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鹿原鄭氏發(fā)家史
若說鄭西顧前往西境之時,那是隱匿身形,消沒行蹤,沒有驚動任何存在。
那他回還汝樂亭之時,那可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要知道汝樂亭可是在東境腹地,與西境的西天塹中間還差了一個中境,這個距離,便是尋常第一步,第二步的修者,雖說號稱仙人,但沒有頂天的遁術,便是花上幾千,幾萬年都不一定能跨過。
而鄭西顧,仿若是用利器在空中劃開一道碧綠的口子,僅轉瞬之間就跨過了這段讓人絕望的距離。
這道青虹是道與理的交織,天賦卓絕者可從中悟出一等一的遁術,可成一族密傳,流傳千代,作傳家寶術。
鄭西顧此舉可大有深意,準確的說,他這是在嚇人。
或者說是震懾赤縣各方,百族諸姓,諸多勢力。
鄭西顧當然知道文臣武在青丘開了冥土,一個與赤縣同位的大世界的形成那動靜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在西境就看的一清二楚。
而青丘在東境南部,汝樂亭卻在東境靠北,這距離也不近,他卻是為何要去汝樂亭,而非青丘?
其一,青丘有個人,現(xiàn)在見面可能會很尷尬,還是不見了。
其二,以他對文臣武的了解,無論是在汝樂亭見到的,還是趕去青丘的。
都有是本體的可能,又有可能都不是。
但他感覺在青丘的應該不是本體,不然青國主溟愷早就找上門去了,哪還容他這般瀟灑。
眼下他可是在被溟愷追求之中,想想也不可能親自去青丘吧。
所以他來了汝樂亭,果不其然,文臣武的確在汝樂亭的苦盡齋。
“看來這事麻煩得很,竟要你用這般方法,來震懾世人?!蔽某嘉渥匀豢闯鰜磬嵨黝櫼岳做畡莼剡€汝樂亭的原因。
眼下全世界都知道有一位深不可測的恐怖存在自西境出發(fā)降臨了汝樂亭。
這至少說明了守尊的【九重天闕】已失去了它對諸族大佬的束縛。
更說明了西境恐怕有變。
他們可還記得當年那場大戰(zhàn)的慘烈程度呢,雖說慘烈的多只是其中幾族,有幾族甚至已經(jīng)被除名。
但不難讓他們記住凈土佛宗的瘋狂。
所以無論這道遁光的主人是誰,哪怕這道遁光沒有一點佛性,依舊引起了所有存在的警惕,并且盯上了汝樂亭。
若是佛門有了一位第九步,困佛之局就是個笑話,赤縣的勢力絕對會洗牌。
而且他們需要知道這位存在與汝樂亭到底有什么關系。
“你可知道我此去西境,究竟要查什么?”鄭西顧卻未正面回答,反而反問道。
“我不知道?!蔽某嘉浒琢怂谎?,“你又沒告訴我?!?p> “不過我猜,你去查凈土佛宗,那恒河沙數(shù)世界去了?!彼碌?,“也只有這方面,施聆可能會動手腳。”
“你猜對了。”鄭西顧露出尷尬的表情,“事情可能有點麻煩?!?p> “怎么,那女人已經(jīng)成功了?她已進入了赤縣?”想想也是,若非那女人已經(jīng)作案成功,怎么也不可能把線索亮出來吧。
除非這是一個幌子,或者即便把線索亮出來,也沒什么用的那種。
若是后者,嗯……
“那倒還沒有到這個地步,但比那也差不了多少了。”鄭西顧表情嚴肅,“我查了凈土佛宗座下所有世界的開拓進程?!?p> “無一例外,都有問題?!?p> 什,什么!
