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坐在家中,望著外面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落,心情實在是不好。
所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張員外這幾天便是如此。
本來,張員外幾年前還只是個驢戶,得益于山路崎嶇,驢子比馬好使多了,自己一家人生活也是相當(dāng)不錯,卻不曾想,也許是哪一日拜對了菩薩,張員外偶然間遇到了個小和尚,那小和尚有一頭小花驢,張員外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驢子,從沒見過這么能干的!
這小花驢,真勁兒……
三年時間,張驢戶就變成了張員外,以前只是賣驢子租驢子當(dāng)作腳力,可是這驢子多了,就能做一些更值錢的買賣,阿膠這東西,張員外祖?zhèn)骶陀蟹阶?,之不過以前只能等驢子老了,馱不動了,才好下手。
張員外的阿膠還賣到了中京,聽說宮里某位貴人很喜歡,于是,張員外這個員外郎也真的是來的順順當(dāng)當(dāng)。
全都是靠著那頭小花驢了,五日之前,張員外看到有一頭禿驢下山,這不是罵人,真的是一只禿了的驢子,張員外一眼就認(rèn)出來,就是那頭小花驢,如獲至寶。
卻也發(fā)了好些個脾氣,誰這么糟蹋人家小花?
毛都沒了!
可是不曾想,同一日卻來了幾個人,手上拿著的竟然是朝廷的文書,上面斗大的印記他也不認(rèn)識,但是知道自己必須要恭恭敬敬的。
更加想不到的是過了一日,又來了幾個江湖人物,這幾位沒什么文書,但是有刀有劍,張員外還是得恭恭敬敬的。
最近的菩薩肯定是沒有拜對……
還好,這兩撥人倒是不沖突,那些個朝廷來人說了,只要他配合一下就行,還挺客氣,而那些個江湖人士只是要個地方,他張員外是新近發(fā)跡的人物,捐了官,可以穿綾羅綢緞了,自然還要建個張氏祠堂。
還沒有建完,但地方卻很大,正好可以安頓那些個人,他們搞什么,自己也不管了,想自己也是員外了,那幫江湖人士不敢太過分吧?
思來想去,張員外還是覺得自己時運(yùn)不濟(jì),想著是不是應(yīng)該上山去拜一拜?
張員外就顧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山上何等變化他是不知曉的,可是眼下……
“咦?你是什么人?!”
“給老子閃開!”
“你這個小賊……”
“我呸,莫要擋路!”
張員外本來在合計著禍從天降的事情,想不到,這就又有人來了,這回到底是誰呢?
“這位……”
家中幾個仆人也沒有攔住,卻見一個身穿補(bǔ)丁摞著補(bǔ)丁的青年,身上掛著一支劍鞘,生闖了進(jìn)來。
“張員外,你家祠堂在何處?”這青年很是無禮,對著張員外就猛然就問。
“你這……”張員外此時大小是個官,雖然是捐來的,可是對付一個重要的平民,怎么地也要擺擺官位。
卻不曾想,之后青年直接一把拽住了張員外的脖子說道:“別墨跡了!你家要出大事了!”
“什么?”張員外這才嚇的面無人色,莫非……最近的菩薩不保佑自己了?
這青年自然就是黃天化,清涼客棧外,他倒在泥地里昏的,醒的卻快,沒辦法,啪啪啪的大雨點子打的他沒辦法安穩(wěn),于是,醒過來一見,發(fā)現(xiàn)這清涼鎮(zhèn)的主街上,好多的尸首,看裝扮大多是開黑店的。自己也來了這清涼鎮(zhèn)幾天了,黃小俠武功不行,眼力多少是有的,看的出來這幫人都是江湖人物。
“放過我,佛爺放過我吧……張家祠堂,張家祠堂,那里,那……”
陣子不大,街尾穿來這么一個哭天喊地的聲音,等黃天化趕過去,卻不見了人影,只剩尸首分家。
自己的成兄弟是殺神降世呀!
怎么辦?
幫忙!
成兄弟再厲害,那江湖上不也有句話,叫雙拳難敵四手?
于是,便來找張員外,至少能搞個人多勢眾出來!
但黃天化還是晚了……
張氏祠堂,進(jìn)了門之后便是個院子,還沒有建成,那自然的張氏祖宗靈位也沒有被擺進(jìn)來,不過也初具了規(guī)模,四周回廊,上面瓦都鋪好了,可擋雨。
江南六大派,排幫,飛龍幫,點蒼派,衡山派,壽春項家,江陰徐家,分三個方向坐著,排幫劉老幫主跟徐家的客卿,也就是白俠徐衛(wèi)的師父棲霞隱客王豐坐在北面,點蒼封大通跟衡山派的米有為坐在西面,飛龍幫幫主曲飛龍以及他的好友塞外飛駝老前輩坐在東面,至于壽春項家的項青,本來是坐著的,但是現(xiàn)在卻起身了。
“項老弟這是何意?”
