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還對九歌拋一記媚眼,蕭玨恰好坐著兩人中間,立刻冷眼擋了過去,慍聲道:“大庭廣眾之下,閣下還請自重。”
“本公子安安分分地端坐在這兒,怎么就不自重了?”花非葉柔柔地笑了一下,“小哥兒總是此般排擠,莫不是也認為本公子比你長得俊,身姿比你瀟灑,所以心生嫉妒了?”
靈紫在心里重重地呸了一聲,低聲咒罵道:“真不要臉?!?p> 九歌笑的眉眼彎彎,單手趣味地摸著下巴。在條框森嚴的古代,這樣的逗比可遇不可求呀。
蕭玨雙拳緊握,額角青筋跳動,素來漠然的情緒已被逼到崩潰的邊緣……
這人怎么跟牛皮糖似得,太難纏太無恥了!
坐在一旁一直未出言半句的郁凌云忽然放下碗筷,側身看向某位笑得怡然自得的桃花男,試探問道:“閣下可是肅清侯府世子花非葉?”
世子?
一桌人除藍氏外,皆感到非常驚訝。
九歌玩味地支著下巴挑了挑眉,這回有趣了……
花非葉定目看向郁凌云,想了想,倏地站起身,訝然詢問道:“莫非您是奉旨返京的西北戍邊統(tǒng)帥,驃騎大將軍?”
“正是。”
一人一句話,對方身份皆已明確。
郁凌云離京太久,對京城事物不是甚為熟悉,先前聽聞花非葉自報姓名,只覺得一陣耳熟。但當其提及圣寧之時,隨即想到京中花名遠揚的肅清侯世子,果不其然。
郁凌云和藍氏對視一眼,起身行禮,“老臣不知世子大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郁大將軍不必多禮,出門在外,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被ǚ侨~親自走上前扶住他們,滿不在乎地說了句,接著又道:“既然是熟人,那就湊一桌吧?!?p> 花非葉環(huán)視了下一桌人的位置,眨了眨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傲嬌地以扇柄,敲著距離九歌最近的蕭玨,示意他趕緊起來。
近水樓臺先得月是花公子一向的作風。
蕭玨面色冷凝,就是不動,穩(wěn)坐如泰山。
世子又怎樣,如此輕佻、輕浮之人,放任他坐在漓兒身邊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郁凌云夫婦怎不知花非葉在打什么注意,礙于顏面,只好視而不見。
九歌勾唇一笑,她對身份地位什么的沒有太大觀念,不管花非葉是公子還是世子,在她眼里,就是一只逗比。素手淡定給自己斟了杯茶,事不關己地看起戲來。
花非葉見蕭玨不肯讓位,華袍一掀,一屁股坐下,硬是擠出了大半張椅子。
蕭玨神色惱怒,花非葉自來熟地拍著他的肩膀,笑得陰柔而美麗,“小哥兒挺有個性的呀!不知怎么稱呼?”
蕭玨狠狠地揮了下肩上的爪子,冷然而又簡潔地吐出兩個字。
“蕭玨!”
花非葉笑容凝了凝,按理來說能與驃騎大將軍坐一桌,身份地位應當不低。只是這名字聽起來相當陌生,看來回去得好好查查此人。
某桃花男一時有點接不上話,于是就笑瞇瞇地轉移話題。
“郁大將軍戍邊十一載,勞苦功高,您的禮本公子可受不起呀。當年您離京之時,本公子還是個牙都沒長全的毛頭小子呢,故而一時沒認出來,大將軍勿怪。”
郁凌云泰而不驕,道:“先皇賦予重任,身為將士就該盡忠職守,保家為民以死報國乃軍人之職,不足掛齒。”
“哈哈,郁大將軍乃我朝一員良將,實屬過謙了?!被ǚ侨~爽朗地大笑幾聲,視線一轉,落到九歌身上,笑問:“這位既貌美如花又溫婉可人的佳人便是令千金吧,咱們聊了這么久,還不知怎么稱呼呢!”
九歌斜睨著油腔滑調的桃花男,這套近乎的口才,她給九十分。
藍氏搶先接過話,賢淑和氣地笑道:“世子過獎了,小女閨名喚作漓央?!?p> 花非葉一臉諂笑,擊節(jié)稱賞道:“漓漓之水,旗旐央央,好名,好名字?!?p> 巧言令色!靈紫心中暗暗嘀咕著,雖然她讀書不多,但也知道這兩者之間沒有實質上的干系。
“不敢當?!本鸥璧蛄丝诓?,眼稍微抬,微笑,“哪比得了世子啊,有花有葉,花中有葉,非花非葉!”
“撲哧……”話剛落音,桌上便響起幾聲悶笑聲,靈紫不厚道的笑出聲了,蕭玨也彎了彎嘴角。
花非葉笑容微僵,有少許尷尬之色。他怎么突然升起了一種,與某位王爺對話的時才有的緊促感呢……
干咳了一下,故作輕松道:“漓央小姐真會說笑,本公子佩服,只是不知小姐芳齡?”
據(jù)說愈挫愈勇是每個能被稱作為痞子的特性。
九歌淡笑不語,她現(xiàn)在還不知郁漓央確切年齡,不好出言,反正在古代女子的年齡也不能隨意告知異性男子。
藍氏沉吟了下,溫婉答道:“小女尚未及笄?!?p> 花非葉了然地頷首,眸中泛起一陣精光,嘴角勾起壞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