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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宋

第十八章 三娘(一)

余宋 庚新 2649 2017-05-20 17:14:22

  兵馬督監(jiān),從品級而言,并不是特別高。

  但是就一府而言,這兵馬督監(jiān)確實軍事主官。高杰能做到這個位置,除了有他兄長的幫助之外,更多是依靠自身能力。高俅可以為他排除外部的干擾,可如果他自身沒有能力的話,高俅也不會派他前來東平府,畢竟這可是身處剿匪的第一線。

  高杰露出欣慰之色,看著陸奇笑了。

  “二郎果然有長進,竟看出了這其中的奧妙。

  我這些日子,也一直在研究梁山的賊人。這梁山上,真正執(zhí)掌權(quán)柄的人實際上是宋江、晁蓋兩人。這兩人雖然一個是押司小吏,一個是保正出身,但確有些本事。

  這一點,從他們上山之后,便執(zhí)掌權(quán)柄,后來更說降秦明和董平看出端倪。

  八百里梁山泊,水道縱橫,易守難攻??扇绻f想要抵抗朝廷圍剿,卻并非易事。朝廷要對付他們,其實很簡單。只需在這八百里梁山泊堅壁清野,便足以讓他們陷入困境。梁山坡里雖有豐富物資,但想要養(yǎng)活近萬賊人,卻沒有那么容易……”

  陸奇深以為然道:“是啊,就如這一次,半載堅壁清野,就足以讓他們難受?!?p>  “何止是難受??!”

  高杰走到門口,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來。

  “他們,快撐不住了吧?!?p>  說完,他轉(zhuǎn)過身,凝視陸奇。

  “二郎,我要你立刻動身,前往陽谷縣,把扈成放出來,然后讓他返回竹口寨整頓兵馬。如你所言,時文彬此人雖有能力,但畢竟一介書生,只怕是斗不過李英?!?p>  “卑職遵命?!?p>  陸奇立刻躬身領(lǐng)命,轉(zhuǎn)身就走。

  可是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道:“都監(jiān),卑職走了,小道長那邊……”

  高杰一愣,旋即眉頭緊蹙。

  高小余的身份,都監(jiān)府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一直都是由陸奇陪伴。而陸奇這一走,誰去接應(yīng)高小余?這可就有些麻煩??墒牵柟瓤h那邊的事情也很重要,若陸奇不出面,時文彬也好,扈成也罷,怕是難以合作。畢竟,兩人之前才有了誤會。

  還是時間太短了!

  若高杰在須城多一些時日,也就可以培養(yǎng)出更多幫手。

  可現(xiàn)在,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便是陸奇……

  “對了,高小余那個朋友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回稟都監(jiān),那廝的事情并不算大,卑職已經(jīng)安排,讓他明日去草料場勾當(dāng)?!?p>  “立刻放他出來,讓他先去保護高小余。我這邊與程知府商議后,便派人前去接應(yīng)。”

  想想那馬大壯的塊頭,陸奇也就放心了。

  更重要的是,馬大壯是土生土長的須城人,和高小余配合起來,會更加方便,甚至遠勝于他。

  “既然都監(jiān)已有腹案,卑職這就去大牢,放出那馬大壯,而后再去陽谷?!?p>  這時候,有下人來稟報,說是程知府來了。

  高杰也就沒有再啰嗦,直接擺了擺手示意陸奇離開,而后便直奔客廳走去……

  ++++++++++++++++++++++++++++++

  雪花,很小。

  飄飄灑灑從天空落下,落在了高小余的臉上。

  高小余跺了跺腳,往手上用力呵了一口熱氣,然后搓動雙手。

  他站在巷口的拐角處,看著不遠處的那座酒樓。已經(jīng)快酉時了,天色昏暗。氣溫降低了許多,凍得高小余在原地不停的頓足。要下雪了,怎地不見陸奇有動作呢?

  高小余很想大搖大擺的進酒樓里監(jiān)視,但卻又不敢。

  畢竟,他和解珍有過接觸。

  雖然說當(dāng)時是晚上,可誰又能保證,解珍沒有記住他的樣貌?若是解珍不記得他也就罷了,可萬一記得高小余,可就功虧一簣,很可能引起那解珍的警覺和提防。

  再忍一忍!

  高小余相信,解珍絕不會是為了一頓酒菜,在這個時候進入須城。

  他更相信,解珍一定會有動作,而不是老老實實呆在那酒樓之中……只不過,要等到什么時候?