這項青本來是坐在東面的,但是當(dāng)曲飛龍與塞外飛駝趕到,便只有東面有位子,項青便起身不坐。是以,曲飛龍有此一問。
項青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身材高大,神華內(nèi)斂,顯然是正統(tǒng)的內(nèi)家路子,他此時流露出了非常不屑的神態(tài)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顯然是看不上曲飛龍跟塞外飛駝二人,而這個時候,曲飛龍作為一幫之主展現(xiàn)了他的涵養(yǎng),笑著說道:“久聞項兄是武當(dāng)?shù)母咄?,武?dāng)諸位真人講究的是圓通自然,項兄你又何必這么大的火氣呢?”
項青馬上就回道:“可別亂解我武當(dāng)心法,此間事情已經(jīng)變味了,恕項某少陪了?!?p> 說完,向諸位一抱拳,然后就要離開這祠堂,可是這個時候,那曲飛龍又是一問,道:“那項家得的東西也不要了嗎?”
“呸!”項青怒道:“那是我項家的,自然帶走。”
“呀哈,這可有意思了,咱們六大派同氣連枝,說好的大家一起分享,這次選出盟主不就是讓大家分的時候心服口服,少出亂子嗎?再說了,還有物主呢不是?”曲飛龍此時的語氣可就不太一樣了。
“笑話!哪里來的什么物主?那個不二和尚?馬上就要死了!”項青氣急,他知道眼前的形勢對自己項家非常不利,著飛龍幫要來個黑吃黑,而且吃相非常的難看。
可是這曲飛龍就不好對付了,再加上個塞外飛駝,可怎生是好?
項青就想脫身,但又覺得不拿些寶物回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但他也不太笨,項家只拿自己的,本來也沒有從東林寺找到什么好東西,這應(yīng)該能成吧?
“誰說死了?”曲飛龍打了個響指,便有人推出個木輪椅來,上面正坐著不二。
此時的不二,雙目凹陷的厲害,整個人不斷的抖著,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眼看就要不行了。
“你還要怎么地?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各位手上都有這幫和尚的血,還裝什么正道?干脆大家分一分就算了,還搞什么武林盟主,沒的讓人笑掉大牙?!表椙嗖灰詾槿唬D(zhuǎn)身要走。
“且??!”曲飛龍笑道,“正因為我們手上都有這幫和尚的血,才要搞武林盟主,到時候替這幫和尚殺多一些魔門妖人就好了,江湖上誰不說我們是仗義行俠?”
“呸!”項青實在忍不住,一口濃痰,接著一指那塞外飛駝道:“這就是魔門妖人,你殺呀!”
曲飛龍則笑道:“誰說他是魔門妖人?我沒說呢,他就不是!”
此話一出,其他幾位都要坐不住了,可就在此時,卻見那塞外飛駝動了!
“廢話太多了!”之后位老前輩聲音很是沙啞,一開口就給人一種大漠黃沙的感覺,但是他的動作卻非常的快,不光是快,還特別的怪。
“來得好!”項青也不是吃素的,一早就有了準(zhǔn)備,他知道今天一定會動手,而且塞外飛駝這樣的大高手來了,可得小心。
只見項青來了一手如封似閉,要卸下這位老前輩的勁力,可是這老前輩號稱飛駝,自然就是個駝子,駝子身體是不平穩(wěn)的,走路移動都是一晃一晃,他這么一晃,本來是向左,卻不想,突然間變化,整個人一滾往右邊去了,接著右手擂出一拳,姿勢怪異至極。
項青也是反應(yīng)極快,瞬間滴溜一轉(zhuǎn),以身法避過飛駝那詭異的一擊,自己又探出一步,打出一記短沖錘!
武當(dāng)以太極聞名于世,但事實上,太極功法除了圓轉(zhuǎn)如意之外,還有一個特點,纏斗時都是短打,其中最關(guān)鍵的是要進(jìn)步,無退,只進(jìn)!
項青是武當(dāng)俗家弟子的高手,深得本門功法要義,可是不曾想……
啊的一聲慘叫,只見項青一拳短沖,雖然打在了飛駝的駝子上,可是這飛駝卻就勢一翻,順帶著撩起一腳,正好踢中項青面門。
一張臉都凹進(jìn)去了……
“還有誰?”那駝子一下解決了項青,當(dāng)下環(huán)伺四周,這祠堂中無人敢出聲!
劉老幫主老了,王豐是讀書人,封大通擅長的是輕功,米有為的師父都打不過曲飛龍,此間每一個人都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不說話,但就在此時。
卻見一個滿身黑泥的光頭出現(xiàn)在不二的木輪椅旁,可他是怎么來的,誰也沒注意。
“師兄,待師弟殺光他們,咱倆再敘話?!?
黑色的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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