文臣武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不然怎么會出現(xiàn)幻聽。
他可是知道凈土佛宗座下世界的情況的,那叫一個多啊,竟然都有問題,這就說明……
“恐怕赤縣所在節(jié)點,能勾搭上的所有世界都被那個女人做了手腳?!编嵨黝櫞蛩槲某嘉涞幕孟胱屗氐浆F(xiàn)實,“不止凈土佛宗的恒河沙數(shù),道門三千世界,上下九重天,百族諸姓諸多界群,都有問題?!?p> 這下,文臣武知道鄭西顧回歸之時這般高調(diào)的原因了,甚至他還覺得,鄭西顧可能還不夠高調(diào)。
“汝樂亭在上族會弋堺宮沒有席位,那里需要你去。”文臣武很自覺地分配任務,“至于六卷署的那一位,就叫給我吧?!?p> 說完兩人齊齊嘆了一口氣,可想而知這兩處說好弄吧也好弄,弋堺宮的那群人根本不是鄭西顧老爺爺?shù)膶κ?,而居婳君也不在意那些個世界。
說難弄也難弄,畢竟這些世界已成了百族諸姓大部分的收入來源,反而赤縣各地的礦洞什么的被改造成了旅游景點,瘋狂開源節(jié)流。
保護本世界環(huán)境,人人有責。
眼下他們的要求可能會讓他們……
若是直接反抗那還好說,別回頭哭著喊著求他那就麻煩了。
至少若是那些人剛一些他好下手殺雞儆猴,若是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惡心他,他也能動手。
但若是默默哭泣,盯著他,他反而沒理由動手了。
這兩人溝通完便相繼高調(diào)離開汝樂亭,鄭西顧一頭扎向位于中境鹿原的弋堺宮,而文臣武則飛到一半乍然消失,不見蹤影。
弋堺宮是百族諸姓上族會議事之所,一共九位各族大佬在此坐鎮(zhèn)。
昔年鹿原會盟之時,鹿原鄭氏還不過是一介小族,正是借著弋堺宮的東風,才有眼下這般場面。
時至今日,鹿原鄭氏已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再加上族中天才輩出,比之某些傳承久遠古族還要威勢半分。
弋堺宮原址,是在秋葉湖畔,鹿原最大的水源,同時也是鄭氏祖地。
主要是這地方,在鹿原會盟之前便是人鄭氏祖地,昔年鄭氏出了一位七步大能,滿足了成就一方大族的先決條件,但要快速發(fā)展,鹿原卻少了點條件。
鹿原廣大,但誰也不知道這鹿原之內(nèi)有多少暗坑,暗河,完全沒有成為商道的條件。
更何況邊上的鐘靈走廊是整個赤縣最大的商道,而且鹿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產(chǎn)出,這就導致雖說鹿原鄭氏想要發(fā)展起來,那是千難萬阻。
好在這鹿原風景不錯,那位第七步的盧凌君也是聰明,爭取到了百族會盟的與會場所,便定在了即便這赤縣也是盛景之一的秋葉湖畔。
而上族會常駐地就順便被確定在了此處,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可能這位盧凌君的口才特別好吧。
弋堺宮落成之后,便將赤縣的大部分勢力其有一部分重心落到了此處,各部皆在此處設了分部,于是聚成了城市。
鄭氏作為此地的主人,順理成章成為了此城的主人,被公認作這鹿城的監(jiān)督者。
這鹿城一再擴建,鄭氏也越發(fā)闊綽,這鹿城被這般關注,怎么說也與一府主城相類,能發(fā)展至廝也是理所當然。
后來為顯示弋堺宮的超凡地位,宮中的九位尊者從他處搬來一座擎天之峰,將頂削平了,把弋堺宮搬移其上。
使這弋堺宮成了鹿原唯一一處位于高山之上的建筑。
鄭西顧的到來嚇了這些人一條,這弋堺宮中這九位皆是第七步的尊者,除了后來的鹿原鄭氏與執(zhí)命海陶氏,其他七位都是自會盟之后便被困在這弋堺宮中,直至此前蘇王瑧離開守藏室,這才解放。
只是他們也沒有出來。
當然本來還有不周山風氏和白崖聽雨氏的兩位尊者,只是上位守尊可能用了因果聯(lián)系的方法,順著血脈就將這兩位給咒殺了。
這九位尊者在弋堺宮中,看見那自西境出來的第九步離開汝樂亭之后,便直奔此處,都被嚇得不輕。
他九個是上族會九族明面上的最強者,掌控了不少族中大秘,他們不覺得自己能在第九步手中,保住什么秘密。
直到其中那位鹿原鄭氏的第七步認出了來人是誰。
“是我鄭氏的折法君,此前還是第八步,不成想……”這莫名其妙就是第九步了,雖然理論上來說應該高興,但這位尊者總覺得自己似乎應該發(fā)愁。
雖然他們縮在弋堺宮中,這弋堺宮也算是集結了百族諸姓的智慧,但也不可能攔得住鄭西顧。
“怎么著,也不出來迎接我?”鄭西顧仿佛走進了自己家,非常自然地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
這弋堺宮中一共九個座位,以中間一個光球作中心點,呈圓形擺設。
在鄭西顧進來之時,這幾位就很自覺地站了起來,倒像是給鄭西顧讓了座。
鄭西顧這一座下,這幾位就不敢坐下了,反而恭恭敬敬地站著。
沒辦法,眼前這位,按照他們的人生閱歷,就是整個赤縣最大的恐怖存在。
常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這一位可比生死,恐怖多了。
“不知折法君大駕,所為何事。”自然不能讓這一位存在就這么尷尬地坐在這,青丘涂山氏的這位尊者,仗著眼下是青丘“統(tǒng)治”赤縣,與其他幾位溝通了一下,壯著膽子上前開口道。
他們的小動作自然不可能瞞得了鄭西顧,他輕笑了一聲,“有一件大事,需要知會你等?!?p> “我要百族諸姓,在最短時間內(nèi)中斷與其他世界的聯(lián)系?!编嵨黝櫟溃按耸挛視?lián)系各族老祖宗,他們要么同意,要么死,這點你們放心?!?p> 他直接開口堵死了他們反駁的可能,而且直接上手威脅,以避免自己被反制。
可真是,狡猾得很。