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改變時代的理論

　　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奇怪的天象突然出現在阿林厄，并影響了以玲瓏塔為中心的方圓數里范圍。頃刻之間，阿林厄附近就變得暴雨如注，一道道閃電和沉重的雷聲閃耀和炸響，狂風呼嘯。

　　元素意志總部內，因為新煉金術模型而認知世界半固化的拉文第感受到熟悉的場景，輕輕走到窗臺。他看著局限于阿林厄的天氣變化，灰白的身影微微凝固的看向最中心處：“路易絲認知世界半固化了？”

　　他看著窗外的虛空中，所有事物都化成波紋的模樣傳播涌動，表情更加驚訝疑惑：“光的波動說？關于光子全新的波動現象？能讓路易絲認知世界半固化？”他仔細的回憶起波動學說中無法解釋的某些現象，毫無發(fā)現之下更加疑惑：“難道光的波動說中，還有幾乎能改寫一切，顛覆體系的現象？”

　　光的波動說與微粒說兩者的爭端由來已久，由于光的雙縫干涉實驗和泊松亮斑兩種重量級武器占據了上風，然后布魯克的電磁理論體系使波動說徹底占據了奧術世界的主導地位。最近這些年，由于光的相對運動實驗和路西恩的光量子假設，以太被徹底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光的粒子說有了卷土重來的痕跡。而現在，窗外的場景卻是以光的波動說為基礎的映射，不由得讓拉文第大吃一驚。

　　什么鬼，光的波動說里有新理論能使大法師的認知世界半固化？這種等級的理論可以稱得上顛覆了，這讓他想起了雙縫干涉實驗和泊松亮斑，這種大發(fā)現對粒子說的打擊太大了。他不屑卻凝重的說道：“嘿，波動說！”然后繼續(xù)看向窗外。

　　然而令他更詫異的事情發(fā)生了，阿林厄的天空中，萬物的波動卻忽然坍縮了，原本世界的波動坍縮成了一束束粒子，在天空中散發(fā)著幽綠色的光芒，軌跡清晰而鮮明。

　　是的，原本是以光的波動說為基礎的映射里，波函數突然坍縮了，變成了粒子！這就像一個美女，在三年不見之后剛剛看到了她的照片，得出的結論是她比原本還漂亮溫柔十倍。然后她突然在自己眼里，變成了一個身高八尺膀大臂粗刀疤臉加獨眼龍的肌肉男。

　　拉文第目瞪口呆，只能看著阿林厄附近的現實世界在波動和粒子之間來回變化，完全變成了他無法理解的世界。

　　除了關明玉之外，只有路西恩這個穿越者知道一些內幕。而此時他也震驚的看著窗外：“德布羅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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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瓏塔第七層，路易絲的認知世界內，最為明顯的就是虛無之中開始變幻，由一串串粒子在不停的衍變，熟悉的衍射圖案在認知世界內交錯。星空中，她的命運主星也不斷衍變，化成熟悉的有著固定頻率和波長的波紋。

　　在她的的感應里，詭異的“真實世界”與認知世界開始交互，形成了一個又一個復雜艱澀的立體符號，迅速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法術模型“二象性”。

　　當半位面被她命名為“烏拉之境”后，她輕輕的站起身，感受著認知世界的狀態(tài)，捏了捏自己白皙的臉：“你是不是波呢？”

　　魔法塔里突然傳來熟悉的笑聲，磁性而溫和的聲音傳來：“路易絲，微觀領域和宏觀領域也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tài)。深入原子內部后，曾經所有的經驗或許都不再適用，你現在思考這個可沒什么用，一切都要靠研究去證實。”

　　她微微一怔，快速的轉身迎上前：“老師，電子的軌道模型內稟化之后，黑體輻射的問題沒辦法用波動性去解釋……”

　　關明玉笑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話：“行了行了，那就是以后研究的問題了。我這次來，是看到你的認知世界半固化了，給你準備了一個魔法儀式。”以他的學渣屬性，量子力學的徹底建立最多停留在抄論文的程度上，一知半解，所以這事兒還得留給路西恩。在其他領域，很多時候都是讓路易絲自己做研究的。不過在奧術領域，路易絲本身也不是那種天才奧術師，大概跟原著的費利佩、拉里等人差不多，偶爾有一兩個新理論，但不可能如同路西恩由靈魂圖書館當后臺那樣拿獎拿到手軟，所以背靠系統(tǒng)勉強敷衍過去了。

　　路易絲臉色激動，白皙的臉龐因為激動的紅暈而更加美麗：“什么魔法儀式？魔法本源？”

　　關明玉搖搖頭：“魔法本源需要六位傳奇魔法師輔助，你沒看只有我一個人么？好了，別問那么多，你認知世界半固化后肯定有了對應的法術模型吧？這可是獨屬于你的法術模型，只要靈魂力量足夠就能成為傳奇。我這個魔法儀式是自創(chuàng)的，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完成，也不可能傳給你了。”

