng)光峰顯盡,霧山云繞隱鉤橫。翩驚似鴻疑神落,原是他鄉(xiāng)卿醉夢。
夜色下螢火飛竄,撲香之氣四處肆意。星星扎著堆似的出現(xiàn)在眼前,這樣世界很近,仿佛垂首可得,也許也就是這里美了。
只是看了一夜,會不會有點(diǎn)太親近自然了。
誰能把我的穴道解開!我是不是該慶幸沒有臉朝地,不然我就與泥土相親相愛的過一夜了。
遠(yuǎn)處一絲亮光襲來,東方漸月白,光高散灑,斑斕多彩。
我都想哭了,這洛熙小鬼完全不記得了我呢?“哎,天都亮了?!?p> “親近自然感覺是不是也很好啊?”
一眼就看到白發(fā)小鬼,他就現(xiàn)在我身邊,該說著風(fēng)涼話。
我憋了一肚子氣,“好個屁啊!你能不能把我穴道解開!”
白發(fā)小鬼蹲下身子,看向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說吧!”
“說什么???你不問我怎么說?”
“你什么人?為何來這里?”
“洛熙沒跟你說嗎?我?guī)煾嘎鍩o情讓我們來的!”
小鬼眼中多了幾分認(rèn)真,“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
“什么?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問什么?能不能直接說出來!”
白發(fā)小鬼搖了搖頭,“看來這一夜,你還沒有足夠考慮清楚!”
我有些急了,打什么啞謎?“等等別走!你不說清楚!我怎么知道我考慮到事情是你要知道的事情。”
“我給你時間!”
“能不能給個痛快!”我瞪了他一眼,卻很是無奈,果然弱者無強(qiáng)權(quán),只是為毛又是一個又小鬼。
我犯太歲嗎?年,我恨你!管管你家兒子吧。
“你來的時間不對!”小鬼特別認(rèn)真看向我,“你不該這個時候過來!”
“什么呀?又不是我愿意的?山莊的事情小洛熙沒跟你說嗎?”
“無情讓你這個時候過來的?原來如此!想來也猜到了,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那誰,能不能說清楚點(diǎn)?我真不會猜人心思!”
“你只需要知道是無情讓你來找我的!”
“我們是來找?guī)熥娴?,不是”看了看小鬼的模樣,又看了看他滿頭白發(fā),“你不是就是”
“我就是!”
“怎么可能?那你怎么會是小,少年的模樣,你實(shí)際多大了,練得什么功法?可以永葆青春,可以長生不老嗎?”
“你問題還真是多,希望以后跟我練武時候,也能有這么多問題?!?p> “什么?”
我整個人愣住了,緊接著他拎著我踏步飛去。
這就是與師祖小鬼的正式見面,我不明白他突然轉(zhuǎn)變的速度,師父也知道,知道什么?為什么說我來的不是時候?什么時間不對?我不懂!
師祖小鬼說會傾盡所能的教我,他也確實(shí)這么做了!他看起來不大,但是嚴(yán)厲過了頭,我是明白了他那句,希望我練武時候話也那么多!
但練武之路從來沒有那么通常,我也不是個練武奇才,天賦不夠,練武緩慢,洗髓伐經(jīng)是必要的,而且沒有個三五十年根本就不可能,要是練到師祖小鬼的境界,這人世都翻了幾層新了吧。我不想等到我老的時候才去開始闖蕩江湖,才可以找到回家的路,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