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那為什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告訴我這些?還有,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嗎?”這些顯然都是馮浩宇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張大人,就像我之前說的,萬物自有定數(shù),我只能告訴你,有人讓我在平?jīng)錾缴系饶?,至于今日的相遇也是那人的指點,剩下的還有勞張大人自己領(lǐng)悟了。”阿狼依舊仰面望著天空,頭也不回的說道。
馮浩宇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的相遇竟然是阿狼口中所指的另一個人,如果真是這樣,那個人豈不是兩千多年前就預(yù)算到了今天的一切,這未免也太恐怖些了吧。
“張大人,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睡吧?!卑⒗腔仡^說道。
馮浩宇知道既然阿狼不想說自己再怎么追問也是無果,點頭應(yīng)了聲便向凱撒走去,突然想起什么回頭說道“阿狼,以后叫我浩宇就行了?!毙南脒@稱謂若是讓鐵穆他們知道,還不知會鬧出什么事呢。
明月已將近后半空,阿狼卻仍坐在方才的那片殘垣上,腦海不禁浮現(xiàn)出那陳遠而又清晰的回憶。
呼呼呼~~沙塵漫天狂風呼嘯,玄武雙臂遮著面龐在風沙的洗禮中艱難前行,這已是自己離開金沙城的第七天了。
玄武又渴又餓,每走一步都感覺體力即將透支一般,記憶中沿途本該是絡(luò)繹的商隊和驛站,如今卻變成了枯死的胡楊和漫沙,到處一片死寂的景象。玄武抿了一口早已被風沙吹得干裂的嘴唇,發(fā)現(xiàn)汲取不到一絲的水分,艱難的抬起右腿欲望前走去,突然感到頭腦一沉,身子隨著狂風向一邊的沙坡滾去。
“我是要死了嗎?!睗u漸地玄武失去了意識。
玄武本以為自己的尸體會被烈日暴曬直至枯煸,突然感到唇間傳來一股清涼,玄武猛地睜開雙眼,一名粗布遮面的男子正手拿水壺喂向自己干裂的唇齒。
或許是這樣的喝水姿勢太過文戲,也不管男子的身份,玄武一把奪過水壺仰起身子大口猛灌了起來。
遮面男子并沒有因玄武的唐突而責怪,蹲著的身子順勢站了起來,看向喝水玄武一直沒有說話。
壺口正對玄武揚起的嘴唇而下,直到最后一滴水落入嘴間,玄武這才看向這名突然出現(xiàn)或者說救自己一命的男人。
依然是無垠的荒漠與戈壁,即便再大的風吹來也只會讓人感到干熱,就這樣兩人對峙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
“多謝!”玄武站起身來雙手抱拳說道。
粗布之下傳出一陣輕笑,擺了擺衣袖說道“世人皆需救贖,碰巧遇見罷了?!?p> 玄武雙拳之后的面龐一擰,如此無生之地說是碰巧遇見,未免太過牽強了些,何況此人竟跟自己一樣獨身處于在這無垠沙海,玄武不禁有些心奇。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在下玄武,敢問閣下大名,來日定當涌泉相報!”玄武抱拳的雙手一直沒有放下。
“姓氏不過是個稱謂,歲月的長河終會讓其遺忘,不說也罷?!蹦凶幽前憷涞恼f道。
“那?”此時玄武犯了難。
男子粗布之下又是一聲輕笑,只露出兩只眼睛的窄逢突然射出一道精芒“你真想回報我這救命之恩?”
玄武不知為何被男子的眼神看的心中一跳,緊接著說道“一言既出,絕不相忘?!?p> “好好好!”聽了玄武的話男子伴著笑聲連說三個好字“我要你等一個人你做的到嗎?”
等人?玄武心中一慮“不知閣下要我等待何人,何處等待?”
“等一個你認識卻又不認識的人!”
玄武聽了頓時迷糊,望向男子的眼神充滿了不解。
男子見玄武困解,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遞向玄武說道“你可認得此物?”
“這!這是張大人的玉簡!”玄武愣神說道,望向面前的男子充滿震驚?!澳闳绾味鴣恚俊?p> “這與你無關(guān),我只問你,做為救你一命的回報,這報你是報還是不報?”男子反問道。
玄武咬了咬牙“報!”
“好好好!”男子又是三個好字,將手中的玉佩松落剛好落在玄武的手掌。
見玄武收起玉佩,男子揚起長袖指向北邊說道“相信你已知道我要你等待何人,此處以北有座青山,名為平?jīng)?,便是你等人之地?!?p> 張大人?張大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玄武見張騫突然消失,自認是被宮殿里的妖術(shù)所迫害。可面前此人竟拿出了張大人的隨身玉佩并讓自己等待張大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是不知何時才能等至張大人的歸來?!毙浒翟柿四凶拥囊?,只是疑惑自己需等到何日才能等到張騫。
“或許幾載,又或更多。”男子雙后負后頭頂天邊的艷陽說道。
“幾載?或是更多?若是直到老死還是等不到呢?”
“呵呵”男子像是戲笑了聲,轉(zhuǎn)身望向玄武說道“不會的,你會等到那一天的。但是你要記住,萬物自有定數(shù),下次相逢之時你不可暴露你的身份,直至你將他引入這荒蕪沙海才可告知你的真實身份。剩下的,他自會領(lǐng)悟?!?p> 玄武困惑至極,下次相逢之時不可告知自己的身份,難道張騫會不認得自己?正想追問之際,兩人周邊突然卷起了狂風,黃沙卷起瞇的玄武睜不開眼睛。
待風沙散去,玄武再往周遭看去,哪還有男子的身影。繼續(xù)往北走了兩日,沿途的環(huán)境逐漸熱鬧了起來,絡(luò)繹的商隊熙攘的人群也多了起來,玄武趁著商隊歇息之際牽起一匹馬便朝北面奔去。
這般又是兩日的路程,荒蕪遠去,綠蔥漸漸多了起來,直到一面青山停在了玄武面前。玄武跨下馬背正欲往山間走去,突聞一聲低鳴的犬吠,摸著身子玄武向一片叢草走去,撥開綠蔥兩只幼犬襁褓病弱。
玄武見兩只幼犬可憐,連忙伸手抱在懷中,看了看通往青山的石路,毅然走上前去。“從今天起我叫阿狼,你們便陪著我一起等待張大人吧?!?p> 春夏秋冬,季季交替,兩只幼犬逐漸長大直至產(chǎn)下了一堆狗崽,狗崽長大幼犬歸息,阿狼卻自己竟沒有一絲老去的痕跡,懷著這種惶恐阿狼在平?jīng)錾缴弦恢钡却侨说膩砼R。
誰曾想,這一等,便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