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周氏和王媽媽的指責,趙祗云目光幽幽的看著一旁順從的站著的陸成萱,凜冽的眼神比這四周的風雪還要更冷,心中也頓時明白,她這是被擺了一道。
自己和陸周氏爭斗多年,為了就是這威嚴和權(quán)勢,今日的事情是她栽了,被氣得失了分寸,可明知道事情不占理,卻是不能當面認錯的,不然陸周氏知道在府中失了威信,自己也會有同樣的處境。
趙祗云冰冷的向著陸周氏說道,“母親既然身體不好,就應該好好在的內(nèi)室歇著才是?!?p> 陸周氏臉色陰沉。
“王媽媽,天寒地凍的,竟然還讓母親出門,你是存了什么心思!?是不是巴不得母親一直都在病中,你好惡奴欺主!”
趙祗云丹鳳眼中滿是冷意,“你好大的膽子。”
打狗還得要看主人,責罰王媽媽如同打陸周氏的臉,效果是一樣的。
“夫人您這話是從何說起,老奴侍奉老夫人身邊盡心盡力,怎么會惡奴欺主?!?p> 王媽媽氣勢上弱了不少,強行撐著陸周氏的眼光在辯解,“分明是您驚擾了老夫人休息,本該來請安不說卻在老夫人的院子責罰了五小姐,卻將錯處都怪在了奴婢的身上,這個罪名太大,奴婢可不敢接。”
趙祗云面色一冷,“你這是在指責我了?”
陸成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陸周氏和趙祗云之間的斗爭,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表面上這兩人不相上下,甚至陸周氏在上風,實則不然,到底是趙祗云年輕,更勝一籌。
陸周氏不過是仗著陸元成這個兒子的孝順才能在陸府生活的如此滋潤,而落難之后的趙祗云,雖然名聲受累,但這手段和言行卻是高了不少,陸周氏不是對手。
她身邊的王媽媽更是忠心有余,但卻能力不足。
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但投奔陸周氏卻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陸周氏本身羸弱,倒也不失個契機,起碼自己以后在陸周氏的面前,又多了一分底牌和足了一分底氣,她更不介意借了陸周氏的手去收拾趙家的人。
陸成萱思忖片刻便已經(jīng)開了口,“王媽媽是老夫人身邊的人,侍奉老夫人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縱然有些疏忽也應該由老夫人教誨,夫人當面指責才是真的拂了老夫人的面子?!?p> 趙祗云欲開口發(fā)作,卻被陸成萱給及時的堵了回去,“老爺是最敦厚孝順的,相信夫人也該是和老爺一樣的性情,對老夫人敬愛有加,愛屋及烏?!?p> 陸元成性格懦弱,很是聽趙祗云的耳邊風,可就是有這么點好處,對陸周氏孝順,而且是孝順的不得了,偏趙祗云再強勢也承受不住陸元成的怒氣,這才會吃癟,兩人若真的起了爭執(zhí)傳到了陸元成的耳中,受到責備也該是趙祗云才是。
陸成萱上前跪在了陸周氏的面前,“老夫人,今日的事情是成萱有錯在先,成萱沒有看見夫人前來,夫人若要責怪,不管怎么樣成萱都會受著,奈何夫人還未言語怎么發(fā)落,身邊的崔媽媽竟然就上前想要扭打成萱,清蓮為了保護成萱更直接被推下了臺階?!?p> “成萱不堪忍受這份屈辱,和崔媽媽辯解幾句,誰想到崔媽媽推了清蓮不算,還想要順水推舟把成萱也推下去,成萱被嚇到了,危難之際反手抓住了崔媽媽,結(jié)果兩人齊齊的摔了下去,這才弄出了聲響,影響到了老夫人,是成萱的不對。”
陸成萱緩緩開口,陸周氏的臉色才緩和了不少,更聽懂了她話里的含義。
“看來惡奴欺主的另有其人??!”
“你這該死的婆子,五小姐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何身份?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在我這梨佟院里面撒野了?!”
“當面推人下臺階已是惡毒至極,推的還是你的主子,這樣的人怕是亂棍打死也不為過?!?p> 原本躺在青磚地上疼的哀嚎的崔媽媽聽了這話冷汗迭起,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直接爬到了趙祗云的身邊哭喊,“夫人,您一定要救救老奴啊,老奴沒有,老奴沒有?!?p> 可這里到底是陸周氏的地盤,梨佟院伺候著的小廝和婆子當然是聽從陸周氏的命令了,紛紛上前強行的將崔媽媽給拉了去,就算是趙祗云有些想護著崔媽媽都勢單力薄無法辦到了。
“老夫人……您別太過分了!”趙祗云聲如寒雪,“誰見到了崔媽媽推人,分明是這丫頭奸猾,自己摔到了還要怪在別人的頭上?!?p> “哼!”陸周氏冷哼,“誰看見了?”
“就一定要誰看見了?弄出人命了才能處罰這惡奴?”
“成萱身上的傷還有清蓮臉上的傷,你看不出來?還是存了心思的和我裝糊涂?”陸周氏狠狠的咬著牙,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更不愿意和趙祗云廢話,直接向著身后的人吩咐,“來人,給我拖出去打死!”
趙祗云不服氣,陸周氏卻已經(jīng)擺出了態(tài)度,“難道我老太婆連處置了一個下人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王媽媽你去將元成請回來,問問他我有沒有這個權(quán)利!”
趙祗云咬著唇,袖中的雙手狠狠的攥在了一起,內(nèi)心壓抑著的更是滿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