　　路易絲這才安靜下來，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良久后搖搖頭：“老師，這樣的魔法儀式肯定很昂貴吧？我還是慢慢修煉吧，不麻煩你了?！?p>　　關明玉瞪了她一眼，直到看的她不自在的抓起裙擺才開口：“怎么，莫非是我闖進了你的專屬休息室，你不滿意了？”

　　路易絲脖子一縮，語氣自然變弱：“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還沒說完，關明玉就手一揮：“不是這個意思就行?！闭f完才看向路易絲，語氣認真：“好了，路易絲，以后的路我也很難幫你了，只能靠你自己。傳奇之后的修煉，就算我自己也走不下去?！?p>　　他拿出雜七雜八的材料在地上開始布置起來。

　　路易絲雙眼瞬間泛起淚光，鼻子微微翕動。關明玉絲毫不管，也不等她回答就在地上畫起來，很快就出現一個玄奧的圖形，那時路易絲從來沒見過的圖像。

　　如果路易絲是穿越者，大概就能認出來這是主世界的一種一次性靈魂修煉法陣。借助陣法，能讓修煉者的靈魂強度提升數倍，以路易絲認知世界半固化的水準，應該能提升到傳奇二階。這個陣法太傷害肉體，所以要價低了些。加上從魔法議會的很多材料，總共也就花費三千點。

　　在主世界里，真經就說過“只修命不修性，此乃修行第一??；只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圣。”這種只提升靈魂還傷害身體強度的法陣除了奧術這種特殊世界，還有望突破的修行者肯定不會用，所以價格還算公道。

　　幫助路易絲突破傳奇的目標有二，其一是馬上死靈界的劇情，埋下的暗子需要路易絲去引動。其二是作為自己的弟子，只有把她推到傳奇三階才有真正自保的力量。無論幻想世界是真是假，自己也算為弟子盡力了。

　　當陣法布置完畢后，他看向一旁低頭沉默的路易絲：“好了好了，路易絲，等你成為傳奇過后，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做呢，我這種懶人可還得使喚你?！?p>　　路易絲嗯了一聲，平靜的走到陣法里。

　　見一切都毫無差池之后，他才調整后自己的狀態(tài)，運轉起與奧術世界截然不同的力量，藍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第七層，然后被魔法陣束縛，翻滾涌動著進入路易絲的身體里。

　　他按照陣法所言，高舉起雙手……

　　一個小時后，路易絲從陣法內站起身，輕輕搖了搖腦袋，她稍顯凌亂的發(fā)絲重新變得如同瀑布，笑著向他說道：“老師，這可是我最高興的一天?！?p>　　關明玉搖了搖頭，抹掉額頭細微的汗珠：“真的最高興？”

　　她嬌笑起來，語氣如同夜鶯一般清脆悠揚：“是的，有些人口不對心，這讓我比成為正式魔法師的那天還要高興。”

　　關明玉語塞，想要說出口的話被堵在喉嚨里。他突然斜著眼睛，用一種“我已經看穿了一切”的眼神盯著路易絲看起來，直到她渾身發(fā)毛才停下來。他語氣中含著一種不明意味：“真的最高興嗎？”

　　路易絲縮了縮脖子，硬撐著點點頭：“嗯?！?p>　　關明玉朝書桌上看了一眼，神秘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誰口不對心。”然后他轉過身說道：“好了，我該走了?！?p>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空氣中傳來回聲：“你還不進去？”

　　路易絲微微一愣，正不明所以之時，門口傳來了忐忑的腳步聲。她朝門口看去，就見到費利佩臉色尷尬的打著招呼：“嗨，路易絲，不好意思走錯地方了?！?p>　　她反應過來，臉頰緋紅的跺了跺腳：“老師！”

　　然后她隨手抓起一本期刊朝費利佩砸過去，書頁飛滿整個房間：“這是我的魔法塔，我的專屬休息室，你告訴我你走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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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明玉慢慢的從玲瓏塔出來，然后徹底取消了關于玲瓏塔的一切權限。

　　玲瓏塔在建造中，是以傳奇魔法師的標準建造的，如果不是他允許，費利佩這個沒暴兵沒打野沒打大龍的渣渣在死亡凝視射線之下抗不過一秒鐘就得回蒼白之手讀秒，怎么可能進得去？

　　在路易絲成為傳奇魔法師后，他就決定把這座魔法塔徹底送給了路易絲，以后路易絲就只需要升級就行了。當爹就是這么辛苦，不止要管女兒的生活，還得管她的感情！

　　前些年的晚間八點檔四角戀終于要結束了。路易絲如果真生氣了，砸向費利佩的就是剛剛修煉成功的傳奇魔法“二象性”，而不是對八環(huán)魔法師來說如同廢紙的期刊。

　　他一路穿過高聳的魔法塔和小別墅，穿過樹蔭和池塘，以自己的權限回到阿林厄魔法塔第十九層。在他晉升傳奇后，原來的生命遺傳研究室已經由第三區(qū)擴大到整個十九層。

　　他進入實驗室里的專屬休息室，稍微洗漱完畢后拿起羽毛筆寫下論文題目：《核酸的分子結構——一種脫氧核糖核酸的結構模型》。

　　在他寫下標題的瞬間，阿林厄的平靜星空突然微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