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西道,位于大齊帝國的北方,有梁西梁東鎮(zhèn)北疆之說。
大齊帝國分九道,梁西一道地域不大,九道江山中排名末位,下轄五州,十五縣,百姓剛剛過百萬,但是這一道,卻是大齊帝國北方防線最重要一地。
梁西道位于北大梁以西,山勢豪邁險峻,便是面對北方契丹的天然防線,如果此處被契丹突破,那么契丹的數(shù)萬鐵騎,就可以毫無阻滯的南下中京。
趙家天子的龍榻也就不安穩(wěn)了。
即是重中之重,自然有雄兵駐守,大齊帝國的頭號戰(zhàn)將,第一異姓王,一字并肩王吳老將軍便在此處設(shè)府。
只不過,吳老將軍的王府,可不叫什么一字并肩王王府,而是叫做梁王府。
雖然說是帝國的頭號戰(zhàn)將,但吳老將軍畢竟是老了,眼下真正支撐帝國北部疆域的,是吳老將軍的三個兒子。
大兒子名叫吳敬城,便被封為了梁王,這梁王府,自然就是他的府邸。
大兒子養(yǎng)爹,天經(jīng)地義,自古孝道沒什么可說的,再加上吳家一家榮華富貴,得天恩寵,整個帝國無過其右者,不光是大兒子被封梁王,吳老將軍的小兒子也被封王。
小兒子名叫吳敬亭,現(xiàn)為燕王,只不過,因為帝國防御的需要,燕王府邸設(shè)在了梁東道。
在大齊帝國,哪一家還比的過吳家?
不光是吳老將軍封王,兩個兒子也都封王,這等榮耀恩寵,已經(jīng)是不下帝王趙家了。
可是,很多朝中諍臣整天喊著要限縮吳家子的實權(quán),甚至大罵吳家子行事跋扈,目中無人,應(yīng)早日除之,但這也都是喊喊。
吳老將軍于四十多年前與當(dāng)今圣上并肩作戰(zhàn),因此才有了一字并肩王的封號,而吳家三子,都是十余歲稚齡便已從軍,吳家兩代人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殺人無數(shù),奪城無算,大齊帝國這江山,大半是吳家打下來的,這才掙得如此榮華富貴。
朝臣們大罵吳家是他們的本分,可大齊的老百姓,一說起吳家來,那都是要豎大拇指的。
并州城,是并州州府所在,而這里還有一個更大的所在,那就是梁王府,梁王府坐落在落雁湖,整個王府就把這落雁湖給包圍了起來,可見其大。
如此之大的王府,那自然是氣象萬千,樓宇亭臺,雕梁畫柱,紅藍(lán)青紫,豪奢絕倫!
中京朝廷里,很多言官罵,就是罵這個府太過氣派,違制了,比之中京的皇城都不讓三分。
這一日,梁王王府大門前,牌樓疊著牌樓之地,來了一個叫花子。
說叫花子,都算是夸他了,只見其一頭亂糟糟的比鳥窩還招鳥雀喜歡的頭發(fā),一臉的風(fēng)霜之色,灰疊著灰,根本看不出本色來,一身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連個補丁都沒有,眼瞅著要漏腚,腳上的鞋子也是老虎張嘴,露出幾顆牙齒來。
就這么一個叫花子,當(dāng)下好似入了無人之境,一個牌樓,一個牌樓的過,眼瞅著要到了梁王府大門,要知道,這可是梁王府,梁王啊,竟然能讓這個叫花子如此輕松的就闖了?
“什么人?!”
本來空無一人的大門前,突然間涌現(xiàn)了上百帶刀官兵,甲胄其身,手上全是一水的大齊制式橫刀,此刀長三尺三,在佩刀中算是長的了,厚背薄刃,一拔出鞘,通體黝黑,千錘百煉出來的精鋼花紋蔓延其上,好似血絲一般,足見不凡。
這幫官兵一出現(xiàn),直把那個叫花子嚇了一跳,退后了一步,卻揮手說道:“那個,我是來找梁王的?!?p> 找梁王!?
就憑你???
這幫官兵不知所措,當(dāng)前情況,實在是匪夷所思,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大笑由門內(nèi)穿了出來。
“你這叫花子還要找梁王?你算那顆蔥呀!對了,你根本連蔥都比不上!”晃晃悠悠的出來一個人,此人人未到,肚子先到,腰圍堪比水缸,一張大臉,肥膩呼呼,“來人啊,把這個叫花子給我拿下!等王爺回來,稟告一聲便可喂狗!”
“是!”此話一出,眾官兵應(yīng)諾。
嘩啦啦的鐵衣響動,這百人官兵就要來拿人。
卻見那叫花子叫道:“喂喂,我找梁王真的有事,你們不要這樣不講理嘛?!?p> “呸!”那水缸腰圍呸聲道:“你這才是不講理,若是你這樣的叫花子也可以見得梁王,那我們家梁王還不累死?什么人不都得來見?”