  “小魚兒!”

  就在高小余感到饑寒交迫之時,一聲呼喊在他耳邊響起。

  扭頭看去,就見馬大壯從西街另一頭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朝他招手。

  高小余見狀一愣,忙迎上前去。

  “哥哥,你這是……”

  “方才都監(jiān)府的陸虞侯到牢里,把他提前放了出來,讓我過來陪你?!?p>  說著,馬大壯把手里的籃子遞給高小余,“四娘怕你肚子餓,所以讓我?guī)Я诵┏缘倪^來。喏,那邊的棚子里避風(fēng),咱們過去先吃東西,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p>  高小余接過了籃子,打量了馬大壯一眼。

  很顯然,馬大壯出獄的時候,是經(jīng)過了一番捯飭。

  頭發(fā)還是有些臟,卻梳理了一番,并且戴著一方灰色的豬嘴頭巾;臉也清洗過來,只是胡須沒有整理,略顯凌亂。身穿一件黑色的衲襖,下穿一條大袴,足蹬暖鞋,一副市井小民的打扮。高小余忍不住笑了,馬大壯這模樣,一定是周四娘的主意。

  沒想到,這周寡婦倒是心細之人。

  “小魚兒,咱們在這里作甚?”

  “哥哥,我要找的人,現(xiàn)就在那酒樓里。

  我要在這里盯著,以防他走掉?!?p>  “是什么人啊,讓你這般用心?”

  高小余心知,馬大壯出現(xiàn)在這里,一定是高杰和陸奇的手筆。

  他也沒有詢問高杰和陸奇的下一步計劃,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沒有用處,馬大壯不可能知道。

  “可記得,當(dāng)初我差點喪命的事情嗎?”

  “當(dāng)然記得,你當(dāng)時還說,是被那梁山強……”

  馬大壯話說一半,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看著高小余。

  高小余點點頭,手指酒樓方向道:“當(dāng)日壞我性命的人,就在那酒樓之中。

  我不知道他們這時候進城的目的何在,但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有圖謀……所以我要在這里盯著,看他們究竟是要做什么?若能夠趁機報仇雪恨,倒也趁了我的心意。”

  梁山泊里的那些強人,在八百里梁山泊周遭,名聲并不是很差。

  不管是最早落草的那十二名軍官,還是后來入伙的晁蓋、宋江等人,都沒有作甚惡事。

  甚至那宋江有呼保義之名,為人爽直豪邁,懂得拉攏人心,頗有名望。

  在不少人心里,梁山泊里的,都是好漢。

  但是在普通百姓眼中,不管這些人怎樣,始終是打家劫舍的強人。

  馬大壯便是普通百姓,雖然那城隍廟里不少人推崇梁山好漢,可是他卻不太認同。

  而高小余原本對梁山泊也無甚惡感,甚至還有些崇拜。

  可是,等到那解家兄弟打劫了他,差點要了他性命之后,讓他對梁山泊改變了看法。

  說一千道一萬,什么替天行道,還不是打家劫舍的強人?

  他不過是一個游方道士,你們既然是好漢,為何要搶我財物,還要壞我的性命……

  很多時候,沒有切膚之痛,自然可以隨意點評。

  可是當(dāng)事情落到自己身上之后,那感官和態(tài)度,也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哥哥,你看!”

  就在高小余吃了一個夾肉的炊餅之后,看到解珍和一個人從酒樓里走出來。

  高小余連忙把炊餅放進籃子里,旋即站起身。

  “是那個大高個嗎?”

  馬大壯順著高小余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開口問道。

  也就在這時候,解珍兩人似乎覺察到了什么,呼的轉(zhuǎn)過身來,朝棚子下觀看。

  棚子里,懸著一盞氣死風(fēng)燈,所以看得非常清楚。馬大壯那碩大的身形迎入了解珍兩人的眼里,兩人愣了一下。馬大壯體型魁梧而壯碩,遠遠看去,頗為雄壯。

  只是那憨厚的模樣,以及那一身打扮……

  解珍松了口氣,對身邊人笑道:“這大個看上去,倒是雄壯?!?p>  他并沒有把馬大壯放在心上,而是打趣了兩句之后,便大步離去。

  這時候,雪花飄落的越來越密,一場大雪也即將到來……

庚新

嗯,晚上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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