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玄暨冷漠的態(tài)度,讓恭慈太后始料未及,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如此陌生過。
宮人們剛想要履行金玄暨的命令,送恭慈太后回壽康宮的時候,就被恭慈太后的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怒斥道:“誰敢碰哀家!”
金玄暨見狀,冷聲道:“朕的命令你們也敢不聽了嗎?”
在金玄暨冷若冰霜的眼神逼迫下,宮人們咬了咬牙,只能冒著來日被秋后算賬的風(fēng)險,沖著恭慈太后迎了上去。
恭慈太后一個躲閃不及,便被宮人們駕住了身子,踉踉蹌蹌的推到了鳳輦之上。
抬輦的宮人極有眼色,不等恭慈太后掙扎,就抬起了鳳輦,往壽康宮的方向行去。
恭慈太后被這樣一番折騰,早已是身心俱疲,如今鳳輦已起,她除非想要冒著跳下來以后受傷的危險,不然也只能乖乖的被送回壽康宮了。
恭慈太后是惜命的,所以她自然不會這樣做。
不過恭慈太后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變得如此六親不認,所以準(zhǔn)備最后再做一次努力,期待喚起兩人之間的母子之情。
只見恭慈太后在鳳輦上艱難的轉(zhuǎn)過身子,沖著隱隱約約還能模糊看見身影的金玄暨喊道:“皇上!你忘了母后了嗎?暨兒,哀家是你的母后啊,是生你養(yǎng)你,把你含辛茹苦養(yǎng)育成人的母后??!”
恭慈太后的聲音悲戚異常,即便鳳輦已經(jīng)走的很遠了,還是讓郭穎等人都聽到了。
金玄暨的身體微微一抖,他幾次想要轉(zhuǎn)過身子,叫抬輦的宮人停下步伐。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沒再往恭慈太后離去的方向多看一眼。
恭仁太后把這一幕看在了眼里,眉頭微微一皺,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鏡頭調(diào)轉(zhuǎn)回郭穎這里,當(dāng)恭慈太后被送走后,只聽“叮鈴”的一聲系統(tǒng)提示聲在她的耳邊突然響起。
看著眼前緊跟著跳出來的提示任務(wù)完成的對話框,郭穎有些沒有想到,這個“不慈不孝”的任務(wù),她竟然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完成的。
其實郭穎跟恭慈太后一樣,也發(fā)現(xiàn)了金玄暨有些反常,同樣對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如今任務(wù)既然完成了,郭穎也懶得去深究其中具體的原因了,反正誰禁足都是禁足,對于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只是可惜郭穎雖然是這樣想的,但是有人卻不想在此時放過她。
“皇上,玉貴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蔑哀家,請皇上為哀家做主!”
恭仁太后目光冷冷的掃了郭穎一眼,如今柳兒已死,已經(jīng)死無對證,而恭慈太后又被金玄暨送回了壽康宮,自然也沒辦法幫助郭穎說話了。所以此時此刻對于她來說,是找郭穎秋后算賬最好的時候。
恭仁太后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她要把在恭慈太后身上所受到的所有恥辱,全部還到郭穎的身上!
金玄暨淡淡的瞥了郭穎一眼,沉聲道:“玉貴人,恭仁太后所言是否屬實,你是否有污蔑恭仁太后?”
郭穎面無表情的看了恭仁太后一眼,她沒想到恭仁太后這個時候竟還想著找自己麻煩,想要跟自己秋后算賬,不禁暗道一聲,既然你要逼我,那就別怪我對你下手無情了。
郭穎想到這里,雙膝下拜,重重的一叩首道:“啟稟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并沒有半句污蔑恭仁太后,臣妾要舉報恭仁太后與榮貴嬪,在宮禁期間還有書信往來,暗通款曲,意圖不軌!”
恭仁太后聞言,勃然大怒道:“皇上,你看到了吧!玉貴人竟還敢污蔑哀家,哀家身為一國太后,豈能被一個小小貴人如此屢次三番的凌辱,懇請皇上速速處置了這個大逆不道之人!”
金玄暨似乎也有些驚訝于郭穎強硬的態(tài)度,微微皺眉道:“玉貴人,污蔑太后可是死罪,若是你現(xiàn)在改口還來得及?!?p> 郭穎自然能夠聽出來金玄暨話語里的警告——似乎在提醒自己,讓自己不要在此時逞能,乖乖的服個軟,他還能夠有辦法幫助自己逃脫罪責(zé)。
不過郭穎這一次卻是要讓金玄暨失望了,因為她從來不會給敵人第二次挑釁自己的機會。
既然恭仁太后放著好好的生路不去走,還硬要過來再攪這趟渾水,那就休怪郭穎不給她留任何的情面了。
只見郭穎再次重重的一叩首道:“啟稟皇上,臣妾還是那句話,臣妾要舉報恭仁太后與榮貴嬪,在宮禁期間還有書信往來,暗通款曲,意圖不軌!”
金玄暨神情一冷,沉聲道:“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郭穎聞言,皺起了眉頭,卻是半天沒有回應(yīng)金玄暨的這個問題。
恭仁太后見狀,頓時幸災(zāi)樂禍了起來,暗暗偷笑道:你還能有什么證據(jù)?如今柳兒已死,恭慈太后也不在這里,你這個賤人就等著乖乖人頭落地吧!
正當(dāng)恭仁太后已經(jīng)在幻想著郭穎被如何拉下去重重受罰的畫面之時,卻聽郭穎在此時出聲道:“啟稟皇上,臣妾確實有證據(jù)能夠證明恭仁太后與榮貴嬪私通宮禁,不過此事還需要您的幫助才行?!?p> 金玄暨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道:“你說?!?p> 郭穎抬起腦袋,對著恭仁太后頷首道:“在皇上您幫助臣妾之前,還得先請恭仁太后把榮貴嬪給予您的那個荷包拿出來給臣妾瞧瞧?!?p> 恭仁太后聞言,不悅道:“玉貴人,請注意你的言行,這個荷包什么時候成了榮貴嬪給予哀家的了?”
郭穎淡淡的瞟了恭仁太后一眼,不置可否道:“是與不是等會就能知道了,不過現(xiàn)在還是先請恭仁太后把那個荷包拿出來給臣妾再說吧?!?p> 恭仁太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從懷里拿出了那個血淋淋的荷包,甩到了郭穎的面前——因為恭仁太后一直在擔(dān)心著榮貴嬪的安危,所以她一直把這個荷包貼身帶著。
郭穎吩咐萍兒把那個荷包從地上撿了起來,拿到手中看了兩眼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