這人氣的厲害,呼哧呼哧。
而那叫花子一聽,卻說了一句,“哦,你這人說話倒有些道理。”
“哈哈……”那水缸腰圍一聽卻笑了,“好,你這個叫花子嘴巴倒是甜,一會兒拿住了你,讓你多活一晚?!?p> 卻說著,便見到那些兵士,一個個的前赴后繼,而那叫花子哇哇大叫,似走似跑,可這些甲士卻抓不到他。
“這……”水缸腰圍一看,實在是不解,只好叫道:“你們把甲都除了呀,這叫花子比你們輕快多了!”
要說,這話確實很有道理,那個叫花子身上衣服才多沉?
可是,這些個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個領(lǐng)頭的人出來說了一句,“楊總管,這甲可不能輕易解呀?!?p> 這些兵士既然是梁王府的府兵,那么自然是吳家軍轄制,吳家軍中,著甲、解甲,都需軍令,吳家軍治軍之嚴(yán),可見一斑。
雖然這楊總管是個總管,可也僅僅是個前門總管,雖說宰相房門三品官,可你也只是個房門,叫咱們解甲就解了?
可那水缸腰圍的楊總管一聽,氣的又是呼哧呼哧了,當(dāng)下大罵道:“一幫廢物!抓個叫花子都抓不到!還跟我說這些個亂七八糟的,看著前門鬧騰的,要是讓老王爺知道了,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此一罵,兵士們都有些臉上見汗,本來抓人就比較鬧心的了,后面還有催命的楊總管,實在是讓人……
卻在此時,那叫花子不跑了,只聽他說道:“那個,是不是我被抓了,就可以進(jìn)梁王府了?”
“哈哈……”楊總管一聽,大笑了起來,“是呀!怎么,你這叫花子就這么的想見梁王?好,我答應(yīng)你,你死前,定叫你見一回梁王!”
“那好,你們抓我吧?!蹦墙谢ㄗ颖阏径ú粍樱慌芰?。
那幫兵士好似得蒙大赦,對這叫花子也客氣了一些,雖然有些兵士還是掩住口鼻,沒辦法,這人身上的味道確實不好,但還是有人小聲的說道:“你怎么不跑啊?那姓楊的不是什么好東西。”
那叫花子笑著小聲回道:“我就是來弄清些事情,估計我不會死在這梁王府里?!?p> 周圍的幾個兵士聽了,心中都有些默然,感情這叫花子有些傻……
梁王府前門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日頭西陲了,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門前,當(dāng)先的是一匹白馬,雄峻非常,后面跟了兩匹馬,卻是一般貨色,而且還滿是風(fēng)塵,顯然經(jīng)過了長途跋涉。只是這兩匹馬上,卻端坐著董齊二人。
“恭迎梁王!”
那水缸腰圍的楊總管又出來了,整個人是笑顏如花,肥膩的汗水滴滴答答,卻也讓人覺得心情愉快。
“免了!”端坐在雄峻白馬上的,便是梁王吳敬城,只見他身材修長,坐在馬上腰背挺直,面相上比一般的中年人年輕許多,但眉宇之間,不怒自威,鷹視狼顧,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恭迎梁王!”
梁王入府,嘩啦一聲,鐵衣著地,梁王府上所有兵士單膝跪地,右手按心,甲衣、長刀、駿馬,氣勢非凡!
“免了!”
梁王端坐馬上,馬鞭一揮,呼啦一聲,整齊劃一,眾軍士起身。
三騎入府,如風(fēng)而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前,梁王下馬拋鞭,自有下人收拾。剛進(jìn)書房,便對身后的董齊二人說道。
“那人呢?”
董齊二人拜倒回話,道:“王爺,我倆也不知道,但人肯定是來了?!?p> “你們……”梁王眉頭一皺,似要發(fā)怒。
董齊二人搶著說道:“我二人這就去搜遍全城,找不到……”
“頭回來。”
二人剛要起身離去,卻被梁王拉住,“不急,那小子自己亂跑,怪的誰來?你二人還是先休息一下吧?!?p> “梁王……”
董齊二人聽完,眼中含淚,聲音顫抖,只覺得跟了如此主公,這一生也不枉了。
可在此時,書房外進(jìn)來一個人,恭恭敬敬的說道:“王爺,今日有一樁怪事,我迫不及待的就想跟主子你講了,哈哈哈……”
“怪事?”梁王看著這個楊水缸就想笑,“你說說吧。”
“好呀,是這樣的?!蹦菞羁偣鼙阏f道:“今日呀,前門呀,來了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小叫花……”
“小叫花?!”
還沒等著楊總管說完,董齊二人一把就抓住了之后楊總管那肥肥的手。
“啊?。?!”
今夜,梁王府有殺豬聲……
黑色的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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